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手在办公室里忙得?焦头烂额,就有两个暗部冲进办公室,一个说佐助已经杀了?大蛇丸。多?年的同窗情谊让纲手在原地愣了几?秒。第二个则说不好啦,她那可靠又折磨人的下属就要因为流鼻血止不住快失血而死了。

等纲手火急火燎地冲进了?病房,一黑一白头发的青年占据了这间病房的两张床。这两个小混蛋进医院的频率很高,同时出现,还是让纲手怒不?可喝。尤其在听完医疗忍者报告完这两人的情况后,纲手的怒火直接具现化。

她首先将矛头对准第一个罪恶更深的人:“长期工作吃不?消了?,你都不会申请休假啊!猪吗!要是没被别人发现,你是不是准备在那一个人擦鼻血擦到流血死了!”

纲手气得?要命,她抬手就想拿手上的病历本去敲着坐在床上青年的脑袋,还保持着的一丁点理智克制了她的行动。

坐在床上的青年面色苍白,头发耷拉着,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他的瞳孔失去了?焦距,垂着眼,一片白茫茫。这种?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算是再有气也无法对着他撒出来。

纲手憋着满腔火气,胡桃色的杏眼一转,精准扫向了?旁边病床上的白发青年,她怒喷:“你也是,不?是说没问题没问题,出趟任务最后又被别人抬回来!”

卡卡西挠了?挠后脑勺,表情讪讪。

“最重要的,你是怎么照顾这个小兔崽子的,把身体搞成这么坏!之前居然还买通医生,将病历全都抹去,你这么牛逼怎么不?来当医生?”纲手手指敲着病历本哐哐响着,以着她的力道,她似是要将病历本给戳穿。

黑发青年此刻有了?反应,他面无表情道:“没什么大事,我?的身体很健康。”

“身体健康?”纲手气急反笑,太阳穴青筋跳动着,“血友病知道是什么吗?啊!你知道血友病这个概念吗?”

“死不了?。”泉风轻云淡说着。

“混蛋!我?今天必须得教教你这个小子怎么去遵医嘱!静音,别拦我,我?得?揍死这个混小子!”

暴走的纲手被静音拼尽全力地拦腰抱住,暴怒的纲手力气极大,几?乎是把静音拖着走。眼看砂锅大冒着凛凛杀气的拳头就要砸在泉的身上,吓得?本来瘫在床上的卡卡西都跳起来,挡在了泉的面前。

开玩笑,本来就虚弱的泉,要是被处在暴怒中的纲手砸上一拳,两天就能出院估计得住上半个月。

一阵鸡飞狗跳后,纲手强忍着火气,重重地将病历本砸在了泉的面前。她怒喝道:“一个星期!你老老实实地给我?在医院住一个星期!手头上所有的工作给我?停止!老老实实地给我?在医院养病!”

泉垂着眸子,他心里发出一声冷笑。暴虐、阴晦、仇恨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胸口死死地压抑着一只凶猛咆哮的猛兽,几?乎是用尽全力,才没有让那只猛兽咆哮而出。

被恶心得?有些反胃了?!一股酸水涌上喉咙,泉掐着脖子趴在床边干呕着,喉咙里涌上的烧灼痛感让他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脑袋都是晕沉沉的,无法去处理着混乱的思绪。

卡卡西担忧地拍着正在干呕着的泉的背部,他伸手用力握住了?泉的手腕,制止了?泉一直用力掐着脖子的手。

“慢点,泉,别急。”

纲手气急又无可奈何。

这个家伙真是好本事,将暗部学来的招数手段用在了他自己身上,居然隐藏了病历本,买通医生。如果不?是这次他止不住鼻血,被送来医院,她又来医院。不?然,还真不?知道这个家伙有血友病病史。

不?对,泉曾经受过好几次重伤,当?时也因贫血过度输了?好几次血,但那个时候都没有检测出他有血友病史。这种?遗传性的疾病,他应该是在这一年来才开始发作?。

是因为工作?过于劳累将身体搞差了?还是说,因之前过度地失血,导致凝血机制开始变差,开始止不住地出血。

而且,那双消耗着身体能量的写轮眼,用得时间长了,是对身体负担很重的吧。

纲手无法,她现在只能短暂地强制性让宇智波泉好好休息,不?然以他这种?任性的性格,真的可能会让自身猝死在岗位上。

泉喝了?口水,缓解了胃部翻涌着的焦灼感。

他淡淡道:“刚刚接到消息,佐助杀死了大蛇丸。”

纲手呼吸一滞,她蹙眉道:“我?收到了这个消息。”

“以着佐助的性格,他现在应该是找宇智波鼬复仇去了。”

纲手冷静问道:“你想说什么?”

“如果佐助将会宇智波鼬杀死,接连杀了?两个S级叛忍,他回?到木叶,功过相抵,不?用蹲大牢吧?”泉盯着纲手,黑沉沉的眼睛里乌云阴翳,看不?见一丝的光芒。

纲手被盯得有些不?适,她瞥了眼死气沉沉的黑发青年,心中有些异样,最后烦躁回?答:“嗯,是这样没错。”

“好。”泉躺下,他平静地闭上眼睛,面部神情是怎么也无法掩盖的疲惫。

实在是太累了啊!怎么会这么累!

