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你不萎

作者:魍生

万年看着在自己怀中渐渐消失的宗元乐,连自己在什么时候恢复了人身都不知道。那一缕缕飞走的数字和字符在他渐渐空虚的怀中没有带来任何触感,万年只觉得自己的心随着这些飘散的数据一起变得空落。

 他留不住宗元乐渐渐淡去化作数据的身体,也无法随着那些飘散的数据直接追随到另一个世界里。

 万年忽然想起在上一个世界里,一脸难过和不忍的宗元乐拉住自己问有没有在不‘杀死’其他人的情况下结束这些虚拟世界的方法。

 当时的万年说有,但他只是随口用并不高明的借口一笔带过,并没有说出究竟是什么办法。

 并不是说另一个结束世界的方法有多么的困难,而是万年也有自己的私心,他的这份私心不想让宗元乐直到那个更简单的方法。万年有理由相信一旦宗元乐直到那个方法,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施行这个不会伤害别人的方法。

 而万年并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发生,他不想、也不不愿宗元乐死在自己的面前,也不希望在自己还没有寻找到宗元乐的时候,对方就悄悄的消失在某个他所不知道的角落。

 那种独自沉入黑暗,独自迎接死亡的悲伤万年不希望宗元乐感受,也不愿意他去承受那份过于沉重的心情。

 所以万年舍弃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直接‘杀了’宗元乐的数据。转而选择了去‘杀掉’虚拟世界里其他与宗元乐的存在相对等的‘主角’的数据体。

 自己应该更早一点介入他的生活,而不是一直远远的观望。万年看着自己已经空荡荡的怀抱心里这样想着。

 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万年现在所能做的只有尽自己所能将宗元乐从这虚拟的世界中带回现实。

 紧紧闭上眼睛,万年的眼中有些疲惫的酸涩。他默默念出退出虚拟世界的口令,等待着意识回归身体时那种熟悉的束缚感和重力。

 万年睁开眼睛取下头上的虚拟头盔狠狠的砸在地上,银色的头盔‘嗵’的一声被砸在地上弹到了墙边,这把刚从病房外走进来的助手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年轻的男助手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头盔捡起来吩咐身后跟着的工作人员换一顶新的,然后他对看上去冷静了一些的万年做出刚刚在病房外得出的报告。

 “万、万先生,病人的意识已经成功进入暂时性休眠,但控制病人意识的变异程序没有停止,估计…”

 “我知道,你出去。”万年从身下的白色棺状仪器中起身,青着一张脸走到一旁连接着无数线路的病理舱“机器调试一个小时后继续进行连接,把维持病人身体活性的药剂和营养液送过来然后给我出去。”

 助手皱着眉头一脸担心的看着万年,小心翼翼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万先生,你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好好休息过了,病人的情况尚且稳定,你要不要先休息几天再进行修复治疗?”

 万年听到助手的话后缓缓转过头盯着他,那双疏离又冷漠的眼睛直把助手盯得浑身寒颤。

 “把药剂和营养液送进来,然后给我滚出去。”万年冷冰冰的语气让病房门口一干待命的人员觉得浑身发凉“一个小时后重连,如果有任何推迟你们就不用在这继续干了。”

 说完后万年回过头继续盯着病理舱中沉睡的宗元乐,而被万年以辞退为由恐吓了一遍的助理们也匆匆忙忙的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推进病房放在万年身边。在助手将病房的门重新关上后,万年从病理舱边走开,只不过万年在从一旁的推车里取过补充品后又重新回到病理舱。

 他小心翼翼的将新的药剂和营养液补充到病理舱的仪器中,然后走到病房内侧的洗浴室里用温水投了一条毛巾。万年拿着温热的毛巾弯下腰拨开宗元乐这些天里长长了些的头发,用毛巾轻轻的为对方擦着从那黑红头盔下露出的脸和脖子。随后又解开了对方的病服的扣子,为他擦拭着身体。

