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与攻

作者:月关

实在不忍心看窗台上的花再被践踏下去了,月月将北北拉了回来:“好了,好了…乖啊,乖…下来。”

 “不,我不下去,我要你难过!”北北呲着一排齐刷刷的小白牙,耍着小脾气,眼泪就象自来水一样不停的流着,完全忘记国家的节水号召了。

 “你就是挤过去也没有用啊,这是二楼啊,北北。”楞了足足可以插广告的时间。“砰…”的飞摔下来,北北懊悔啊,脑震荡达到八级。长长叹了一口气,月月把北北拎起来,上上下下把灰拍干净了抱到怀里,哄着他说:“北北啊…你要乖乖的。”

 一听见这拉长了叫自己名字的声音,北北只觉得自己连骨头都软了,都轻了,都开始发贱了。

 “北北,你没有不好的地方,你既不会乱吠,也不会随便咬人,自己会上厕所,最难得上过厕所还会冲水,还有一叫你,你会飞快跑过来,虽然爱乱吃东西,但…”

 北北照着月月的脖子一口咬下去,你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狗狗。一想到月月是把他当狗看,顿时又泪如雨下。月月暗自叹了一声,清明世界乱纷纷,脖子平白遭雨袭。

 手指抚摩着北北脖子上的短头茬,月月将他的脸扳过来,然后用力的吻上他哭的红彤彤的眼睛,北北身体一麻软了下来,更加放声大哭起来,不管月月把他当什么,他爱着他,他不要失去他,他不要离开他。

 “来吻我,不然我杀了你。”北北用力拽着月月的衣服。保经风霜的病号服在原本就是偷工减料产品的基础上,不幸的撕啦一声裂成两半。

 月月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几百个红色的点子,象一夜就绽开的无数野花,把北北的眼睛都烧疼了,眼泪继续流下来,却不再发出声音,他被憋的上不来气,摸索着抱住月月,手指都掐到肉里:“你…你…”“不离开你了,北北…”我受不了了,我不离开你了,死也带着你。手指粗暴的去揉搓肌肤,月月拉过北北的脸,先用帕子把他前前后后耳朵都搽的干干净净了,一边流着口水一边飞快解着他的扣子。

 “你口水滴在我身上了。”北北微直起身抗议。“你刚才哭了我一脖子呢。”月月继续流口水,上上下下摸着北北光滑的皮肤。

 “你带软膏了么?”“喂!”北北涨的脸红,我不是跑来和你干这个的。“没有!要不我来做,我技巧比较好。”“哦…”月月敷衍的答着,俯下身去吻北北,想和我比你还早呢。

 舌头勾拉弹舔吸,直攻击到北北的喉咙里,呛的他咳老半天。轻轻揉去挂在北北嘴边的银丝,月月摸着他的头发,北北在他胸口呜咽着,伸着舌头去舔他的胸口,手不断向下移动,干柴烈火,一触即发。

 曾经有一个伟大的人说过,做爱要天时地利人和。什么?你说那是专门形容打仗的。你这说法是错误的,咳咳,这只能说你没有把理论上升到实践阶段,不能融会贯通世界是普遍联系的真理,只要一门通百门皆通,任何人类行为都是有着共性的。

 天时我们就不说了,刮风下雨地震海啸火山喷发,都不太能影响这种行为艺术,就“地利”我们先研究一番,医院实在不是一个好地方,声音干扰首先是个大问题,神经不坚强点的,很可能被突然传出来的号叫刺激成性无能,然后是隐私性,这里裸露程度几乎可和公用澡堂子聘美,有时候安全和可靠性,还比澡堂子还差得更胜一筹。

 所以当月月按住北北淫笑的时候,有人推门而进真是太正常了。在推门后,来人不忘记敲敲门:“该打针了啊,上午的药吃了没?你…”当时场面是相当沉重的,严肃的,具有历史和时代意义的,北北和月月都定定的看医生。医生堵在门口进退两难,他后边的护士嗓着:“哎呦,您怎么突然停下来了,撞的我鼻子好疼。”

 好在天时地利不如人和也。医生一个大转身关门,解释道:“越先生正为他弟弟做特殊治疗,我们不要打扰了,小王,在门上挂上禁止打扰的牌子。”

 北北绷着的身体一松,躺回床上,想了一会,终于觉得不对劲,然后又猛的跃起来掐住月月的脖子,不敢大声吵,只能低声吼:“你说你是不是常和你哥哥做这种治疗?”

 好借口啊,红杏出墙的代价是我来做攻。冷哼了一声,月月探着身子咬北北的耳朵“原来还叫人家小甜甜,这么快就翻脸不认识了,你不觉得这医生眼熟?”不眼熟,但是医生这两个字耳熟。

 “是…”“是你一夜春风的对象啊。”月月邪邪的冷笑,手指在北北的乳头上用力一拧:“怎么样啊?做的爽不爽啊,我特地把他这个内科医生调过来,专门做我的辅助治疗医生,就是为了有一天我们可以玩3P,要不要你提了裤子叫他回来啊?”

