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凉爽的傍晚替代了炙热的太阳,任落也完成了今天的‘任务’,打着哈欠和元觅夕走出了网吧。街上的行人开始多了起来,享受着上帝带给大家的微凉。
他俩走走停停,在逐渐热闹的夜市前终于停下了脚步,因为元觅夕的肚子叫了……
“你是不是又一天没吃呀?”
任落的语气有点责备,元觅夕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香气,脚步不听使唤地走了过去。任落紧紧跟着,看着她点了一大堆吃的,无奈地笑了笑,找了个位置和她坐下。
每次看见食物元觅夕的眼睛都是发光的,任落也认为那个时候的元觅夕最弱智,对身边的事情也都不会理会。
“我刚问你是不是又一天没吃东西?”
等食物上桌的时间,任落看了看手表,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
“我老爸老妈一大早就去店里了,我又懒得做东西,后来就去网吧了呀。”
“你不是懒得做,是你根本不会做吧,哈哈。”
面对任落的挑衅,再看看即将上桌的美食,元觅夕忍了下来。
“搞不懂你老爸老妈怎么这么虐待你,莫非你不是他们亲生的?”
食物已经上桌,元觅夕大快朵颐,听到任落这么说本来想破口大骂的,无奈嘴巴都被食物塞满了,只能给了他一个你死定了的眼神。
“我都没见过你爸妈呢,什么时候去他们的小店拜访一下。”
“拜访你个头呀。”咽下满嘴的食物,元觅夕用筷子指着一直奸笑的任落。“我当然是亲生的,他们就我一个。两个连糖和盐都分不清楚的人开什么餐馆,要不是有个大厨帮忙,店肯定要被人砸了。在家里,我宁愿吃方便面也不乐意吃他们做的。老爸是分不清糖和盐,老妈竟不知道要放糖和盐。幸亏还有方便面,不然我早饿死了。”
任落浅浅一笑:这傻丫头说话的时候没注意到下巴上还有东西吗。
看着元觅夕沉浸在吃的世界里,任落接到了个电话。和对方讲了几句之后任落挂断电话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玩着筷子,元觅夕好奇地抹抹嘴巴,喝了口饮料。
“是不是又有女生的骚扰电话呀,看你脸臭的。”
任落的长相女生缘很好,元觅夕也一直这么认为。上次任落被一女生骚扰了半个多月,差点就崩溃了。
“我朋友要我过去玩,我说我陪着我最最最尊敬的元大小姐呢。他说那他过来好了,让我们在这里等他。”
“没事呀,那你苦着张脸干什么。”
元觅夕继续吃她的,丝毫没感觉到危机。
“可他认为我是和我女朋友在一起呀。”
‘噗’嘴里的东西尽数喷了出来,元觅夕狼狈着拍着胸口,盯着一脸淡定的任落,很想掐死他。
“你怎么不讲清楚呀,或者你那朋友是个白痴,根本听不懂你的解释?”
“没事的,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任落依旧嬉皮笑脸,元觅夕紧张地起来想走,却被任落一把拉住了。
“拿出你元大小姐的气魄来,怕成这样干什么。”
“你要意识到两点,首先,我不是你女朋友,我不想你朋友误会。其次……”元觅夕狠狠地拍了下任落的手,看着他白皙的皮肤上显现出了鲜明的5个手指头。“我的手你也敢乱拉,下次就剁手了。”
“就只会在我面前凶呀,一听我朋友要来就想撒腿跑人。”
任落可怜地鼓起了嘴巴,元觅夕停下了要离开的心。
“上次那个也是你的朋友吧,他差点让我成为全场最尴尬的焦点。”
元觅夕想起上次任落的生日聚会就有气,他那些也不知道是什么朋友,在喝醉的情况下对她又搂又抱,众目睽睽下差点就把她元大小姐给弄哭了。
“这次这个绝对OK。”任落突然向外招了下手。“已经来了,你就大度点面对。”
元觅夕艰难地咽了下口水,看着一个穿着黄色涂鸦T恤和沙滩裤的少年笑呵呵地入座,脚上竟然是双人字拖。少年有着小麦色的皮肤,板寸但是看着很阳光,似乎他的双眸中能让人闻见冬天阳光的香。
“葵,她是我家元大小姐……元觅夕。”
葵友好地像元觅夕伸出了手,对于这么亲切的人,元觅夕欣然接受。
“木葵,帝高高三(1)班。”
“元觅夕,德高高三(5)班。”
见两人的气氛那么通恰,任落不甘寂寞。
“葵,这个时间点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你一向无事不出门的。”
木葵点了杯冰冻柠檬,一路小跑让他有点出汗。
“后天我们有个义卖,人手实在不够了。我想到你任少肯定是空闲的,就想找你谈谈。”
木葵是个义工,他除了在学校之外,更多的时间是待在志愿者协会当个义工。
任落眉头一跨:就知道这小子没什么好事找自己。
“参加也行,除非元大小姐也去。”
见任落把自己拉下水,元觅夕不由攥紧拳头,可看着木葵恳求的眼神,她心软了。
“这次要帮助的是一个老人院的老人们,他们都是一些没有子女的或从外地辗转流落在这里的。地点是个世纪广场,从早上8点到下午6点。我希望你们能帮忙……”
想到毒辣辣的太阳,再看看木葵的脸,元觅夕犹豫着。
“18年华花样如花,你怎么那么喜欢当义工呢?”
