他声音放得轻,像带着刷子,柔软的刷毛拂过薛鸣的心口。
后者偏了偏头,错开他直视的目光,薛鸣听见自己说:“你不必跟我说——”
不,其实他好奇得要死。
口是心非的家伙,薛鸣暗暗唾弃了自己一把,隐约感觉对话已经超出了控制方向。
左越果然打断了他:“维对我使用了诱导剂。”
薛鸣说到一半的话截然而止,古井无波的眼中终于带上了几分震惊。
所谓诱导剂,就是诱导发/情期提前到来的药物,虫族每年固定有两次发/情期,需要与异□□/合才能平复由发/情期带来的**过剩、精神力不稳定等情况,因此虫族对这个的态度十分慎重,如非必要不可能自己给自己添麻烦。
当时是薛鸣离开的第二年,帝国百废待兴,坐上皇位的艾拉还是个小屁孩,左越不得不压抑心中悲痛,开始露面整治帝国,当时出于某种目的留在帝星的维也就成了他的最大助力。
但左越从未想过,维对他竟然抱了那种心思。
那时距离发/情期到来的时间已经很近,左越早早就打了抑制剂准备扛过去,谁知那天晚上正好要出席一个宴会,他一时不察就这么着了他的道。
事后左越让维连夜打包离开了帝星,可惜维怎么也算是一方大将,若不是顾着大局,他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
薛鸣垂下眼,目光落在左越耳后的虫纹上,那里果然黯淡无光,像蒙上了一层灰尘。
只有长期得不到性/欲滋养的虫才会如此,无论雌雄。
“所以你们最后做了吗?”薛鸣问。
左越抬手在他侧颈一线摸了摸,声线喑哑而深情:“没有,都留给你。”
他的话仿佛带着神奇的魔力,薛鸣一瞬间觉得心口喘不过气,由白丝填充的胸口某处突然开始像某个点集结缠绕,接着泵出一股汹涌的热流窜向四肢百骸——
他全身酥了一下,觉得耳后有些发热发痒。
“嗯?”左越最先感受到掌下肌肤超乎寻常的热度,他将目光从薛鸣身上移开,定格在他脖颈至耳后一线。
令虫惊奇的事发生了。
原本光滑的深蜜色皮肤竟然发红发烫,接着瑰丽的、繁复的金红虫纹开始若隐若现,比雄虫的更漂亮。
纹路向上收缩至耳后,那里连接了一块红肿的突起物,尾指尖大小,刚凑近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气。
“是腺体吗?”左越慎重地没有触碰,而是选择了询问。
他隐约猜到薛鸣的身体发生了不可名状的变化,但后者没说他也就装不知道,他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耐心撬开雌虫的心,让他再次接纳自己。
“不清楚。”薛鸣呼出一口灼/热的气息,难受的感觉猝不及防袭来,他现在觉得全身血管里的血一股一股往头顶冒,胸腔里那块集结成团的白丝也在鼓动,并且越来越快。
难受得快要爆炸。
说话间他呼吸已经变得粗重,薛鸣皱了皱眉想要往外走,口中喃喃说道:“我得回去了……”
肩膀却被按住:“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你回去。”
左越按着他肩膀的手往上滑,探了探他脖颈至脸颊一线,滚烫温度染上指尖,和火烧似的。
薛鸣不耐烦地打开了他的手。
热、难受。
左越也不生气,顺势握住他的手腕将雌虫往休息舱带,口中还在宽慰:“出了这种事矿洞一定会暂时停止采矿,你回去也没用,不如先在这里休息,我让小O给你做个检查。”
他打开休息舱的门,将雌虫按在床上并替他盖好了被子:“这是我的专用休息室,没人会进来的。”
薛鸣手脚发软,挣扎几下后就放弃了,他抬起手背遮住眼睛,感觉自己由内而外已经烫成了一个火炉。
“不要检查。”
饶是如此他还记得身体的异状,拒绝了左越要给他检查的要求。
后者替他理了理鬓发,温柔地哄:“好,不检查,你先睡会,说不定一觉醒来就好了。”
薛鸣这会难受得紧,脑子整个处于混沌状态,他撑着最后几分清明翻了个身,背对左越闷闷地说:“你出去。”
他害怕等下控制不住会不小心露出原形。
左越替他理鬓发的手指一顿,过了几秒才答应道:“好,床头有个传呼器,实在太难受记得随时通知我。”
背对他的薛鸣没了声音,不知是太难受不想说话还是已经睡着了。
左越盯着他显现出的虫纹最后看了几眼,放弃了想要摸摸他脸颊的想法,转身离开。
门的开阖声响起,面对墙壁的薛鸣睁开眼睛艰难翻身,将门从里面反锁,这才回床上混沌着抵抗那些一波一波的泵动,不知什么时候意识迷糊了过去。
