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

恭喜什么?恭喜他失恋,还?是被卡卡西甩?

泉嘴角微微抽搐,他寻思着他也没得罪过佐助,就被这个小子一句恭喜给打发了?好歹两年多没见面,不会嘘寒问暖吗?

佐助嗤笑一声,他看起来心情挺不错的,虽然面上表情依旧寡淡。

“不谈这个了。”泉无奈叹了声气,“你有收到我写给你的信吧。”

佐助没有出声,只是定定地安静看着泉。

两年多过去了,他比以前更少话。

见佐助不出声,泉只好又继续说下去,“我给你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趁着大蛇丸病,要他的命。总之,现在是没有更好的机会了,大蛇丸太过于狡猾,论心计手段你不是对手,实力上?……也有些差距。”

泉边看着佐助,斟酌着用词说着,见到佐助始终维持着淡淡的表情,他忍不住在心底感概着曾经的少年变得成熟内敛。同时地,泉心里又矛盾地怀念着之前的佐助,以前至少还?会有点小表情呢。

“这可能是放手一搏,有点儿危险,之后你身上关于大蛇丸留下的咒印,不知道他死了后,脖子上?的咒印会不会消失?”

见到少年始终冷冷淡淡,泉走近两步,拉近了与面前少年的距离,“佐助,你有在听我说吗?”

“嗯。”

泉:……

靠近了才发现,之前不及他高的少年,这两年个子窜高得好快,都比他要高出点了。

沉默了一小会,佐助突然问:“你这两年,追杀了那个男人很多次?”

泉没有出声。

佐助皱起眉头,他似乎有些不解:“你见他怎么见这么多次?而且,没有这个实力,不要逞强。”

“命中注定相克吧。”泉自嘲一声,他瞪了佐助一眼,面上有些不忿,“总之,下次会成功的。”

佐助没有反驳,他的目光在泉的脸上浏览着。突然,他伸手用力地掐了下泉的脸,又飞速地收回手。

泉眼睛都瞪圆了,“你干嘛?”

“没什么。”佐助顿了顿,他补充道?,“你确实瘦了。”

“没有吧……”或许是佐助的表情过于正经,以至于让泉抬手掐了自己的脸颊一下,并没有多骨感啊,还?是有点肉的。

意识到这个做法?有多傻后,泉赶忙放下了手,还?是在佐助眼中看到了明晃晃的嘲笑。

啧,小孩长大了,不好糊弄了。

“脸色更白了。”

即便是关心的话,由着佐助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说出来,意外地有种在说“今天天气真好”这种无意义的话的感觉。

佐助上前几步,他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了,嘴角往下压着。泉下意识地退后几步。

“你后退干嘛?”佐助高高地扬起眉毛。

可以说是被他冷淡的气息吓到了吗?

泉有点儿头疼,两年没见,他很高兴以前照看的少年变得有气势、更成熟点。难免地,他又被佐助身上?这种冷淡漠然的气息唬住。

——陌生,又有着距离感。

被佐助这样提醒后,泉止住了脚步,没有往后退。

佐助在他面前站定,突然探出手。泉本来就处于精神?绷紧的状态,再加上?他一向不喜欢别人接触他,下意识地,他抬手挡住了佐助探过来的动作。

“呵。”佐助冷嗤一声,直接开始动手。

两人同时动手,泉的体术不算特别差,佐助在大蛇丸那体术见长极快,已然不是两年前轻易被泉撂倒的青涩。

泉并不知道佐助想干嘛,故而抵抗间没有多大的敌意,在与佐助手脚对抗了十来招后,被佐助抓到了间隙。

衣领被佐助用力地抓住,他使劲一扯,泉下意识地身形一扭,脱开了衣袍的束缚。

衣服被佐助扯掉了。

泉懵了,这算是在干什么?

衣袍下面是暗部的制服,上?衣是露出两条手臂的马甲背心款式,倏然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臂肌肤被风一吹,鸡皮疙瘩起来了。他觉得有些冷啊。

佐助扔掉了手上?的衣袍,他的目光落在了泉的腹部,微许的血液以及药水青黄色液体交织着,沾湿了马甲上的一小块地方。

果然,是受伤了。

泉顺着佐助的视线往下看,刚才在匆忙赶路,他都没有发觉,腹部的伤口或许又裂开了些,一些血液都渗出来。

“是那个男人伤的吗?”佐助黑沉的眼里如?同聚集着风暴,声音里是风雨欲来的压抑,这位随心所?欲的小祖宗满脸写着不高兴。

“不是,出任务被别人弄的。”泉淡淡地回答着。

“你以前每次受伤十有九次都是因为那个男人。”

佐助的话让泉无言一瞬,确实,以前每次遇到宇智波鼬,都会不同程度的负伤,轻一点的则是幻术击溃精神,重一点就是被打得还?剩一口气。

庆幸的是系统对他肉|体的强化,以至于他被宇智波鼬打了这么多次,还?能活蹦乱跳,没有瘫痪在床上?。

泉一边怔怔地想着,一边维持着淡定的表情面对着佐助迫人的审视。

“你也说了,十有九次,这不是还有一次吗?”