 每擦过一处万年都马上用衣服和薄被将裸露的肌肤盖好,防止宗元乐因此而着凉感冒。就这样等万年简单的给他擦了个澡后,已经过了快半个小时了。

 万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后紧绷的脸稍稍放松了些,他蹲在病理舱边拉过自己刚刚细细擦过的宗元乐的手覆在自己脸上,在感受到对方手上传来的温度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还活着,真好…”万年拉着青年的手缓缓闭上眼睛,仿佛青年手掌的温度和那细微的脉动可以化开他先前经历的那一场恐惧。

 万年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宗元乐时候的情景。

 一年前,百无聊赖的万年在酒吧里遇到了一个肆意张狂的漂亮青年。青年嘴上痛骂着向自己邀一夜情的对象,紧紧握住的拳头也毫不迟疑的砸在对方脸上。

 酒吧的人们都在起哄欢呼,却没有任何注意到青年离开时脸上的落寞和委屈。只是那一瞬间的表情,万年的心记住了这个青年。

 万年想也许那青年说的是真心话,也许他真的只是想谈一场普普通通的恋爱,然后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相伴直到时间老去。

 呵,真是幼稚又老套的想法,但不知为何万年却因为这样幼稚而老套的想法骤然动心。

 后来万年有心留意,才发现这青年竟然和自己住的地方仅隔一墙。自己曾经没有注意到只是因为经常忙碌于工作也鲜少回家罢了,而且那青年也有着早出晚归的工作,两人几乎从未碰到过。不,也许碰到过也不会在意吧?

 再到后来,万年某次回到公寓时遇到了在为隔壁青年送快递的小哥,万年鬼使神差的告诉快递员自己是青年的朋友,便私自帮他签下了快递。他这才知道,原来这青年叫做宗元乐。

 但当快递员走后,万年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了。看着手中被自己私自代签的快递,他在想自己是就这么放在宗元乐门口,还是亲自送上门好。后者也许会有些唐突,但这不失为一个接近对方的好机会也说不定?

 这近乎一年的暗中注视让万年也有了种焦急,虽然这一点从他那缺少表情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来。顶着一张面瘫脸站在走廊里纠结在万年最后终于决定,自己还是等晚上宗元乐回来的时候亲手交给对方好了。

 但让万年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决定自己先向宗元乐踏出一步的那个夜晚,宗元乐就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万年在怎么敲门都得不到回应后,找来了公寓的管理员。当他们用备用钥匙打开门是,万年看到了在房间里带着头盔晕倒怎么都叫不醒的宗元乐后。

 万年简单的检查之后本以为宗元乐的意识只是因为突然的电力失常被困在虚拟程序中,但当他将宗元乐带到自己的医院仔细检查后才发现情况比想象的还要严重。

 虚拟程序因为电力异常和一些未知的契机发生的异变,变异的程序将宗元乐的意识完全锁在了那个虚拟世界里,并一次又一次试图让宗元乐的意识融入进程序。

 这种案例十分罕见,哪怕是身为资深程序治疗师的万年也只见过一次,而那一次的治疗可以说是完全失败的。那名病人的意识最后被虚拟程序融合,然后被判定为脑死亡,虽然身体还活着但意识永远不可能再醒过来。

 现在,万年在宗元乐身上又一次见到了那种曾彻底击败他的案例。万年明白这一次自己绝不能出现任何失误,无论如何他都要带回宗元乐,让宗元乐回到现实的世界里!

 他要加紧时间接触到游戏里虚拟程序的核心,无论是修复还是破坏,他都要抢回宗元乐的意识!