*
从休息舱出来,左越就遇上了来找他的医务团队,从矿山里收集来的尸块中的确提取出了失踪矿工的DNA,并且相互之间已经产生了基因融合,地方研究经验有限,目前还无法从怪物身上获取更多信息。
“在它身上能探测到生命意识吗?”左越沉着脸问,但愿事情不是他猜想的那样。
“有过短暂的意识停留痕迹,但都是那几个被害矿工的,怪物被杀死后意识就消散了。”工作人员苦着脸回答,这玩意实在超出了他们有限的认知水平,光是解剖就熏倒了两批同事,实在不能再提供更多了。
“小O,联系军部让他们派支顶尖研究人员队伍随萨姆的军队一起出发,带齐仪器设备,务必要最好的。”
“另外派支勘探队伍过来,准备对矿山进行集中排查。”
……
一条条命令发出去,帝国这个庞大机器开始运转,等到左越将手头的事处理完距离薛鸣发作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他抬手做了个手势,结束了与对方的全息通讯,摘掉耳机往休息舱走去。
门被反锁了。
左越失笑,将门上的锁改成虹膜识别模式,很快“滴”地一声门锁打开,后者轻轻推开门。
舱里铺天盖地布满了白丝,地板、墙壁、天花板、门的背面,甚至连把手上都缠了一层薄薄的、蛛网似的丝线。
而这些丝线的源头,全部来自于床上的薛鸣。
左越停在门口,一时找不到下脚的地方。
良久,他弯腰小心翼翼地掬起脚边的一把白丝,试图将它们放到一旁。
他想去看看薛鸣。
丝线触手沁凉柔软,像掬着一团云,接触到的瞬间就缠上了左越的指尖,挨着他的手腕狂蹭。
左越竟然感受到了来自白丝的愉快情绪。
他怔了怔,下意识抬起手指摸了摸它们,后者舒服得打了个激灵,突然从左越手腕爬下去,像赶小鸡似的赶开了盘缠在左越脚下的白丝,让出一条路来,直接通向床上的薛鸣。
接着就看到最初那股白丝返回又缠上左越的小腿,拉着他往床的方向走。
薛鸣还在熟睡,白丝从他身体四面八方伸出,在底下织成一个柔软的半圆形茧状物,他就陷在这团柔软里,脸上的潮红已经退去,现出内里的安静温和。
露出的侧颈上虫纹已经全部显现,金红线条相互交缠,每条纹路仿佛都流转着淡淡光泽,情不自禁便要吸引人的目光。
在虫族,虫纹越好看越亮眼代表这只虫品质越高,越容易招人喜欢。
这是S级以上雌虫才有的品质。
而虫纹连接的耳后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腺体,边缘处还残留着尚未完全脱落的皮肤,正随着薛鸣的呼吸规律地翕张着。
左越屏住了呼吸。
薛鸣不光二次进化还重新发育了,再过不久就会彻底进入发/情期,但现在荒星棘手的事一件接着一件,薛鸣对他的戒心也未完全消除……
来得真不是时候。
若是以前用抑制剂倒也可以,但以薛鸣的变异来看,指不定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发/情期,抑制剂根本抵抗不了初潮的爆发。
左越缓缓屈膝在床边蹲下,视线在薛鸣睡着的脸上反复逡巡,骨节优美的手探进被子里,握住了薛鸣的。
一瞬间太多想法在他脑海中来回闪现,最终他只是选择倾身,用唇贴了贴薛鸣的侧脸,一触即分。
“嗯。”床上的雌虫动了动,眼睛缓缓睁开:“怎么了?”
他将醒未醒,说话还带着潮热散去后的鼻音,声音低哑发懵,与平日冷漠寡言的模样大相径庭。
“没事,想喝水吗?”左越捏了捏他的手指。
薛鸣下意识点了点头,脑子还不甚清醒,后者便起身去给他倒水。
分列两旁的白丝欢快地缠上左越,挂在他的小腿上荡秋千。
薛鸣瞳孔一缩,这才发现白丝爬得满屋子都是,他连忙凝神收回,恰巧被转身的左越看了个正着。
“咳。”薛鸣尴尬地低头咳嗽,不敢直视雄虫的目光。
被发现了。
脚步声临近,水杯递到他眼前,左越的声音响起:“先喝水。”
薛鸣只得接过水杯,淡定地喝水,面上丝毫不显。
温热的水流顺着喉咙滑下,顺着白丝架构而成的五脏六腑流转,薛鸣突然停下喝水的动作,握住杯壁的手指紧了紧。
他的身后,湿了。
作者有话要说:请自行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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