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难当(gl)

作者:西贝真子

红烛萦绕但却空空荡荡的新房之内,三公主终是卸下满身的凌厉,双眼空洞无神的环望向周围空空荡荡的大红喜色。

没想到自己嫁给的人竟然并非是心仪想念之人,她以为自己是父皇最最疼爱的小女儿,父皇一定不会像对待姐姐们那样对待自己,不会为了国家的利益而让自己成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可是她还是错了……

原来她芙蓉公主终究不过也是父皇手中的一步棋子而已。

芙蓉公主咬着唇角懊恼着将自己身上穿戴的喜服霞帔凤冠珠花全全脱下摘除,然后无力瘫软的一下子跌坐在红红的喜床边,娇躯疲累不堪的躺在床中紧紧抱过床上的合欢喜被,雨泪不禁嫣然而落,思潮起伏于心头疼痛哀伤不矣。

……

她又回想起那个隐藏在心头深处的人儿,那个曾经救过她一命的少年郎君……

她记得那是前年的秋天,是满天红叶纷飞的时节,她和贴身宫女喜鹊一起乔装成男子跑出皇宫玩耍时,不小心竟遇到了一伙强盗。好在有一位少年及时出现救下了她们。她清楚的记得那个少年双目神彩灼灼,英姿飒爽风度偏偏,那一身青衫长袍随风而动,不禁让芙蓉公主的心也随之飘荡而起……

那少年郎君剑法高超,武功了得,几下子就将那十几个作恶多端的强盗给打得七零八落。

芙蓉公主觉得自己的心就从那一刻开始遗失了另一半,她迷迷糊糊中问那个救他的少年是什么人。少年只是笑笑说:“小兄弟不必记怀,我只是个过路人,今日有缘救下小兄弟,他日相见便是故人朋友,这等小事又何足挂齿,在下还有急事要办,就先行告辞了。”说完,那少年人便如一阵风似的消失在眼前……

芙蓉公主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因为从那一天起,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相思之苦、相忘亦难,虽然她连他叫什么都一无所知,只记得一句‘故人朋友’。

回宫后她便马上命人暗中去寻找那少年踪迹,可是人海茫茫,她又对他的音信知知甚少,少得只是知道他是个武功高强青衫蓝衣的年青的后生,所以始终也找不到那少年郎君的影踪。

难道这便是人们口中常说的有缘无分吗?若是如此,又何必让她相见不忘,到不如从来没有让她遇到过他,这样也少得让她芙蓉公主独自一个人在此徒留香泪连连,为那不知名的‘故人’相思成疾。

也许是因为此事惊动了父皇吧,以至于父皇才会急着寻觅良人要将她嫁出去,好了了芙蓉公主这等子呆傻的痴念。是啊,一个天之娇女又如何能嫁给一个连名子姓氏都不知道的乡野平民,就连想恐怕也是不可以有非分之念的。

……

“故人啊,我知你定不是一般的人,可你究竟在哪里呢?是否知道这世上有人一至在此为你苦苦守候三载,受尽煎熬的等着你的到来……”芙蓉公主双手紧紧的抱住怀中的锦被将头深深的埋伏于其中,终是忍不住满心的委屈,哽咽咿咿哭泣起来。

……

黑夜笼罩着的宫殿中隐隐回荡着芙蓉公主凄凄无助的哭声,那哭声听得人心都快搅磨得细碎。

半夜里的暗室中躺在床中本已经沉沉睡着了的欧阳天娇,还是被这有如蚊子声细小的哭声给吵醒。她本是习武之人,对声音又极是敏感,此前又喝了不少的酒水正有些尿急想起夜。欧阳天娇半支起身子侧耳倾听了一会儿,觉得这声音像什么人在哭泣。

一想到此,欧阳天娇连忙起身下床,几步便来到暗室门口处,却听得这声音竟像是那刁蛮任性的公主殿下所发出来的。欧阳天娇叹了口气,猜想着这个天之娇女可能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因为所嫁非人正是苦恼难捱,所以才会半夜里哀怨自弃的独自落泪,看来帝王家的儿女,却原来也活得并不像人前般的快乐幸福,这不就连自己的终身大事却也是身不由己任人摆布的。同为女子相比下来,欧阳天娇到是觉得自己就比这位金枝玉叶的公主大人幸福得多了,想她的父王母妃早早便对她说婚姻大事全全任由她自己做主,不管她欧阳天娇喜欢的是什么人,他们全都会依了自己,只要那个人是她欧阳天娇所爱心仪之人就好。如今一看,原来生在帝王之家到不如生到一个平民百姓家里来得自由自在的,此时的欧阳天娇到是开始同情起这位三公主的境遇。

