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赶紧:“既是你家逃婢, 身契拿出来瞧瞧,咱就放人。”
老鼠男:“谁追逃婢还带身契?赶紧放人,瞧你就是地,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 当心吃不了兜走。”
华容可没对付过这种男子, 时不知该回什么。
鲁天霸插嘴:“爷倒要看看,你怎么让咱兜走。”
老鼠男朝他带来几个男子又做了个手势,几个人分开朝敬则则行包抄过来,结果鲁天霸身后其他三名侍卫往前站,几个人就怂了。
老鼠男见情况不对, 色厉内荏地:“你, 你给爷等。”完转身就带人跑了,像是回召集更多人马了。
敬则则这才有空看向蓬头女,“你事儿吧。若是有不实, 本公子就把你重扔给那些人。”
蓬头女赶紧给敬则则跪下磕头:“多谢恩公, 多谢恩公。小女本是武威县令之女, 此次随父赴任入住驿站, 谁知那驿丞贪上了小女容色,用毒酒害死了家父,对上禀了个暴毙, 就想将小女强抢入他府中。小女拼死反抗才逃了出来。民女想府衙告状,结果在府衙门口那驿丞家丁又追了上来, 小女慌不择路这才冲撞到了公子。”
慌不择路敬则则是不信。路上那么多人,穿绫缎富贵人多了了, 怎么就扑倒在她脚下了?前面那许多人,怎么也不见这女子求救呢?
不过不管怎样,这事儿她算是遇了, 心里也没多慌,反而有丝小兴奋,若这蓬头女身世真是她那般凄惨,可不真就是戏本子里演那些故事了么?难得出门趟居然就遇到这种事,敬则则觉得自运气还挺好。这位本就是不喜欢无聊主儿。
敬则则问清了蓬头女名字和来历,知她叫丁乐香,高阳府人。至于她爹那个武威县令,敬则则就完全不知了,天下县令千百人,她能知才怪。
带丁乐香敬则则自然只能往回走,路过家烧肉铺子时,闻得那烧猪头肉实在是香,忍不住驻足片刻,想让华容进买上几斤,回分给众人试试。
就这么点儿功夫,敬则则心神全被猪头肉给吸引住了,愣是没注意到景和帝行从旁边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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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沉原是昂首走路,路过敬则则时,时没留意,可余光却瞥见了,总觉得那男子瞧眼熟,走了两步后才有倒退回来,仔细看可不就是敬则则么?
沈沉见敬则则眼巴巴地望烧肉铺猪头肉,脸馋相就忍不住想笑,轻步走上前用扇骨轻轻敲了敲敬则则脑袋,唬得她忙地往旁边跳,跟兔子似。
敬则则原要发怒,转头见是景和帝,哪里还敢摆脸色,立即换了笑脸,笑喊了声,“十哥。”
沈沉挑挑眉,没想到敬则则会如此叫他。被她甜甜小嘴叫出排行来,似乎格有趣味,他眼神暗了暗,喉头微微地了。只是此地乃是闹市,不管有什么事儿,都只能等回了客栈才能做。
“你倒是自在。”沈沉上下量穿男装敬则则,觉得既鲜又妩媚。她身量在女子中算是高,而且匀称修长,穿起男服既有女儿家妩媚,又有丝丝男子俊美,矛盾综合在身上反而别有股叫人无法抵御魅力,越看越觉得股热流从小腹升起,完全无法压制。越压制越汹涌。
沈沉没有想到敬则则做男子装扮竟如此俊美,好似观世音跟前金童般,模样又嫩又白,若是男子真长得她这般模样,也就难怪有些人会有龙阳之癖了。
沈沉喉头又了,“正好我也回,走吧。”
敬则则“嗳”了声,脚虽然跟沈沉转了,但嘴里却:“十哥,我觉得这猪头肉肯定是鲜热腾腾最香。”
这路奔波,沈沉已经有好些子没跟敬则则亲热了,时情哪里还忍得多久,只回头:“先回吧,改再带你来好么?”
皇帝好言细语地跟她商量,敬则则自然不能拒绝,只能遗憾地点点头。她这走,丁乐香自然要跟上,景和帝这才留意到旁边还有这么个人,不由蹙了蹙眉,往旁边避开了步,对敬则则:“这是谁?”
“啊,这来就长了。”敬则则上前两步,靠近景和帝,“咱边走边吧。”
接敬则则就把丁乐香事儿和自疑虑股脑儿地给了景和帝听,“十哥你觉得我把她带回做得对么?”
“有什么对错?她既遇了你,是缘也是劫,端看她是真还是假了。带回审审也好。”沈沉。
却沈沉和敬则则前后走进客栈后,敬则则以为沈沉肯定要先问案,毕竟人命关天,以此也能窥得翔南府吏治如何,谁知他却开口让华容先将丁乐香带下梳洗。
敬则则想想也是,丁乐香身上确太脏了,景和帝自然受不了。
只是敬则则才跟皇帝走进房,见他绕过屏风想是要换衣裳,便跟转进欲伺候,谁知却被转过身景和帝把搂住。老夫老妻了,这种搂抱手臂带灼人热度和不容忍退却力,敬则则瞬就明白了皇帝意思。
“十哥,晚膳还没用呢。”敬则则娇娇媚媚地,态度么不积极,但是也绝对不消极。
沈沉唇抵住敬则则额头:“不是让你休息么,怎么自个儿跑出了?”
