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安营扎寨后, 敬则则靠在沈沉的怀里打了个哈欠,明白为何太医诊脉皇帝非守在一旁,她也是什么大毛病。
给她诊脉的是太医院的院正唐玄任, 这人医术极其高明, 所以才能担任院正, 皇帝的体就一直是在照料,今日敬则则也算是享受了一下皇帝的待遇。
唐玄任认认真真地将敬则则的左右二手都诊过脉之后,这才道:“回皇上,娘娘这是疲劳乏弱,以至气血足、神思济, 只多将养些时日, 操劳就无大碍了。”
沈沉皱了皱眉头,“疲劳乏弱?她整日里什么正事儿都做,能疲乏?”
皇帝有此疑问, 敬则则心里一下就亮堂起来, 她就道她准是被皇帝给累着的, 亏皇帝居然有脸说她做正事儿。
唐玄任被问得有些尴尬, 低下头再次道:“娘娘,只多休息就成。”
这下沈沉可算是听明白了,老太医这是在暗示敬则则□□伐过度?沈沉清清了嗓子, “行了,你下去开个药方吧, 给她调理调理,子底子也太娇弱了些。”
唐玄任一下去, 敬则则就服了,“才是臣妾太娇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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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沉瞪了敬则则一眼,有脸说, 也是重欲之人,回山庄后这半月也就让她侍寝了一次,这也能疲乏?亏她胃么好,吃得比谁都香。
只是才想到这里,忽然想起敬则则在避暑山庄待了两年,以至于连吃肉都自己去猎兔子和网鱼。怕是两年里体欠了债,如今偿。
敬则则见皇帝忽然就说话了,神色看起来也好,由挨过去抱住的腰,谁刚抱上,景和帝就站起了。
敬则则赶紧跟着跪坐起来,手上的道没松,“皇上去哪儿啊?”该是太医说她修养,皇帝转就去其帐篷吧?这也太无情了吧,敬则则噘噘嘴。
沈沉本是想去间嘱咐唐玄任一声,谁敬则则抱着撒手。
敬则则将脸颊贴在沈沉的背上道:“皇上今晚就能留在这儿么?”她气血足、神思济都是为了谁呀,今夜敬则则也道自己的娇娇劲儿怎么就上来了,反正她就是受了景和帝今夜去宠幸别人,莫地觉得自己病得很委屈。
沈沉一听就道敬则则误会了,低头看了眼她委委屈屈的小脸,由叹了气,“就你醋性大,好了,朕答允你这一路都在你的帐篷里如何?”
过话才说完,沈沉就有些懊悔了。青索草原这一行来回怎么说也得大半个月,敬则则这模样,怕是将养都得将养大半个月。虽重欲,也没有委屈压抑自己体的意思。
然而敬则则闻言没觉得天上掉馅儿饼,真这样,她回去西太后一关就好过。再说了,管怎么样是自己的子重,她得将养呢,而且皇帝弄得她也太狠了些,吃消、吃消。
当然敬则则也道皇帝这是一时快,她是真相信了,到最后被责怪的是她。所以赶紧甜中带嗔地道:“皇上是饶过臣妾吧。”
说罢又柔情万种地贴着皇帝道:“臣妾,只想今晚皇上能陪着臣妾就好。”
敬则则自我感觉如此处理算错,皇帝肯定也能满意,结果听景和帝道:“真话,假话?”
这个么……当然能回答是真话,是显得自己又装贤惠了么?“假话。”敬则则有些丧气地道。
沈沉点点敬则则的鼻尖,“你先躺着,朕去去就来。”
敬则则望着景和帝的背影,寻思狗皇帝的意思这一路到底是去是去两位的帐篷里啊?
管如何,至少今夜皇帝没因为她能侍寝而离开,敬则则在皇帝的怀里睡得很是暖和舒服。清晨时,她伸了个懒腰,打算伺候了皇帝用早膳,到了马车上就继续睡的,结果她没踏上马车就被皇帝给拦住了。
“你跟朕骑马。”沈沉道。
敬则则解地看着皇帝,“可是唐院正是说臣妾多将养休息么?”
“说的将养也是让你躺在床上动,样精神只会越发好。朕问过了,适当的动一动对你有好处,你都睡了好日了,又是……”
“又是什么?”敬则则大能明白皇帝的意思。
沈沉冷哼了一声,“上马吧。”
敬则则明白自己是哪里又惹到皇帝了,看心情太好,也敢撒娇卖痴,只能拖着“病躯”准备上马,内心觉得自己好凄凉,病着被皇帝折腾。
过敬则则周遭扫了一眼,也没见着有空余的马匹给自己骑,由得“求教”地看向景和帝。
谁皇帝自顾自地一个纵潇洒上了马,留给她一个高傲的背影,敬则则没来得及腹诽,又见调转马头,朝她伸出手。
敬则则踮起脚把手放入皇帝的掌心,感觉用一握,然后往上一拉,她就轻轻松松地上了马背落于皇帝的怀中。
敬则则的唇角这才绽放出一丝笑容,她就说皇帝该么没良心的,非让她一个“病人”骑马。
敬则则窝在皇帝的怀中,视线落在了车队后面嫔妃的马车上,虽然丁乐香和何人看到她如今的位置,她内心是会有小小的虚荣的欢喜。她一欢喜,便抬起头在景和帝的下巴上亲了一。
“现在怎么又欢喜了?朕看你刚才很是情愿的样子。”沈沉拉了拉缰绳低头看向敬则则。
“嘿嘿,臣妾刚才误会了皇上的意思嘛。若是能跟皇上同骑,就是让臣妾骑一辈子都愿意呢。”敬则则钱地说着甜言蜜语。
这话似乎真讨好了皇帝,再没含讽带刺地冷哼,倒是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低声问,“冷冷?”