 吃痛的往床里一缩,北北畏惧的低着头向床角蹭,他就知道这人是死也会拉自己陪藏的,怎么就不等他扬骨灰后再风流。

 “本来呢,我是不在乎你到外面乱吃的,反正我也不能一直陪着你了,现在吃了这些药,我在那些方面迟早不能满足你了,可是就当我打针输血的时候,你在外面夜夜风流,这实在让我窝火。”

 月月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擦着眼睛。“你走吧,找个适合你的人,你不是喜欢做攻么?那你走吧。”

 坐在床上,月月的表情有点凄迷,睫毛湿漉漉的,鼻子委屈的皱着,嘴抿成一线,好象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他身上的红红青青的痕迹随着他大口的吞咽空气而痛苦的鼓动着。

 任何一个感情正常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不能无动于衷。自以为对月月这个人其实可以硬起心来的北北,也完全不能够。但是,同志们啊,他和这头狐狸生活了五年了,要是再不明白这是他的伎俩,就可以把脑袋割下来当猪头卖了。

 明白是明白,但是做起来又是一回事情,他现在总是有点理亏的,北北这个人虽然大部分的时候不讲理,毕竟是五千年的文化沾染过的,不能枉视中国的贞操观念,虽然对月月这种伪受害者的形象深恶痛绝,腹诽成堆,但是他知道正确的解决方法绝对不是撒娇耍赖装可爱就可以蒙混过去的。

 极度委屈,苦在心口难说的北北用蚊呐的低度道:“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弥补你那邪恶受伤的心灵?恶魔高兴的差点没把尾巴露出来,依旧扇着不存在的天使翅膀,哀凄凄做戏:“不必了,北北,我为你好的话也要给你自由。”

 眼睛眯成一根线,北北差点说你为什么不去演肥皂剧?保证能迅速成为师奶杀手,再装的可怜一点,说不定还能被评为全国富婆最想包养的小白脸。

 月月的嘴里没一句真话,就是政治新闻到他嘴里也是九死一生,出来之后改成桃色小花边,他还一点社会道德也没有,精神食粮八成都是过了期的黄色杂志和日本AV影片,满脑袋的十八禁想法。

 还有,月月根本没和他说过一句喜欢,连骗都懒的骗他,骨子里冷血的就连南北极冰山都化光了,他还依旧能当金刚钻!不是第一天领教,也可以反抗。为什么不?因为他给他温暖怀抱。

 只这一点他一辈子不能反抗他,这是誓约,太阳给了地球光与热,地球无法摆脱的成为它的俘虏,永远围绕它转。北北不会责怪月月,就算他的一切都是谎言,对于北北来说也是金科玉律,连玉皇大帝都无法打动的信念。

 早在来的路上,北北就想过,他只想爱月月,无条件的爱,卑微不求回报的爱。这么一点小手段,他怎么能不让月月得逞。想归想,做归做。

 “想的美。”北北将还在哀怜命运不幸美人薄命世道不公的月月拉过来。“你现在愿意也得让我跟着,不愿意也好,就算我和人家鬼混得了爱滋病,传染你也得受着,要不要做?”

 “可是…”要是当然要,但是你可能不答应啊。苦情戏失算了,不过我还有别的计谋,月月想着自己没有任何性活动的两个月,决定就是把脑细胞都用光,今天也要玩点特别的。一看见月月的眼珠乱转,笑的大慈大悲,北北就发寒。

 “你说怎么做吧,我配合就是了,别把您想出脑溢血来。”北北无奈。“啊呀,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北北你啊。来,来,转过去,趴下…”哈哈哈哈哈哈哈…美的心里头都开花了。

 “你要我象狗一样撅着?!”北北怒吼。廊里突然静下来,连打针的小孩都不哭了。“你就这样糟蹋我?你对的起我的林宝尼坚么?你对的起我的五十块钱么?”北北伤心了。“…”好可怜。孩子啊,虽然我对不起你,但是我要先对得起我自己,现在我不是用大脑思考,是用下半身思考啊。

 月月过去舔舔北北的脸,附在北北的耳朵边说了几字真言,就看北北立刻眉开眼笑点头道:“早说啊,好吧,你要说话算数啊,而且一定也要这个样子啊。”

 这个不外乎是让北北他也做一次,可是北北啊,月月确实会遵守也让你上一次的诺言,但是到时候你真的有力气么?

 不管怎样,北北其实还是放不下他的自尊,哪怕理论上让他满足,他也会憨憨的笑,他早想过,他不服月月,有一部分是不想一直跟他混下去,他曾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想着要摆脱自己的性向,现在这些都灰飞湮灭了,他把月月排在了第一位,其它都是次要了,反正在圈外人眼里,攻与受又有什么太大区别呢?

 脸烧的通红的北北脸抵着枕头,腰抬的高高的,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办公室男人,他是幸运的,他的身体曲线流畅,腰部坚韧结实纤细而有线条,臀部由于多种特殊训练,结实而形状优美。

 在上面用食指和拇指用力一拧,北北就吠着过来要咬月月。只不过前面悬空的要害被掌握在月月手里,猛的一拉间,北北就软了下去。轻声得意的笑了出来,月月将自己被拉坏的衣服裹在北北下身,将他的臀部再度拉高,轻轻拍打观察着时机。

 手指隔着衬衫快速摩擦着北北的要害,北北喘的厉害,眼睛里渐渐迷糊了,水气慢慢蕴上来,开始只是手指紧紧抓着枕头,后来干脆死死咬住枕头。

 “舒服么?”月月的声音温柔的好象泉水,长长绵软的,靠在北北的耳边说着咬着。身为一个高大的男子,北北惊觉自己其实很娇小,他觉得月月整个包在自己的后背上,不会觉得很沉,但是那种压迫感,舒适的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