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与攻

作者:月关

我这一生也许只为了和这个男人做爱而活。有些粗糙的衣服加速着移动,脑袋空白的快感,身体不住的扭动,想躲开…致命的快感。

 手指有点冰,点在火热的性器上妙不可言。揉动是时而温柔如开水,时而猛烈如烧刀子,在几次激烈的撮动后,月月开始不紧不慢的揉后面沉颠颠的两个球,好象健身的老人一样让他们在手中来回动着,因为这两个球实在是固定的,所以北北实际上感到的是,一阵要喷发的快感,一阵针刺样的扭痛。

 他的呼吸越来越不顺畅,却能支持着流失的体力迎向那个人,落在自己身上的吻那么多,好象蒲公英的种子,扬扬洒洒,到处都是,将来它也许会开出金色的花朵,这个想法让北北很开心,这么多天来,他头一次敢到安心,好象他足足漂泊两个月,现在着陆了,只是仍然象喝醉了一样的站不稳,他只有紧紧的依靠他的陆地,紧紧依靠后面的男人,安心。

 闭上眼睛,北北把自己的身体尽量放松。把自己交在那个人手里。安心了。舌头慢慢的向下舔过去,温软的灵动的,北北一直觉得月月的舌头很特别,这是他坚决不和其它人接吻的原因,吃过山珍海味,北北没自信能保持平和心态的继续吃快餐。

 其实他心里明白,就算那是美人的舌头,也就象为取悦荆轲砍下的那只歌女的手一样没什么特别,特别的是意义,这个舌头,是温柔到凶猛的。

 而月月是一只温柔困兽,对自己温柔却凶猛的野兽。这条北北中意的舌头上长着小小的肉钩,对葡萄酒和日常饮食非常挑剔,小的时候喜欢吃进口鱼肝油,现在正打着圈的刮北北的皮肤,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

 直到把北北刷的疯狂了,想转过身去抗议身子却根本不能动,直到这个舌头用力刺到他的身体里,才闷声哼了一声。

 双手制服着北北的两条腿,强迫它们做出屈服挺直的动作,月月将脸埋在北北的股缝里,挑逗着每一个褶皱,他很得意北北在他们共同生活中养成的良好的清洁后面的习惯,这个味道是北北的体味和一点苹果清洁用品的味道。

 红色的肉慢慢被吻成紫红色的葡萄状,拖着长长的口涎出来,月月用手抚摩着这只属于他的花朵,被滋润的小花随着北北的呼吸急促的煽动着,有着一种羞祛的诱惑力。

 “北北…”月月突然覆在北北背上,吻着他的耳垂,他很喜欢这么做,老人家说,耳垂大的人有福气,北北是有福气的人,他的耳垂不是很大,但是饱满如珠,可以被月月含着糖粒一样在嘴唇和牙齿舌头上戏弄。

 气呼在耳朵边痒痒的,北北闷哼着:“做什么?”“来说两句甜言蜜语增加一下气氛吧。”“喔哦…要不要把灯光音效美工都请来。”北北一侧脸,红色的耳垂拉着长长的银丝划过去了。这样还不够,你想怎么折磨我。北北恨恨的。中国地方民歌里唱:“恨你恨到骨头里,把你画在毡板上,刀刀剁的都是你。”

 就是如此的大爱大恨。在那个人怀里喘息,翻涌着情欲,健康的上了桐油的皮肤,金黄色乍变成绚烂的玫瑰灰,只是皮肤的摩擦,就心跳个不停,我愿意为你盛放,我愿意为你颓败。

 缠绕在马眼上的中指头,快速运动的手掌,滋润的光滑的龟头,不停流淌的液体。轻声耳语的:“你真不可爱…但…我…”

 电光火石闪过的微笑。淫乱的布料抖动的声音。万米高空上向下冲过来,男人身体的极限。“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北北涕泪交加的射在了月月手上。

 “我知道,我知道…”月月把北北的脖子拉过来,沾着精液的手按着他的脸颊,在他嘴唇上印了一个深吻。“但你把姿势摆好啊,坚持住,坚持就是胜利。”“你这王八蛋的壳!”

 北北将鼻涕眼泪硬要蹭到月月脸上,已经被月月机警的闪开,脑袋按回枕头里。沾了精液的手指灵活的探到花腔内,发出“吱”的肉体挤压声,北北无声的抵抗着,却一再的被拉回来,最后干脆变成一场体力较量,第三只手指伸进去的时候北北的身体才绷不住了,他疼的厉害还伴有尿意,偏偏月月还笑着往里面吹着风。

 大难不死,当有后福,北北现在只能期盼月月速战速决,然后他要报仇!“本来想多玩一会的,不过实在忍不住了。”月月猥亵的在北北身后说:“你真该看看,你美的绝对能征服全世界。”

 想挺起身抗议,喉咙却“啊…”的一声后失音了,贯穿的速度太过快,正赶在他提气的时候,胸腔一阵闷痛。

 内部的肌肉无法收缩,只能承受着压迫,好深,深到可怕的程度。我一定是被他撕开了,但是好兴奋,兴奋着这种疼痛和充满的感觉,兴奋着这种真实,北北无法活动了,感觉自己一张口,心脏就会跳出来。

 不断在体内膨胀的器官象一种惩罚一样,让北北有种忏悔的感觉。白晰的手指温柔的摸着他的额头,北北听见大提琴在缓缓鸣奏,他知道是月月在叹息,满足的叹息,对他身体肯定的叹息,这让他很开心很骄傲,连疼痛都可以忘记。

