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军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吧。”
燕赤雪笑着挑起了月牙的下巴，别人或许不清楚，可月牙陪在燕赤雪身边也快两年了，自然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男人真的有点生气了。
不然也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这可是好久都不曾发生过的事。月牙忽然感觉自己有些悲哀，为了能够长久地待在这个男人身边，哪怕无名无分，她也不在乎。
可今天看到燕赤雪为了一个丫鬟警告自己，月牙心底有丝说不出来的悲哀，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还是为了别人。亦或者两者皆有。
“将军，看来你真的很中意那个丫鬟。”
月牙道。
燕赤雪颇为不满道：“我不是说了别再提她了么。”
“可是月牙我想知道有关她的事。”
月牙抬眼望向燕赤雪，眼中波光粼粼。
“你为何对她那么执着？”
燕赤雪不懂。
月牙道：“当然是她让我感受到了威胁，如果不去主动调查，而是坐以待毙的话，也不符合我的性子。”
“所以，你就直接问我？”燕赤雪好笑道。
“有何不可吗？”月牙挑衅地抬了抬下巴。这个模样令燕赤雪觉得十分有趣。
“本将军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吃醋了？”
燕赤雪问。
“你要这么理解也没错。”月牙丝毫不想否认她对郭安澜的嫉妒之意。
“好了，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一点都不想以前的自己。”燕赤雪一把将她抱入怀中，“现在是我们两个独处的时刻，我不想听到其他人的名字。你要是再提起别人，那我真就找其他人侍寝了。”
月牙被他抱在怀里，脸枕着燕赤雪的胸膛，只能闷闷不乐地哼了一声。
“调查清楚了么？”
月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卸去胭脂水粉后，略显憔悴的面容。
侍女恭敬道：“回夫人的话，那个女人叫长絮，今年二十出头，来到临风院差不多一个月了。”
“就这么点东西？”
月牙道。
“奴婢还没说完，那个长絮是被绣春园的戏班子从镇上买回来的丫鬟，听说以前也是富贵人家的女儿，后来家道中落，定好的娃娃亲也黄了，没人敢娶她。再后来就落到了人伢子手中，被卖给了胡班长。”
侍女的声音中还带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同情。
月牙听完后，脸上还敷着泥膜，这是用葛根粉捣碎后放入珍珠粉，再放入一些香料调制而成的养容生器。
她已经二十二了，从十九岁认识燕赤雪，到二十岁的时候才真正成为他的女人，已经有三年了。这三年来，她虽说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依然抵不过想要成为燕赤雪女人的念头。
特别是看到青姬一步步成为燕府的女主人，月牙对她的嫉恨就没少过，不是她不想对青姬下手，而是她明白，就算没了青姬，自己也不可能成为他最爱的女人。
这样看来，也就没必要对青姬下手。
月牙忍不住叹气，之前的青姬她也不说什么，可为何一个丫鬟就能入了燕赤雪的法眼，让他如此在意。
“听说她跟柳长烟那个女人是一个戏班子出来的？”月牙问。
“没错，这点奴婢特意调查过了，他们两个好像还不和呢。这可是绣春园里的人告诉奴婢的。她们应该不会骗人的。”
侍女赶紧回答。
“这样不挺好的嘛。看来我也不用太过费心，就让那个叫柳长烟的笨女人去对付她不就行了。”
月牙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算计消失在她的嘴角。
“夫人，您为何不肯成为将军的侍妾呢？”
侍女忍不住问道。
月牙心情还不错，并没有生气，而是淡淡道：“将军身边却侍妾吗？”
“当然不缺。”
“那不就得了，我要是再成为他的侍妾，可就没什么新鲜感了。”
月牙将脸上的泥膜擦掉，对依然不能理解的侍女道：“好了别在那傻站着了，快来帮我洗漱。”
“是，夫人。”
侍女一边替她按摩脸部，一边道：“可这样容易被人欺负啊，咱们没名没分也就算了，可不能拖累了夫人你啊。其他的侍妾表面上对夫人你客客气气的，可背地里却说您的坏话。那些闲言碎语可难听了。”
“你管那些做甚么。”
月牙直言不讳道：“她们要说就让她们说去，反正将军只会越来越宠爱我，那些个失宠的妾室，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夫人您当然会越来越受宠，将军身边的女人就数您长得最标致了。就是奴婢长这么大都没见过比夫人您更漂亮的女人。”
侍女忍不住赞叹起月牙的容貌。
月牙没说话，在她没进入燕府之前，就有青州第一美人的名号，那个时候的青姬可远不如她风头出众。摆到在月牙裙底下的男子没有几千也有数百人，这些人中不乏高官子弟，富商大贾，可里面没几个让她看得上眼的。
她月牙从小就傲气惯了的人，要么就谁都不要，要么就选最好的。也正是如此，她才会进入燕府，成为燕赤雪的女人，虽说没名没分的，可她甘之如饴。
像燕赤雪那样出色的男儿，若是不好好把握，她这辈子也别想再遇到第二个吧。
月牙对燕赤雪的爱最开始就来自于仰慕。仰慕他英挺的相貌，杰出的才能。最后才真正熟知他的脾性。
不管是哪一点，都让她对燕赤雪爱不自已。
“你怎么可能会懂呢……”
月牙的嘴唇发出一身低吟，伺候她的侍女虽然听到了月牙的声音，但因其声音含糊不清，并没有听清楚。
侍女就算好奇，也没胆子追问月牙到底说了什么。
她伺候的这位夫人，有时间脾气直率，有时候又让人捉摸不透。不过，在月牙身边待了已经一年多了，虽然不能彻底理解她，但侍女对月牙还是很恭谨忠心的。
只是，有时候她会替月牙夫人担心，明明就是将军宠爱的女人，却没有名分，连一儿半女都未能替将军生，等过几年人老色衰，容颜不在，也不知将军还会不会一如既往喜欢月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