 这样想着的万年再度睁开眼时,眼中的疲惫就已经一扫而空。他站起身在宗元乐的唇上落下一枚亲吻,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治疗舱中带上了刚刚新换的头盔。

 马上就要再见了,万年心中暗暗发誓,他绝不会让意外再次发生,也绝不会让宗元乐在自己面前再一次死亡。

 哪怕这份死亡更容易破坏世界的核心。

 哪怕这份死亡只是虚假的影像。

 但只要死亡的主角是宗元乐,他万年就决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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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元乐躺在中转空间里一动都不想动,他茫然的盯着空无一物的白色天花白,脑海中重复着上一个世界里的记忆。

 自己的身体被莫名其妙的改造了,而且还和无法恢复人形的万年用兽身做了。那火热的巨物贯穿自己时的恐惧,还有那多处同时高潮所带来的可怕的快感,都让宗元乐不由自主的想要蜷缩起身体,以此来抑制自己因为记住了那份快感而蠢蠢欲动的身体。

 但他无法否认在他与万年这一场异样的性爱中,他最后得到的快乐远远多于自己起初的恐惧。似乎只要认定对方是万年,就可以接受这一场荒唐的性事。

 宗元乐苦笑,也不知道这样的想法到底是不是正常的,但只要自己在心里清楚的重复并认定抱了自己的人是万年,好像心里某处的崩塌感会变得微弱些。

 可宗元乐最后还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死于青阜之手。那尖锐的毒牙陷入自己脖子时可怕的疼痛,还有那似乎腐蚀着自己的毒液所带来的恐惧,宗元乐在最后几乎连向万年呼救都无法做到。

 宗元乐想到这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他长叹口气后缓缓坐起身,扯着嗓子在这纯白的空间里喊。

 “系统!你特么的给老子滚出来!老子有话要问!”

 不一会,那一道生硬冰冷的男声响起:“尊敬的玩家,由于在上一世界中您意外死亡,所以任务失败。因此系统将为您匹配下一个虚拟世界,请做好准备。”

 宗元乐不耐烦的听着系统熟悉的言辞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想问问你,我死在别的世界里了对我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啊?你们这而游戏也真是够差劲的!玩家快死了系统一点反应都不给!”

 系统音停顿了以后缓缓说道:“尊敬的玩家,由于本作致力于为玩家带来最真实的体验,因此在玩家进行游戏时系统会尽量避免干预。另外,在虚拟世界中死亡不会对玩家造成负面伤害。但在未完成任务前死亡会让玩家强制脱离虚拟世界,由此导致任务失败后,系统会为您即时重新匹配新的虚拟世界。”

 宗元乐停了系统的解释后记在心里,他现在已经无法完全相信系统的话了。但无论真假都算是系统亲自给出的信息,等下一个世界找到万年之后自己告诉他没准还能分析出点新结果也说不定。

 “即将进行下一个虚拟世界的攻略,请做好准备,请做好准备。”系统又一次开始了虚拟世界启动的倒计时“第四世界启动中,倒计时五秒开始。五、四、三、二、一!”

 当熟悉的黑暗侵入意识时,宗元乐虔诚的祈祷着,希望下一个世界的万年能有一个正常的身体。

 至少…外表是个人就好,否则倒霉的还是自己。

 恢复意识的宗元乐在感觉到自己生下柔软的大床时心里忽然一轻,心想着还好这次降临的地方还算正常的时候,脑海中开始被输入了一段段属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这一次宗元乐所在的世界是一个魔法世界,正如无数的魔幻小说一样这个世界的魔法有着金、木、水、火、土、光、暗这七种原生元素。光魔法自古以来被视为神使的标记,所以拥有光元素的法师备受尊敬。而暗魔法正与其相对,被视为不详和邪恶的代名词,人人得而诛之。

 除去光与暗两种元素外,其余五种元素在历史与时间的变迁中衍生出了各式各样的附元素。强大的法师可以通过自己拥有的原生元素魔法创造出新的附元素魔法,弱小的的法师则只能控制低微的附元素。

