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异样,让肆玥低下头想去看,可灯突然就熄灭了,就什么也看不到。她用只能用右手去探作收的手腕,只摸到像丝绸一样的东西,冰冰凉凉的。
看不见是什么,肆玥心底不安,抓住那丝绸继续,随后就碰到了肆野的手,她发现了他的手上也有同样的丝绸,将他们两人的手连在一起。
手上一顿,震惊不已,但她不敢相信,还想继续看看是什么。
而下一秒,肆野就将她两只手都握住了,在她身后吹了口气,低声道:“玥儿再不乖乖睡觉,哥哥就要做些什么了。”
肆玥一僵,只是小声道:“为什么?”
她知道了那是什么,也隐约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做,她很难过。现在哥哥不信任她了,还这样对自己,她到底是什么?
肆野没说话,而是用另外空着的手将她的头发顺到她身前,随后枕在她脑下,将她整个人桎梏在他怀里。
他低下头,贴上小姑娘的后颈,一下挨着一下。小姑娘最近瘦了许多,这样侧着,能清晰地感受到两肩之间的那个明显的骨节。
肆野在上面来回允着,就好像爱不释手一样。手臂也因为某种因子,使他不受控制地收紧,再收紧。
在他稳上自己皮肤的时候,肆玥只觉得耳边一炸,脑海中全是空白。
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不见五指的黑夜,陌生的情愫弥漫,两种不同的味道,互相碰撞。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肆玥居然闻到了玫瑰花香,脑海中不自觉显现出院子里那些盛开的玫瑰。
今天看了,似乎里面又多了些其他的花,每个季节的都有,应该是设计过再种下的,就像人间仙境。
可它们真的愿意留在这院子里吗?
院子里的水池是流动的,近了能听到涓涓水流的声音。
就像此时,她的耳边偶尔听到的道道水声。
肆玥僵硬的身体,缓缓地,不受控制地软了下来。虽说在黑夜根本看不见什么,可她因为道德上的羞愤,还是忍不住紧闭上的双眼。
她的灵魂仿佛在两个世界的边缘被拉扯着,一边是梦幻天堂,一边是无间地狱。
痛苦与欢愉,都是一个人给的。让她想就这样放弃,放弃自己,一直堕落下去。
肆玥绝望地紧咬着牙齿,最后的坚持就是让自己不要发出一点一点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是没有敌过人类的本能,低低溢出了一声小猫儿似的声音,细细软软的,听起来急既让人心疼,又想让人继续狠狠地欺负。
一瞬间,似乎世界都安静了。
安静的空间里,这道声音格外清晰,肆玥此时只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肆野终于放过了她,喉间溢出舒/愉的喟叹,随后骤然笑出了声。似乎是很愉悦,笑声最开始只是低低的,后来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
肆玥再也忍不住,恼羞成怒地大声道:“不准笑了!”
愤怒又羞愧,她没办法控制自己反应,因为她的心是悸动的。无论给它套上多少层枷锁,都不能阻止它为了某个人快速的跳动。
小朋友炸毛了,肆野还真收敛了一些,在她耳边,声音依旧带了点笑意,道:“玥儿想知道哥哥为什么这么做?”
他突然这么问,肆玥一时没反应过来,也就没出声。他贴近了些,幽幽道:“因为这样,玥儿就不能趁哥哥睡着就偷偷逃跑了。”
他这话一落,肆玥突然就哭了,哭得挺大声,委屈又可怜。
不全是因为他这句话,而是今晚她一直都是紧绷着,心惊胆战着。
这一下,小姑娘委屈的情绪就崩溃了。
哭得一阵一阵的,抽噎着。
肆野皱起眉,抱紧她,捏了捏她的手,难得耐心地哄道:“玥儿别哭,哥哥不欺负你了,我们睡觉好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哄自己,肆玥却哭得更厉害了。
哭得肆野脑仁儿一阵一阵的,随即一秒变脸,咬牙切齿地威胁道:“再哭,把你办了!”