“闲不住。”敬则则回。
沈沉被逗得发笑,把拦腰抱起敬则则,“闲不住,咱就先做点儿别。”
然后沈沉又补了句,“你可别偷懒。”
敬则则在心里吐了吐舌头,原来皇帝什么都知呢,连她偷懒也知,不过是不而已。
旷了好些子,时摇起来,自然是“山崩地裂”,真叫是,怒龙蹈海,万红垂露。千般风情枕上丝,万种旖旎帐中情。
敬则则被捣得有些受不住,但更多是羞惭。这客栈里床榻用木料都很般,结不结实还得另,但木匠手艺肯定是不如宫中,是以轻轻摇起来就会发出“咯吱咯吱”声响,何况皇帝到了兴头上,并不控制力。
敬则则闭眼睛,心想只怕隔壁,甚至整个院子里都能听到这“咯吱”声呢。她无可奈何,又不能扫了皇帝想兴致,只好搂景和帝腰,嘴里胡乱地、娇滴滴地、柔媚地叫“十哥,十,哥哥……”之类。
这种敬则则就是在喊时候,自个儿都觉得肉麻,偏皇帝好似十分受用,越发地尽兴,也就越——快——活。
沈沉起身拿敬则则小衣把自清理了下,回头笑:“看来你在宫反放得更开。”
什么放得更开啊,明明就是催促他赶紧完事儿才是,但这实却不能。敬则则只将头埋在枕头里,想华容和那丁乐香肯定早就梳洗完毕了,这会儿都还没进来,定然是听见静儿了,敬则则觉得自是没法儿见人了。
沈沉清理好自,转身也给敬则则清理起身子,“起来吧,还得用晚饭呢,你不是要吃猪头肉么?”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敬则则赌气。
“你这是在气什么呀?”沈沉倒是好脾气。
敬则则也知没事儿不能随便跟皇帝怄气,只能咬被角蜷缩成团:“声儿太响了。”
“什么?”沈沉开始没听清楚,片刻后在脑子里把这回转了圈,自凑了起来,才明白意思,立时笑了起来,笑够了才:“放心吧,没人敢胡八。”
敬则则愤愤:“他嘴上不,可心里肯定诋毁我呢,狐媚祸主什么。”
沈沉把将敬则则搂了起来,捏了捏她鼻尖:“你对自还挺自信,想当妲,也不掂量掂量自行。”
敬则则眼圈都红了,她这是皇帝被落井下石吧?
“好了好了,你也是经史子集都读过,若是女子能考状元,你铁定是头名,所以你这样人就是长得倾国倾城,也不会是妲。”沈沉。
敬则则有些惊奇,原来是自误会了,也没想到皇帝会来安慰自,她也就坡下驴,坐直身来,“我,想先沐浴。”
沈沉太知女人梳洗沐浴要花费多少功夫了,“等会儿吧,省得洗了还得再洗。”
敬则则闻言真想扑上掐皇帝脖子,却又没那个胆子。
沈沉出门叫了华容进来伺候敬则则穿衣,敬则则都没脸看华容,只背对她问:“丁姑娘可安置好了?”
“安置在西厢房了,等主子用了饭再叫她过来吗?”华容问。
敬则则点点头,实有些饿了,可因为太累了,却又有些没胃口,等蒸好猪头肉上来,她才知原来皇帝还是让人给她买了,不过她也就吃了筷子便搁下了,倒是沈沉用了足足三碗饭。
敬则则腹诽,这是待会儿要卖力意思么?
时饭毕,华容西厢叫丁乐香,丁乐香满脸不好意思。先才她梳洗完毕跟华容正房时,刚踏上阶梯,就听见了臊人声儿,她还云英未嫁,自然臊得不知如何是好。
华容赶紧地将丁乐香拉走了,让她先歇会儿用点儿晚饭。
丁乐香是早看出敬则则乃是女儿身,原以为她是那位公子妻子,却听华容什么“小夫人”,寻思之后才想明白,敬则则乃是偏房,约是很得宠,所以私下仆人才叫她“小夫人”,显得不伦不类。
既然是偏房,自然要使尽手段留住家主,也就怪不得饭都顾不得吃,这就先行床笫之事了。
丁乐香叹息声,觉得自也无权评判敬则则,这世上人都不容易,敬则则要活得好,也只能使尽浑身解数,否则家中主母怕是容不下她这样美妾。
脑子里乱糟糟,走上台阶,丁乐香赶紧定了定心神,这才低头走进了灯火明亮屋子里。
敬则则已经换了身女装,原本就是国色天香美人,灯下看来自然更是人心魂,丁乐香只瞥了眼,就惊到了,心忖能有这般美貌人妾室之人,想来定是来历不凡,或许她爹人命官司总算能有希望了。
不过丁乐香震惊绝对没有敬则则来得。原本脏兮兮蓬头女,梳洗过后竟然美貌如花,比宫中那些个美人也不遑多让呢。何况美人各有色,有时候是并不能仅仅以五官来论胜负。
丁乐香生得明丽绝艳,约莫是母亲早丧,从小跟在父亲身边聆听教诲,又要照顾父亲起居,所以眉宇自有股英气,乃是宫中女子里所少见。
敬则则用余光瞥了眼景和帝,果然看到他那惊艳目光了。其实沈沉吃惊主要是因为丁乐香前后差别太了,让人不得不印象深刻。
丁乐香给沈沉和敬则则施了礼,“多谢恩公、小夫人救命之恩。小女无以为报,愿能在恩公和小夫人身边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以报。只求恩公和小夫人能替小女父亲讨个公。”到这儿,丁乐香已经是泪流满面,哽咽不成语,“咚”地就跪下了。
“你可将你父亲事细细告之,既然遇上了,我自然不会不管。”沈沉,“不必跪,华容扶丁姑娘起来吧。”
敬则则心想,果然是美人待遇就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