 当然,除却拥有魔法的法师外这里还有一部分特殊的人群。这些人没有任何魔法元素,所以从出生开始便注定沦为最下等的奴隶。

 但也有极少数人曾经拥有过魔法元素,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者各种变故而失去了魔法,这一类人在被发现后同样会被施以奴隶的烙印。毕竟这里是以魔法为尊的世界,当你失去了魔法那就意味着你已经被他们的神明所抛弃。

 神明所抛弃者,皆为下等之物。

 而宗元乐在这个世界里就有了这么一个尴尬的身份——

 他出身贵族父母早亡,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身为长子的他在父亲去世时便继承了爵位与弟弟相依为命。年少时拥有过人的魔法天赋,但在某一次重病后魔法便离他而去。好在他及时隐藏了这一事实,否则一旦被有心人发现,他也将被赶出府邸除去贵族的身份,最后被烙上奴隶烙印。

 贵族吗?

 宗元乐安心的松了口气心想总算不是什么太奇葩的身份了,没了魔力没关系能藏到找到万年就好。总之先起床观察下情势,然后随机应变吧。

 这么想着宗元乐便打算睁开眼睛,但发现眼睛不知被什么东西紧紧压着无法睁开。他下意识的想要抬手去掉自己眼睛上的东西,但当他一抬手带出一阵清脆的金属声后他愣住了。

 宗元乐感觉到自己并没有被锁死,因为他的手脚都是可以自由活动的,但是手腕脚腕上却连着一串锁链。锁链的长度控制的十分精准,可以让宗元乐的手脚在一定范围内自由活动。但如果要用手去摸被遮住的脸,或者是去碰另一只手的话,则完全无法再多动作一分。

 意识到这一点的宗元乐瞬间发了一身冷汗,因为他感觉得到自己身上似乎除了简单的内裤和一件质地光滑轻薄的上衣外,再什么都没有穿。而且现在自己还被遮住眼睛锁了起来!

 那遮住自己眼睛的东西应该是一副眼罩,这眼罩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的,戴在脸上感觉有种散发着寒气的冰冷。这奇怪的眼罩严丝合缝的贴在自己上半张脸,一丝光线都透不过来。

 不对啊!系统我们谈谈!说好的贵族呢!给狗吃了吗!?你见过谁家贵族是给人锁在床上连像样的裤子都不给一条的!

 失去了视觉和自由的宗元乐不安的在床上扭动起来,那锁住他四肢的金属链条被他的动作拉的哗啦啦的直响,殊不知自己此时这副狼狈无助的模样已经落到了另一人的眼中。

 在宗元乐所看不到的房间里,一个有着阳光般璀璨金发的俊美青年正静静的坐在窗边精致的木椅中注视着床上的宗元乐。他修长的双腿懒散的伸长交叠,手中端着一杯宛如鲜血般色泽的红酒。

 在窗外皎洁的月光的衬托下,金发青年宛如一位偶降人间的神袛。优美的身形与华贵俊逸的面容足以让任何人心神恍惚,更不要说此时的他唇边还泛一抹无比诱人的笑容。

 仿佛是看够了床上宗元乐挣扎的模样,金发青年将手里的酒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缓缓起身走到了那张铺满了柔软黑缎的大床。

 床上的黑发青年脸上带着自己用魔法加持过的特殊眼罩,穿着由他亲自选择的纯白衬衫和内裤,手脚带着自己特地命人打造的银色锁链。那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过分白皙的肌肤在黑色的缎面软被上被衬托的异常色气。

 金发青年有些痴迷的看着在床上扭动的人,他手脚上因为挣扎被锁链磨伤的红肿,还有那下意识紧咬住的下唇,以及那因为焦急和无助而浑身泛起的薄汗…这一切在金发青年的眼中是那么的充满诱惑力。

 金发青年爱怜的伸出手抚摸宗元乐的脸,俯下身在对方耳边落下一吻。但只是轻吻还远远不够,金发青年伸出舌头舔过宗元乐的耳廓,舌尖带着湿濡的水声向他的耳蜗中暗示般的舔舐戳刺。

 “你终于醒来了吗?哥哥?”