肆玥扯了一个嗝,哭声戛然而止,她扁了扁嘴,不敢哭了。
只是还控制不住地小声抽噎着。
肆野捏着她的手,枕在她脑下的手也曲起捏了捏她的脸,大有安抚的意思。
肆玥在这种安抚中,竟也慢慢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肆玥睁开眼,感觉身后还有人。本来以为会整夜睡不着,没想到肆玥一晚上还睡得挺好,这让她感到很羞愧。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一晚上都硌着她,很不舒服。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想到什么,动作一顿,就往手上看去。她的手腕早已什么都没有了,也没有留下痕迹,就仿佛昨晚的是幻觉一样。
她吐了口气,让自己不去想那么多,随后要间一紧,也让她想不了那么多了。
肆玥浑身一僵,不敢动,小心翼翼地叫出声道:“哥哥?”
“嗯?”男人的声音带着些低沉的鼻音,像是还没醒一样,手臂无意识地收紧,将两个人的距离拉近。
肆玥倏然瞪大眼,终于感受到那是什么了!
她一个激灵,下意识就想要起身。
肆野突然一往前,似乎恼了,磨了磨牙,道:“玥儿,别闹!”
而肆玥因为他的动作,已经完全宕机了,整个人呆滞住,他说了什么,都没听见。
见她没了声儿,肆野也彻底醒了,将小朋友翻过来面对自己,拍拍她的脸,懒洋洋道:“玥儿想什么呢?起了。”
随后他先起身去洗漱。
旁边没了人,肆玥翻滚了一圈。
她心里一片的“啊啊啊啊啊啊”。
她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那是正常的,那是正常,那是正常的……
把自己欺骗过去了,她才去洗漱。
洗漱好,肆野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见她出来,自然地牵过她,下楼去吃早餐。
从睡醒开始,肆野无论做什么都要拉上小姑娘一起,早餐依旧是要喂她。
肆玥想要拒绝,但男人绝对的强势,她只能妥协。
两人吃完早餐,肆野又拉着肆玥上楼换衣服。
肆野换了一件骚包的酒红色衬衫,随手将一条条纹领带扔到了肆玥手上,道:“给哥哥打领带。”
他不是用商量的语气,而是命令。
肆玥看着手上的领带,眨了眨眼,老老实实道:“我不会。”
肆野皱起眉,嫌弃地瞥她一眼,道:“笨死了,哥哥教你。”
他将领带拿过来,套到脖子上,手速不慢地打了个温莎结。
打好后,又松开扔给她,看向肆玥,他一挑眉,不怀好意地道:“学会了吗?”
肆玥:“……”这就是在故意折腾她吧?
一看他就是故意那么快的。
但她记忆一向不错,应该会了。她点了点头,拿着领带去往男人衬衫领上套,她踮起脚,要将领带围过来,就免不了要离他很近。
肆玥只能往后仰着头,肆野见了,故意伸手揽住她的要,往前一带。
她一下靠到了哥哥怀里,红了脸,只想快点将领带打好。偏偏她只看了一遍,打起来有些吃力。
肆野就好似看戏一般,戏谑地低头看着她。
好不容易打好,肆玥看着那丑丑的温莎结,有点纠结,道:“哥哥,要不要……你自己重新打一下。”
“不用。”肆野不在意地正了正领带,翻下衣领,坏坏地笑道:“被人说丑,哥哥就说是玥儿打的。”
“……”肆玥一噎,闭上嘴,不想理他。
两人一起出门去公司,在车上,肆野将小姑娘揽在怀里,玩儿着她的头发。
肆玥看着窗外,目光茫然又空白,她以后都会这样吗?
经过昨晚,内心对妈妈的愧疚以及对今后笼中鸟一样生活的恐慌,压着她的心脏,快让她承受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尽快虐完嘛!其实关于妈妈的话,她和兄妹两说的不同,只是刚好给妹妹说完,人就没了。然后就成了妹妹的执念,其实中间有一点误会,后面会知道。
反正虐完了,是真的甜!相信我!
不知道是不是来大姨妈,免疫力降低了,粥粥今天感冒了,好难受,低烧咳嗽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