 只剩下燃烧的血一样的快感。寂寞的牛奶,冷静的咖啡。混合在一起了,分不清楚那里是我那里是你。活动起来了,快镜头的转移,插的最彻底的姿势,屈辱的姿势,无情的男人,温柔的男人,疯狂的男人,放纵的男人。一阵阵的眩晕。能听见彼此紧张的呼吸声,仿佛做的不好就会死去,有点紧张,好象这里是舞台,北北在空中踩着一根让他疼痛的线,对面是赤裸的月月,无法呼吸了,不能尖叫忍耐着,牙齿咬在枕头上,口水湿了纯白的枕头。

 膨胀在身体里不断活动觅食的外星动物,抨击着四壁,扩张着活动范围。栗子状的前列腺不堪猛烈的摩擦攻击摇动威吓顶动,分泌出大量的腺体,嘴里越来越苦,原来是刮破了舌头。

 迅速的抽动着,月月仰着头,喉结在滚动,漂亮的背部肌肉拉的笔直,他很想在这个时候对北北说些话,但是在男人发泄说的话,其实是有些亵渎的。

 徒劳的不断亲吻抚摩北北,想传递自己的感情,一方面却一刻也没停止凶暴到残酷的攻击。他能听见北北咬着牙齿的声音能听见他发出小动物一样的呜咽,有时候会想揉揉他湿漉漉的黑发,温柔的有限。

 他把全部的精力用于活塞运动,从那被攻击的好象红宝石一样发着光的后庭拉出来,再猛的冲进去。手指恶意的捂着北北的嘴让他发不出声音,很多眼泪和唾液湿了他的手指,这让他觉得很有诗意。

 邪恶的念头从心底里爬出来,想就这么把他弄死,就这么把北北卡住喉咙,活活的在高潮中窒息死,这样他可以瞑目,再不会有人和他分享这肉体,不会有人偷吃了他的美食。

 手指加了一点力,后面更激烈的顶入,北北陷在欲海里无法挣扎,咳嗽出来的眼泪有些模糊和茫然,他为什么会想起小的时候有一次溺水的经历?抓不到东西,想生存下去。他顺着一条不是很深但很急的河飘了很远。

 那条河就像这汹涌的快感一样把他打湿了,淹没着。闭上眼睛,等待那手指更加的有力,等待他…一次次的拉出然后再挤进去,下不了决心,手指扣在北北的欲望中心,让他无法结束。

 压抑的欲望在体内乱窜着,闪电一样。激射的高潮来了,体内盈满了液体,地狱的锁链打开了,北北象被射中的鸽子,落下来的动作有点缓慢,但是他还在呼吸,他以为他不可能呼吸了。

 “你…为什么…?咳咳…咳。”北北喘着气问,带我走,带我走吧。“我会活下来,连你一起,我们一起活下来。”

 月月吻着北北的眼泪。我们都会活下来,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没有什么克服不了的,没必要绝望,因为我是月月,我无所不能,因为有了你,我无所畏惧。感动吧,来感动吧。…北北开始感动了。据说任何成功的欺骗都是在对方感动的时候得逞。

 月月的阴谋同样得逞,激烈战斗进入第二回合,然后是第三回合。你想啊,一个正常男人住院住了两个多月医院,吃的是刺激造血的雄激素药物,喝的是各种补品,娱乐是听小孩念故事书。

 你说他有多大的爆发力?你说他会有多疯狂?“我…我腰快断了,你放开我…”北北终于吃不消了。“好啊,好啊。”月月笑咪咪的答应着,利器仍然在不断的穿梭。饱受“疼爱”的嫩肉撅着小嘴唇,让月月“性”致勃发。

 “来,来,抬下腰。”月月“体贴”的在北北腰下面垫上枕头,将他的腿更向上抬,北北听着自己的肉体发出被压迫的“吱嘎吱嘎”的声音,腹部被曲成好几条沟,那个地方的刺激好象把仙人掌塞进去了,扎疼,这个枕头是杯水车薪。

 “恩…我不要了。”快吐出来了。“好软,收缩着,夹的我真舒服。”月月自顾自的陶醉,满足的表情好象刚逮着一美味吃个饱的曼尼拉豹子。

 北北失神的看着他,感叹那份美丽,体内又开始骚动,他觉得自己可以再来很多次了,连自己的精液射在脸上他都没发觉。“呃…”冲进直肠的精液终于让他大声叫出来。“你这…你…你…”“要不要再做?”月月搂着他的腰,并不拔出自己的塞子。

 “不要了…不要…”“是你不要的,那好,我们睡觉吧,你眼睛都红的象兔子了。”他习惯性的象医生检视他眼底有无出血似的查看北北的眼睛,然后伸出舌头飞快的舔一下。

 “不是,你不是答应让我做的。”北北的大脑还在运转,还没全荒废。“那继续…”月月做势要动,不过实际上他觉得他马上快精尽人亡,中医讲究“一滴精十滴血。”他这次算是亏了大本了。这么想他当然不会觉得伤天良,他的良心只留一点点在北北的身上。

 所以…当北北开始又哭又闹又打又咬的时候,他也就一口气吐差了,硬着头皮答应了。实际上北北的情况也好不到那里去了,在月月身上一阵发威,草草就收兵了,他太困了太累了,啃着月月的乳首带着一肚子精液睡着了。

 最早诞生的人类因为愚昧而只穿自己的皮肤,这个时候他们的心也只隔着一层皮肤,手指相扣着,盖着凌乱不堪污迹斑斑的被子,窝在对方的身体旁,感受彼此的气味,月月和北北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