 宗元乐浑身僵硬的躺在床上内心如遭雷劈。

 你滚!我才没有你这种变态弟弟!

 我的弟弟不可能是个变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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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元乐大气不敢出一声,只有尽自己可能的躲开身边那看不到的人的亲近,但那锁住他四肢的锁链却并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哥哥看上去好像很难受啊?”金发青年对宗元乐躲避着自己的模样并不感到生气,因为他知道此时毫无魔力的宗元乐是完全无法反抗自己的。而比起乖顺的听从自己话语的木偶,他更喜欢这样有倔强的像只炸毛小猫一样的宗元乐。

 不得不说他非常享受这种被反抗的感觉,因为只要对方在反抗自己,他就可以惩罚作为理由对这被自己成为哥哥的人为所欲为。

 “塞、塞缪尔!你放开我!我是你哥哥!我们是兄弟!”宗元乐避无可避的被这理应是自己弟弟的青年亲昵的亲吻着,尽管自己根本不愿意这样做但被锁住的自己真的无法躲避对方的动作。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被自己弟弟锁在床上还动手动脚!难道…

 宗元乐瞬间醒悟了般的在心中叫出了攻略对象的版面,只见自己名义上的弟弟——塞缪尔的名字正大刺刺的标在面板上,当然下面还附带着两条让他咬牙切齿的进度条。

 系统!我去年特么的买了个表!

 塞缪尔听到宗元乐叫自己名字的时候怔愣了一下,忽然开心的笑出了声。他猛地拽过宗元乐手上的锁链,将他扯到自己怀里紧紧抱住。

 “是啊!哥哥!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啊,哥哥!”塞缪尔清朗的声音充满了愉悦的气息“我也是哥哥唯一的亲人。所以我是哥哥的,哥哥你也是我的…”

 宗元乐被塞缪尔紧紧抱在怀中,塞缪尔将自己的下巴放在宗元乐的肩膀上,一手爱怜的抚摸着那与自己截然不同的黑发,一手顺着白色衬衣的下摆一点一点的滑上宗元乐的腰背。

 “既然我和哥哥都是彼此的唯一的话,我对哥哥做什么都可以啊,不是吗?因为哥哥你是我的啊?”

 宗元乐听着塞缪尔温柔的几乎要溺死人的话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老实说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因为无论是现实中还是之前几个虚拟世界中他都没有遇到过这种让人从心底发寒的对象。

 也许是因为被剥夺了视力所以平白多了些恐惧,但宗元乐真真切切的从塞缪尔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异常的危险,就算是第一个世界里的神经病杨舒和上一个世界里的蛇男青阜都没有让他有这种感觉。

 “塞缪尔,你解开锁,我们好好谈谈…”

 “不。”塞缪尔果断的拒绝了宗元乐“我不是说了吗?我想对哥哥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因为哥哥是我的。当然,作为交换,哥哥也可以对我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哦,因为我也是哥哥的。”

 不不不!我完全不想对你做什么各种各样的事情真的!所以你也别做什么各种各样的事!让我们心平气和的,穿好衣服的,进行一场正常兄弟之间正常的对话怎么样!怎么样!

 “哥哥…”塞缪尔从宗元乐的肩膀上抬起头轻轻的叫了对方一声,一双绿水晶一样的眼睛在月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怎么…唔…”宗元乐被对方那纯良清透的嗓音叫的一愣,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声,但话才说了两个字就被猛地堵住的嘴。

 宗元乐完全无法将这凶狠的亲吻和之前那纯粹的嗓音联系起来,但他此时确实是被那个有着天使般音色的弟弟用唇舌深深的吻住,如果宗元乐能看得见的话他一定会感慨,塞缪尔那张脸比他的嗓音更接近天使。