欧阳天娇低头想了想,缓缓的伸出手有点想要推门出去相劝,可手到门旁却又停了下来。她一时想起那三公主对自己的恐吓恶语之言,垂目又想了想,却又释然的摇头轻笑了一抹,想她堂堂北域郡主难道还会怕了一个徒有其表的纸老虎吗?到不如今儿就和这三公主谈个条件,互相找个解脱逃出来也罢。想此,欧阳天娇方才无畏无惧的一把推开了房门,从屏风之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慢慢向那公主所在的喜床方向走了过去。

……

芙蓉公主此时正是伤心难忍痛哭流涕之时,哪里还注意到有人正向自己走来。

欧阳天娇慢慢走到芙蓉公主床边俯身悄悄的坐在了三公主的床前,微微摇头叹息了一声,伸手极是同情地拉过了一边锦被为三公主盖在背上,轻语劝解道:“三公主莫要再哭了,天大的事也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不是?”

芙蓉公主正在难过,突然听到有人在身后说话,不免惊吓成一处,此时她到是忘记了这屋后还有一个人,慌忙中转过身子紧紧的抱住盖在自己身上的锦被向身后躲开,定睛一瞧,方才想起来这人就是她嫁给的那个完全不了解的驸马爷,方才娇怒紧张的喊道:“谁让你出来的,本公主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轻易踏入本公主的寝宫来吗!”

“公主莫要气,臣也是听闻到三公主殿下哭得如此伤心所以实在是呆不下去,方才出来想劝解开导一下。”

“本公主哪里需要你来开导。”三公主皱眉不削的哼笑道。

欧阳天娇看这三公主竟是如此瞧不起自己,到也不与之计较,沉语笑道:“到底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啊,我知公主殿下觉得委屈,嫁给了自己不想嫁的人,但谁又能尽如人意呢?再有,公主又怎知我欧阳天翼想娶的人就是公主呢?”

“你、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也并不想和本公主成亲?”三公主微微皱起眉心,心底为这人语中暗意稍微有些不快。想她芙蓉公主貌美如花又是天之娇女,这人竟有怠慢嫌弃之意,虽是自己心里另有人在,不想嫁与这人,但这等语意也着实的叫她芙蓉公主有些恼羞。

欧阳天娇听出这三公主语气中有些许不快,到是笑这美人公主太过自负,难道这全天下的男子都想要娶她不成!看来今儿开始就得要这公主殿下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了。

欧阳天娇暗下坏笑了一下,口中叹了下气,轻抚了抚衣袖菱角,摇头瞥了一眼蜷缩在床中一角抱着被子瞪着圆眼盯着自己的公主大人,突然一斗双袖背起双手,仰天俊然一笑,道:“哈哈哈,难不成公主以为所有男人都争着抢着想娶得公主殿下吗?哈哈,就算真是这样,恐怕也定不会包括本世子。”

“你、你说什么?”芙蓉公主被这等子奚落之语气到,想天下间还没有人敢对她芙蓉三公主用这等子语气攻击贬低,这人、这该死的花花太岁竟敢如此怠慢自己,真是不想活了。

“公主莫气,臣到是还没讲完。”欧阳天娇此时到是对这刁蛮任性的公主大人无所畏惧,现今是这公主大人有把柄心事落在了自己手中,到也不怕她翻脸无情。

“哼,好大的胆子,好,我到是要听听你在临死之前都敢在本公主面前讲些什么大话出来。”三公主被欧阳天娇气得全然忘记了委屈、哭泣,一下子挺直了身子,双手叉起了小蛮腰,瞪着一以凤目直直怒瞪着面前欧阳天娇,像是要一口吃掉这人一般。

欧阳天娇一看这公主殿下不哭了,不禁莞尔一笑,看来这事儿算是成功了一半。

“公主殿下到是不要气恼臣说得直接,平心而论你到是想想这当个驸马有什么好处?吃力不讨好不说,还要背井离乡的。再有,臣到是觉得这娶得的娘子本应该在家中温柔娴熟伺候着相公,可是做为一个驸马爷可就大大不能如此了,不,应该说是不敢如此放恣,你说天下间有哪个驸马敢让尊贵无比的公主殿下来为你端茶递水,如那听话的猫儿一般侍奉自己左右?”

“大胆,你还真是想得美啊?本公主是金枝玉叶,怎是能伺候你这无赖的女仆?”芙蓉公主一听这胆大的驸马爷所言,脸都快被气绿了,和着这人还想让她芙蓉三公主对他端茶递水的伺候左右啊?哼,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