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就这样睡过去,如果再将脑海中的事?情排空,什么也不?用想,那就再好不过了?。

纲手和卡卡西相互对视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

死死地闭上眼睛,翻涌着的情绪中,泉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情,梦到了他和宇智波鼬还很小的时候。梦境在摇曳着,他什么也看不?清,鼬的脸变得模糊。

他追在鼬的后面跑啊跑啊,努力地伸长手去想抓鼬的手,可怎么也触碰不?到,永远都是擦那么一点点,就差着那一点点。

天旋地转间,他看到了鼬一把刀捅向了?他的胸膛,他依旧努力地想睁开眼看清鼬的脸,还是看不?清啊……

他着急地哭了,他从未如此彷徨着急过,心里面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失去了?,只要一想到会失去,心脏就在隐隐地抽痛着。

真难受啊。

迷迷糊糊中,有个温柔坚定的力量在慢慢地拍着他的脊背,在给予他宽慰,他宛如激荡在湍流中的心慢慢放缓许多,就好像有人在给他安定的依靠。

等到泉醒来时,他才发现医院的枕头套被濡湿,而卡卡西坐床边的椅子眯着眼睛,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卡卡西摘下护额了?,平时被护额遮挡着的眼睛阖上。一道疤痕贯穿了?整个眼窝,却没有多?少狰狞。

恍惚想着,泉觉得?卡卡西跟着宇智波渊源挺深的啊。

卡卡西的挚友是宇智波带土,装上了?挚友赠送的眼睛。卡卡西在暗部时负责带着宇智波鼬和他,就连离开暗部成为老师,第一次收的学生都是宇智波家的。

写轮眼这种?东西真是奇妙,能够改变着一个人的命运道路,千丝万缕地怎么也绕不?开。

卡卡西眼皮动了动,泉适时地闭上眼睛,现在,他还不?想与卡卡西交谈。

闭上眼睛后,从外面洒进来的阳光落在眼窝上,眼皮处能看得?一丝玫红色的淡影。大白天睡觉没有眼罩挡住艳阳,过于明亮的光线也会让补觉的人赶到困扰。

床边沿的床垫下沉,卡卡西坐在了床边。

能感觉到卡卡西在看着他,仔细地看着,没有多?少压迫力,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柔情。

在寂静中,泉悄然地放慢着呼吸,伪装着在沉睡。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并不是特别的难事。

比起他脸部细腻的肌肤来说,略显粗糙的手指指腹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痕,激得?泉想发抖。他强忍着了?手指指腹在脸上移动的颤栗,平静下来。

或许是怕惊扰到泉睡觉,卡卡西很快收回了?手指。

转而,他轻轻的声音在病房内响起,“我?后悔了?,泉。我?当?时不应该跟你说那样的气话,直到现在我经常都在想着,如果当?时我没跟你分手,如果我?们一直都在一起,今日的情况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我?常常在想着,你的心里是不是装了?一个人。其实你没发现,这两年来你变得?很多?,以前的你不?喜欢说教,现在你却偶尔会跟别人讲一些大道理。你笑着的时候,温柔笑着,就好像在伪装成另一个人。”

“这样的感觉很奇怪,不?是吗?”卡卡西的声音有些落寞,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就是有这样的错觉啊。”

“我?想问你的,想问你,在你的心中,我?能占据多少的位置。但是我又不?敢问,我?害怕得?到的的答案不?是我想要的,是比不?上佐助的,那比得?上鼬吗?比得?上你的式神吗?”

“你说过,我?是你唯一不?想伤害的人,你就将我?推得远远的。我?想靠近你,想跟你说说话,你好像已经不?会再给我?一个机会了?。”

“我?后悔了?啊,泉。直到现在为止,我?发现,我?是真的喜欢你,比我?想象中的,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深。”

泉闭着眼睛,他想象着他真的睡着了?,被卡卡西勾起的心绪如澎湃的海潮在放肆汹涌着,一层层地推进,又涌回?。湿意在倒退着,从着心间一直往上返潮着,在寻找着一个出口流出。

在失控前,泉嘤咛着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卡卡西。

为什么要跟他说这样的话啊!这种?细腻的、充满着爱意的话一点也不?像是经常看亲热天堂的人说出来的啊!

会想哭的啊。

他无法去承受着卡卡西的温柔,脑中始终有根理智的弦在紧绷着,调控着他的情感。如果他再没有良心一点就好了,如果他真的可以做到肆无忌惮就好了。

对不起啊,卡卡西。

太累了?啊。

房间内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就在泉以为卡卡西已经离开时,熟悉的声音又响起,“这些话,我?也只能趁着你熟睡时说给你听了。你的梦中,会不?会……”

等到泉从医院出院了,他直接去火影办公室跟纲手申请出村执行任务。

纲手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她不赞同驳回:“我?看你是出去找死,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出去,你是打算大失血回?来?”

泉垂眸道:“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无端出血的情况大概率不?会再出现了?。”

纲手胸口被气得?一窒,就想要去怒喷着这个任性的小混蛋,可消瘦的青年就站在那,不?声不响,身上却散着一股沉沉的、不?容拒绝的气息。

相处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家伙意外地倔强。

强忍着火气,纲手又问;“你出村去干什么?给我?一个回答。”

“我?想去确认一个答案。”泉抬眸,一周来没怎么睡觉,他的眼皮下方是一片厚重青黑。他视线虚虚地看着外面的湛蓝色无云的天空,唇部阖动着,他的声音有股说不?出的疲惫,“我?有些事?情想去问问他。”

作者有话要说:差不多下下章就开启新副本,五条老师正在待机中感谢在2021-02-1310:04:13~2021-02-1420:38: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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