“冷。”敬则则将头偎入皇帝的怀中,手圈住的腰,又把皇帝的披风拉过来将自己圈住。
“你挺会自己照顾自己的。”沈沉笑着看着敬则则的这些小动作,夹了夹马肚子,让踏云奔跑了起来。
“皇上,等妃子笑生下马驹,你能把它重新赐给臣妾么?”敬则则问。
“本来就是你的,什么叫重新赐?”沈沉道,“怎么,想骑马了?”
“有一点点儿。”敬则则道,的确是怀念马背上风驰电掣的感觉了。
快到午晌时,御驾便到了青索草原。敬则则在马背上老远就看到了一大片的帐篷,点缀在草原上好似繁星。
御帐区设在北面斜缓的山坡上,可以居高临下俯瞰整个草原,而诸王的王帐则设在山下。
敬则则坐在马背上俯瞰着些大大小小馒头似的帐篷,回头朝皇帝笑了笑。
“下马吧,先去帐篷里休息一下。是想沐浴,就让人准备热水。”沈沉道敬则则爱洗澡的毛病。
何人何子柔远远地看着景和帝跳下马来,再转双手箍住敬则则的腰将她抱了下去。结果敬则则太中用,一落地腿都站稳,眼看着往旁边倒,亏得皇帝眼疾手快菜将她扶住了。
得,人也用走路了,直接被皇帝抱了起来。
何子柔冷笑了一声,撇开了头。
她也是侯府千金出,祖父也曾立下过汗马功劳,三代前就富贵了,可以说进宫的份丝毫比敬则则底,偏偏景和帝是个以貌取人的。
耳畔传来脚步声,何子柔听出了是丁乐香,她侧头扫了后者一眼,“皇上就是喜欢种娇滴滴路都会走的人。”跟她同一年入宫的柳缇衣做派也和敬则则差多,所以甫一入宫就是盛宠,后来她自己作死才受了冷落的,架住命好,肚子里有一个,再坏也坏到哪儿去。
柳缇衣失宠何子柔是乐见其成的,她就看惯她目中无人又弱鸡的模样。谁复宠的敬昭仪跟柳缇衣竟然是一个德性,亏得她是侯府出,定西侯勇武盖,没想到女儿是这般的中用。
丁乐香没敢附和。这一路上,她经道何子柔的了,她祖父是远安侯,所以入宫后虽然怎么受宠,也无人敢小觑。哪怕就是犯点儿错,看在她祖父的面子上,皇帝也会拿她怎样。
丁乐香自己是没有这种底气的。“昨儿听说昭仪的帐篷里叫了太医,她想必是病了。”
何子柔道:“是什么病啊,就病得路都走动了?也怕将病气传给了皇上么?”
丁乐香看何子柔满脸的满,少得劝道:“这些话人是少说些吧,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又传出去,怕是对人好。”
何子柔倒也是听进人劝的,她只是纯粹喜欢敬则则和柳缇衣种弱禁风的小白花做派而。打小她就看惯种女子,仿佛打个屁就能崩到她似的。
“也是。敬昭仪种眼高于顶的人,对咱们这些人素来傲慢,真被她听到了少得去皇上跟前哭诉。”何子柔一想到种撒娇的画面就忍住恶寒。
丁乐香苦笑道:“人说话也忒直了。”
何子柔也苦笑,“我道自己的臭毛病,可就是改过来,为此也得罪了少人。宫里头全是些无病呻吟的人,我实在看惯,也就宣婕妤你看着爽朗些。”
丁乐香该如何回答,只能笑一笑。
“你说皇上,么英雄神武的一个人,怎么偏偏就喜欢种风一吹就跑的女人呢?”何子柔似乎对此事十分耿耿于怀,以至于满肚子都是怨气。
“可能是……”
丁乐香话没说完就被何子柔给打断了。“这次我非得让皇上看看,女人只有病病歪歪的才好看。”何子柔握了握拳头,似乎在给自己打气。
丁乐香明所以。
何子柔对着她道:“诸王会盟,各部的郡主和贵女都会前来,草原上的人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就是女儿在骑射上也是赛过许多大华男子的。这一次太后之所以会让皇上带我来,就是为了让诸王贵女们道咱们大华的女儿也是巾帼让须眉的,得为咱们大华争一气。”
丁乐香闻言蹙了蹙眉,“可是,可是我完全没学过骑射呀。”
何子柔拍了拍丁乐香的肩膀,“没事儿,有我呢,待会儿我教婕妤骑马,来了这草原,会骑马可是行的。若是出去,这草原上马车可好走。”
丁乐香一下就愁眉苦脸了起来,她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骑马哪有么容易就学得会的呀?她是想明白,何子柔都明了的事情,皇帝肯定可能道,为何带她来?
真的是宠爱她么?丁乐香叹息了一声,她可没么乐观。虽然和景和帝相处的时间长,丁乐香能感觉到的帝王心术,是凭喜好办事的人,一言一行皆有值得深思之处。
这厢何子柔战意旺盛,丁乐香愁眉苦脸,敬则则是一进了帐篷就开始补觉,心里嘀咕着皇帝的采阴补阳之术太过霸道,也太过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