“脱了。”佐助面色冷淡。

泉:?!!

“干嘛。”反而下意识地往后退。

佐助表情不耐:“伤口渗血,包扎伤口,还?是你想在回木叶的路上流血死去。”

这种带着讽刺的又别扭的关心的话,确实又挺符合着以前佐助的性格,这让泉觉得一下子好像回到了两年多前。

以前,他受伤时,佐助虽然嫌弃,可又会轻手轻脚地替他包扎伤口。

风轻轻地吹着,倚着树干坐下,泉抬手将暗部的上?衣脱了。他活动了下,身上的脊背节骨慢慢舒展开。如?同白玉的身体上?有着纵横交错的伤痕,有的颜色很淡,不认真凝视,看不出来。

雪的白徒增着狰狞的伤口,就像是把一幅美的画跟丑的画拼接在一起,有着强烈的违和感。

佐助的视线突然停顿在泉的右侧胸膛上?,那里有一道?小伤疤,长约四厘米,大概就是一把?刀刀刃的宽度。仅仅是看一眼,大概也能想象刀刃没入胸口的场景。

他的脸色倏然变得阴沉,身上气息冷冽如刃,周围的气压沉下去。

“谁弄的?”佐助声音沉沉,他靠得有些近,呼吸缭绕着,如?雾气落在了泉的肌肤上。

泉挪开了视线,避开了佐助的逼视。

“敌人呗。”语气没有之前淡然,声线在微微颤动着。

他不知道的,从着佐助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在不安地抖动着,睫毛下的瞳孔紧缩了下,眼眸下垂着,在回避着什么一样。

——完全,就是在撒谎。

佐助拿着绷带的手紧了又紧,他知道泉是个镜面人,器官天生与别人的器官位置相反。

别人的心脏靠近着左侧,泉的心脏靠近右侧。

这个秘密,泉从来没有跟别人讲过,就连泉自身,也是在被宇智波鼬捅了一刀,才发现自身与别人的不同。

会是谁?

知晓他心脏长在另一侧,准确无误地捅下去。

想要他死。

不会是宇智波鼬,如?果是那个男人,泉不会隐瞒。

那到底会是谁?

佐助身上?的气息越发阴沉,最后他还?是压着嘴角,不高兴地为泉包扎伤口。

泉表情有些懊恼,觉得还?是以后自己照顾好自己得了。

根本就不想让别人知晓他的一些小秘密,即便他撒谎技巧高超,可说谎确实很累啊。

包扎完伤口,泉将上?衣穿好,又拿起被佐助仍在地上的衣袍,遮掩好身体。

完成这些后,他突然发现又没什么好说的了。

两人无声地对望了将近三分钟,泉朝着佐助温和地笑笑,声音轻轻:“没什么可以帮到你的了,佐助,一个人保重好。”

在宇智波一族灭亡后,仅剩下的两人相依为命,一开始,互相看着对方不顺眼。慢慢地,如?同荒原上?仅剩下的两只狼,互相拥抱着取暖,舔舐伤口。

至少,那间空荡荡的屋子除了自身的呼吸外,还?能听到另一个人的呼吸,就不会太孤独。即使这并不能称作是家。

在长期压抑的暗部生活这个,身心疲惫的泉对着比他小的佐助,投放着无所?放置的温柔和情感。他纵容着少年,悉心地想为佐助铺好路。不曾阻拦佐助的复仇,或许是处于尊重,又或许是在佐助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佐助颔首,他清澈的眼中装满着眼前的青年,带着他无法?察觉的温柔。

他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点了点头,他嘴唇动了动,“很快就会结束了。”

泉愣了下,看到佐助眼中的坚定,他明白了。

应该会很快结束的吧,结束离奇的穿越,结束这些年来狼狈的、噩梦般的生活。

“嗯。”泉顿了下,“我会等你回来。”

清冷的少年瞳孔晃动一瞬,旋即又无声息地平静下来。他没有回答,没有反驳。

重新回归到了寂静,空气中好像有什么在悄然改变。

往着来时的道?路重新返回,泉走得轻快,心里轻快,呼吸仿佛在这刻因变好的心情同时变得炙热。

忍不住地,泉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树木郁郁葱葱的,旺盛的绿意遮盖了太多的风景。泉勉强第看到穿着白衣的少年定定站在那,在目送着他离开。

错觉也好,猜测也罢,但想到时,总是会让人心里有着满足的喟叹。

他照看的少年在长大,逐渐地成为一个能让人依靠的男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三次元的工作得了手腕腱鞘炎,手腕疼,所以码字速度及字数都在下降了,希望大家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