 塞缪尔一手狠狠的按住宗元乐的后脑勺,让对方向自己送上更多的唇舌。他用自己的舌头肆意的侵入宗元乐的口中,疯狂的缠绕吮吸着对方的舌头,将那试图逃跑的柔软一次次用牙齿制服。

 亲吻中不知何时宗元乐的舌头被塞缪尔咬破。宗元乐吃痛的想要后退却被塞缪尔按住了头,一时因为疼痛而恼火的他示威似的反咬了塞缪尔一口。但塞缪尔并没有因此而退缩,他反而因为尝到了自己的血而更加兴奋起来。这凶狠的亲吻渐渐有些变味,从原本单纯的唇舌的交缠变得有些血腥。

 当到塞缪尔意犹未尽的松开宗元乐时,宗元乐的舌头,还有嘴唇上都有了好几处被咬伤的痕迹。淡淡的血痕配着被吮吸到红肿双唇,塞缪尔觉得自己的心又开始躁动起来。

 宗元乐吃痛的想要抬手擦擦自己的嘴唇,但手抬到一半就被锁链扯住了。轻微的刺痛让他只能伸出被咬伤的舌头试着舔了舔被咬伤的唇角,但这一幕在塞缪尔的眼中则变成了另一种意义。

 塞缪尔看着那双红肿的唇中伸出的舌头,脸上的笑容忽然间更加深刻起来。他猛地按住宗元乐的双肩将他压倒在床上,下身也顺势挤进宗元乐的双腿中。

 “哥哥…你这是在诱惑我吗?”塞缪尔说着一手抚上宗元乐的唇。

 那修长的手指抚着宗元乐唇上的伤口渐渐探入了宗元乐的口中,捉住了那一截柔软湿滑的舌头在指尖把玩着。宗元乐感觉到塞缪尔的手指伸进嘴里的时候吓了一跳,反射性的合上牙关去咬对方的手指。

 让宗元乐纠结的是自己狠狠的咬住塞缪尔的手指了,但对方却一副没事人一样的反应,那被自己咬住的手指仍然顽固执着的逗弄着他的舌头,哪怕自己都尝到了对方手指上被自己咬出的血。

 “对,就是这样哥哥。咬吧,咬伤也好,咬断也好…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就像我对你一样。”

 塞缪尔毫不在意自己被咬出一圈血痕的手指,用另一只手轻轻在宗元乐脸上的黑色眼罩上用手指虚虚勾勒出一个奇异的符号。

 那符号带着浅浅的蓝光落在了黑色的眼罩上,在符号渐渐融入眼罩后,黑色的眼罩开始渐渐变淡变得透明。到最后,宗元乐脸上像是罩着一片柔软的透明玻璃一样,可以完全看到那原本被遮住的脸和脸上细微的表情。

 但宗元乐对此却并没有任何察觉,他一直都试着睁开眼,但眼睛还是被脸上的眼罩紧紧压住无法睁开,哪怕此时这片眼罩已经变得透明。

 “真好,这样就可以看见哥哥的表情了呢。”塞缪尔说着将伸进宗元乐口中的手又往里伸了些,那修整的圆润紧致的指尖几乎触到了宗元乐的喉咙。这让宗元乐一时难受的想要干呕,原本紧紧咬住塞缪尔的牙齿也使不上力气。

 宗元乐听不懂塞缪尔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塞缪尔正在做的事情还有接下来要做的事绝对不会太简单。

 塞缪尔看着宗元乐脸上露出的痛苦的神情,微微眯起了眼睛,像是一只看见了美味的猫一样。

 “呐,哥哥。”

 塞缪尔收回了刚刚施展魔法的手,改而拉住宗元乐胯下内裤的边缘。

 “今天的哥哥,也要让我感觉到快乐哦?”宗元乐只觉得身下一凉,那条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内裤瞬间就被塞缪尔粉碎丢到了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