木葵灿然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任少你应该知道的,我从小在爷爷身边生活,父母一直在外经商。在我初中那年爷爷患了老年痴呆进了养老院,我被送进了一所封闭学校,不能常常去看爷爷。在那一天,养老院的院长打来电话说我爷爷去世了……”木葵眼睛泛红了,双拳紧紧握着。“爷爷走了,在养老院花园的一个角落里。没有亲人在身边,一个老人就这么离开了。当时我就想过当个义工,去照顾和帮忙那些需要帮助的孤寡老人。”
听完木葵的一席话后元觅夕拍桌而起,看得任落和木葵一愣一愣的。
“我决定去了,后天早上8点是不是,我会在广场等你们的。”
木葵浅笑,向元觅夕感激地鞠了个躬。看着突然爆发的元觅夕,任落的嘴角一丝不为人知的浅笑:她是个善良的女孩。
“不用8点到广场。”
元觅夕心里一喜,难道可以睡个懒觉?
“7点到志愿者协会集合,到时候大家一起去。”
咯噔一声,心凉了一半。7点那个时间是她睡得最死的时间,她在想自己怎么样才能起得来。
看着元觅夕糗大了的表情,任落哈哈大笑,拍了下木葵的肩头。
“OK,后天一早7点我和元大小姐会准时出现在志愿者协会里。”
“任少,为什么你喜欢叫她元大小姐呢?”
木葵不解地看着任落,在他的认识中任落算是那种不喜欢亲近别人,更讨厌去讨好别人。
“有个典故。”任落卖了下管子,元觅夕死死盯着他,就知道他又要说一遍了。“在一个月黑风光四下无人的夜晚,当时14岁非常瘦弱的我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前方出现了一帮不良青年,他们虎视眈眈我的钱包。我妥协地准备献出我的钱包以免受皮肉之苦时,伟大而又强大的元大小姐冲出来打跑了那群不良青年。当时,我心里对她膜拜呀,从那以后……”
“一次比一次夸张,你以为你说书的呀,看来你最适合去当研究历史的大学教授。”
元觅夕不满地打断了任落的绘声绘色。
“任少,我也觉得太夸张了。”木葵忍俊不禁笑着,让元觅夕觉得其中一定有猫腻。“你忘了你12岁就驰骋这里了,看见你人都跑光了,谁还会打劫你,你还说自己瘦弱……”
“木葵……”
见自己事情败露,任落紧张地大叫,元觅夕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被这小子骗了整整4年。
窘迫地看看脸色不妙的元觅夕,任落狠狠踩了木葵一脚,木葵机灵地闪过了,看着两人之间微妙的表情悠然地喝着冰饮。
“哎哟哎,原来我元觅夕当了那么久的傻子呀。”元觅夕拳头上青筋吓人,任落咽了咽口水,缩了缩脑袋。“原来你任少12岁在这一带就是小霸王了,怪不得那天那帮人在我出现的时候就畏畏缩缩站到了一边。事后你还夸我说我气势惊人,愣是把他们震慑住了……”
“夕……”
“我现在好想把你拧巴拧巴团成一个球丢出这里,你说你是不是可以滚很远呀?”
元觅夕皮笑肉不笑,看得原本想看好戏的木葵也向旁边挪了挪位置:这杀气,方圆半里之内寸草不生。
“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木葵忙不迭起身,似乎多留一秒都有性格之忧。“后天一早7点见,晚安。”
看着罪魁祸首跑得飞快的背影,任落狠狠地抡起拳头,一看元觅夕此时盯着自己的‘凶狠’表情,焉了般耷拉着肩头。
“夕,别生气呀,事情都过去4年了……”
“就因为过去4年了,我当了4年的傻瓜。”元觅夕猛灌了口饮料。“那个晚上到底是什么情况,还不如实招来。”
“YES SIR。”任落没心没肺地笑着,他知道元觅夕说出这句话后就会息怒。“那天我从朋友家出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迷路了。远远看见一帮人聚在那里,我就过去问路。其中一个是认识我的,说他们没钱坐车回家。我就出于好心想帮忙。刚掏出钱包那一刻你就出现了,说日风世下还没深夜就开始打劫了。我就想看看你一个小巧的女生能干嘛,示意他们演出戏。看着你在夜晚中飒爽的英姿,小人我着实折服了,自此以后……”
“又开始编了。”元觅夕不解气地看着任落,他只好乖乖闭上嘴巴。“这真相来得太突然了,我得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好好消化消化,不然你没什么好下场。”
“那明早……”
“我言出必行,而且葵都一脸恳求了。”
“葵那家伙就这副嘴脸的,你是不是对他有好感才……”
“看来你今晚真的是骨头痒痒了……”
看着元觅夕瘦弱的胳膊以及‘威胁’的眼神,任落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