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只是……你不懂，你不懂我们之间的友谊，我们曾经那么好，她跟我说过掏心窝子的话，怎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变了！是我没能信任她，她肯定不会那么想的！”
庞白诗不知道万梦雨这话是说想说服自己还是想说服她自己。
“是这样吗？真的将你当场朋友会明知道你不可能吃用人血炼制的丹药，却还是隐瞒给你吃吗？”庞白诗语气很轻。
万梦雨吼道：“不会的！你不懂！你怎么会懂！你又没有这样能够完全信任的朋友！你没有这样的朋友，你……”
“我有。曾经。”庞白诗闭上眼睛想起了不想想起的记忆。
曾经有一个叫慕夏云的人是自己的朋友，是自己真正信任过的朋友，她们曾经真的很好。
万梦雨的声音戛然而止：“曾经？”
庞白诗嗯了一声。
万梦雨：“那她也去世了吗？”
庞白诗沉默了片刻：“嗯。”
万梦雨沉默许久才开口：“就算你有过这样的朋友，但你是无法理解我的，谁会想我一样遇到这种情况？我要如何相信她？我又要如何不相信她？我好乱！”
“我可能真的无法理解吧，因为我的朋友死在我的手里，烧死她的那把火是我放的。”
庞白诗的声音太过平静让万梦雨过于震惊打了个嗝：“你说什么？”
庞白诗走到窗边开窗看向远处：“我说她是死在我放的火里面，说白是我杀的。”
她给过慕夏云逃出来的机会，她没有封住逃跑的路，可是她自己选择了死在自己放的火里面。
当时自己的感情很复杂，现在回想起来依旧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你为什么要杀她？”万梦雨不觉得庞白诗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相反她看起来不贪图权贵，是个很自由的人。
“因为她杀了我，为了一个男人杀了我。背叛了我们曾经的情义，只为了一个男人。”庞白诗从始至终的声音都十分平静。
然而万梦雨却总觉得听出了一些别样的情绪。
她没有注意到杀了这个词所代表的的结果，只以为对方是打算杀了庞白诗。
万梦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本来以为庞白诗不可能理解她的，但是偏偏庞白诗也碰到过同样的事情，不一样的是庞白诗亲手结束了这一切，而自己却在一切结束之后才知道了真相，就连质问和打慧慧一拳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说让我相信她。”万梦雨的声音渐渐带着哭腔，“她说让我相信她啊！我相信了！所以我才什么都没有问吃了丹药，哪怕我当时已经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我还是选择相信她了！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这么对我！
曾经和我的友谊都是骗人的吗？和我一起笑一起哭的时候都是演戏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是真的将她当做我唯一交心的朋友啊！到底为什么！我再也问不了答案了！”
传音阵法那头传来撕心裂肺的痛苦，对方明明可以关掉传送阵法却没有。
万梦雨的这一次的哭应该是最后的发泄，但是她也许想要一个可以聆听的人。
也或许只是哭给自己听的，是一种抱怨，抱怨自己为什么直接杀了那个人，害得她再也没有质问对方的机会。
庞白诗没有挂断传音阵法，而是静静听着那头传来的哭声。
龙漓湮看向庞白诗有些无奈，这种根本不怎么熟的人的抱怨她也愿意听。
庞白诗不知道万梦雨哭了多久，但是声音停止的时候应该是万梦雨的精神力无法继续支持传音阵法了。
声音停止前庞白诗只记得对方的嗓音已经哑了。
也许这歇斯底里的哭喊中能让她完全发泄出来吧。
庞白诗主动找凤一霞。
凤一霞看见庞白诗和龙漓湮来的时候直接愣住，她最近也没有缠着龙漓湮，主要是看见龙漓湮的次数都少得可怜。
之前吕橙宝消失之后她就更安静了，感觉吕橙宝的消失肯定和庞白诗他们有关系。
“真是稀客啊，庞老师你来我这里是想做什么？不会是翻旧账吧？”
凤一霞是不太想和庞白诗对上的，也许是时间过得久了，对龙漓湮的那种执念稍微淡了一些，也可能是因为一种莫名的恐惧。
庞白诗摇头：“你不是虫族凤家的人吗？我想去凤家一趟，你引荐一下如何？直接上门拜访可能太过唐突了。”
凤一霞挑眉，好像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虫族凤家一向都是比较孤僻的，也许是因为养蛊的能力惹人反感，也许是因为凤家本身就不喜欢和人接触太深。
自从人界安定下来很少和神兽有摩擦之后，凤家的存在感就更小了，毕竟当初和神兽斗争的时候凤家的手段因为比较不常见反而有意外之喜。
但是并不是制胜的关键，凤家大多数的蛊虫对于强者来说并不值得恐惧，而且很多丹药也可以化解蛊虫，当然特殊一些的蛊虫还真是有些麻烦。
但要知道只有凤家才会养蛊，所以一旦有人中了蛊虫必定和凤家脱不了干系，所以这种手段反而不能出现在明面上，导致凤家和别人接触越来越少，都孤僻导不主动提起的话，都快完了还有这么一个有名的家族。
而庞白诗他们主动想要去凤家这么想都是有什么原因的。
“我想去凤家。”庞白诗掏出一瓶丹药，“这是一瓶九品治愈丹，作为你领路引荐的报酬。”
凤一霞的表情十分难以言语，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庞白诗是闹哪样，但是有东西送到嘴巴里，为什么不要？
凤一霞拿过丹药瓶：“可以啊，但是我可提前说了，凤家不是很喜欢和人交往，近百年来更是如此。如果是去求蛊虫的话，多半是弄不到的。”
庞白诗摊手：“你只要负责带路和引荐就可以了，剩下的我们自己有准备。”
凤一霞收好丹药：“行，明天放假，我会给院长钱请一天假不出去干活，直接带你去。”
庞白诗刚回到住处就看到了班上的一个学生面色苍白在院子门口踱步，在看到庞白诗他们后立刻冲了过来：“庞老师不好了，辛红被抓走了！”
“……”怎么又是她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