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没有撺掇着旁系上门闹事，还是没有做出其他什么龌龊事儿?”
那等子事儿黎离实在是不想说出口，大家心下明了也就罢了。
“我真的没有……”
“罢了，不见棺材不落泪，将人带上来。”老夫人也不愿去看这个讨人心烦的家伙，微闭了双眼，转动着手里的佛串，真是造孽啊！
几个下人将一个五花大绑的小丫鬟压了上来，正是柳菡夏身边的那个侍女，与她最为亲近。
那小丫鬟的模样清秀，此时却是两边脸颊一般，五指印明显，将她的嘴角都打出了淤血。
不出所料的，柳菡夏眼底满是惊魂未定。
她双手被绑住，被迫着跪在地上，双手被反绑，肩膀被两个伙计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不过那个娇小的侍女也没想过要反抗，两个伙计松开按住她肩膀的手后，她也只是颤抖着肩膀，簌簌地哭泣着，泪如雨下。
老太太的森森目光扫过，“犯下大错的丫鬟该如何处置?”
苏嬷嬷在一旁附和道：“当拔了舌头发卖出去。”
这等令人恐惧的话语被苏嬷嬷用一种轻飘飘的语气说出，更叫人心生惧意，正如这个小丫鬟，跪在地上抖动地更为剧烈了。
大户人家丫鬟犯了事，按轻重处罚，轻的打发了做些脏活累活，重的则会发卖出去。
而这些人又怕丫鬟小厮们泄露了秘辛，干脆一碗药毒哑了再发卖出去。
柳菡夏双手紧紧贴在膝盖之上，将裙摆都弄皱了一片，微侧了头，带了一丝劝告的意味。
不过这小丫鬟哪里还顾得了她?。自那时事情败露，她便终日惶惶不安，服侍之时都心不在焉，刚刚几个伙计突然将她绑了，她便知晓事情不妙。
“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她不停地摇着头，一边颤抖地说。
“可得想好了再说，老夫人与五姑娘都在这，会为你做主的。”苏嬷嬷俯视着她，这等暗示意味十足的话语从上而下地传入两人耳中，柳菡夏的反应反而更大。
看来她平日里并没有对这个小丫鬟有多好，她没有信心，这小丫鬟会一直维护她。
黎离走近，命令伙计给她松了绑，蹲下，一只手钳住她的下巴，强迫着她抬起头，她已经停止了哭泣，现在正在抽泣着，目光涣散。
黎离面上带了浅笑，不过笑意甚浅，并不直达眼底，“不说也罢，那你说说，三姑娘是否经常体罚下面的人?”
小丫鬟一个激灵，仰望着黎离，含泪道：“不怪三姑娘，是我们当下人的没做好。”
意思便是，确有其事。
“那你具体说说……”黎离不出言威胁或是胁迫她，而是循循善诱，想叫她自愿说出这些年所受到的委屈。
柳菡夏脸色一变，挣扎着，没有起身，而是跪走到了小丫鬟身边，抓住小丫鬟的肩膀，手是使了劲的，“我待你不薄，你可不能污蔑我啊！”
拂了衣袖，看向柳菡夏的目光中满是厌恶，黎离脸色异常冷淡，直接掀了柳菡夏的手。
柳菡夏没稳住，似是没有想到黎离会直接将她推开，侧着身子伏在了地上，面色不善，怒火升腾。
“是不是柳家对你太仁慈了，才叫你一直这么肆无忌惮?”
言罢，又对小丫鬟说：“给你一个机会，说出实情，饶你一命，否则……”若是老太太出马，说不定会对她用刑。
血溅当场，是谁都不想看到的。
“是、是、是，我什么都说。”
柳菡夏的心脏被不知名的恐惧牢牢抓住，在极其寂静的氛围中她面颊潮红，心脏跳动地极快。
“三姑娘吩咐我去将拂春迷晕，然后再去请老夫人过去……”
“就这些?”老夫人狐疑的眼神表明，她显然是不信的。
不过小丫头直点头，如同捣蒜一般，贝齿紧咬着下唇。
柳菡夏本来是极其恐惧的，这个丫鬟是她的贴身丫鬟，知道她的不少事情，听到她这么说，现下也猛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松懈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