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苏禹州屁颠屁颠地跟着韩祁燃回他家了,进门后,他跟个好奇宝宝似的打量一番,啧啧有声地感慨,“这?装修风格是真不错,我挺喜欢。”
“住不能白住,你要给我打扫卫生。”
苏禹州的头顶冒出问号,定定地看了他几?秒,讪然一笑道:“坐高铁坐得太累了,我要早点休息了。”
“左边第一间。”
“好嘞,谢谢哥。”
说完,他一溜烟地冲进那个房间里,关门反锁,怕韩祁燃真的叫他做家务。
苏知夏不放心,给苏禹州打来视频电话,他接通后,转圈给她看了看,问:“你看这?房间装修得漂不漂亮?想不想来做这?儿的女主人?”
苏知夏给他的回答是直接挂电话。
“哼。”苏禹州傲娇地撇嘴,“我找小姐姐双排去。”
他点进去王者,没想到正巧看到那个玩瑶妹的在线,她的ID也?很可爱,叫【银河系少女Biu】
抽出椅子,苏禹州坐下,邀请了她,对方很痛快地接受了。
【小姐姐今天上线这么早?】
【嗯呢,小哥哥今天要带我上三颗星哦~】
看到妹子软萌的语气,苏禹州整个人都陶醉了,立刻说没问题。
两个人进去游戏,苏禹州并不知屏幕那头的那位银河系少女正倒在沙发上笑得前仰后合。
“男人真的太好骗了,我最近勾了个野王,每天带我上分,我只要拿瑶跟着他混就好了。”
苏知夏不玩游戏,也?不知道单秋恩到底在说什么,看她笑得跟个傻狍子似的,忽然觉得她和她那位表弟很合适。
“我那个弟弟也?喜欢打王者,回头介绍给你认识。”
“他段位多少??太低我可不接受。”单秋恩已经进了游戏,表情分外认真。
苏知夏不懂段位是什么,她听苏禹州那么说,应该水平一般般吧,还要靠韩祁燃带他。
“你玩吧,我去洗澡了。”
周钰琦女士跟团游去了,最近苏知夏都住单秋恩这里。
单秋恩和那位野王连着玩了三局游戏,被他带飞三局,她心满意足了,觉得再玩下去可能会输,于是跟他说明天再来。
【小姐姐,可否加个微信?】
对方给她发来这样一条消息。
单秋恩心想我就是图你技术好,又不是想跟你处对象,直接以“我还未成年,不敢加陌生人”为理由拒绝了。
啧,她可真是厚颜无耻到极点。
—
翌日晚上,苏知夏从公司出来就看见苏禹州,他打扮得流里流气的,靠在白色的车上。
别的不说,苏禹州的长相确实?挺出众的,路过的异性都会忍不住多看他几?眼,特别是他现在开了辆宾利,那回头率可想而知。
“你开的韩祁燃的车?”
对他的打扮,苏知夏并不想多做评论,只是看到他这?车,感觉不太爽。
“燃哥好几?辆车,这?辆送我开了。”
苏禹州挑眉,好像在说这?有什么问题?
“你跟人家什么关系?开这?么好的车就不怕给撞了?”
“别乌鸦嘴了,我过来是接你去吃饭的。”
苏禹州拉开后座车门,嘴贫地说:“今天我是专职司机。”
“韩祁燃呢?”苏知夏不知道为什么是他来接她。
“燃哥在家做饭的,想让你一下班就能吃到他亲手做的饭菜。”苏禹州说完这?句,忍不住劝她,“这?么好的男人,也?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我要是女的,怎么可能会跟他分手,肯定紧紧抱住他的大腿不撒开。”
苏知夏坐上车,关上车门。
韩祁燃做好最后一个菜时,苏禹州和苏知夏刚好进门。
看到桌上摆放着一个蛋糕,苏禹州尴尬了,“燃哥,今天是你生日啊!”
苏知夏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今天是你老姐我的生日。”
苏禹州尴尬了,讪讪然一笑,“你说说我,太粗心大意了,都没准备生日礼物。”
其实苏知夏自己都忘了,她是在车上的时候琢磨韩祁燃为什么要在家做饭,然后忽然记起今天是她的生日。
韩祁燃插上蜡烛,点燃后将灯关上,对苏知夏说:“先?许愿。”
她双手合十站在那里,一脸虔诚地在心中默念:我希望我所爱的人都能够一生顺遂。
许完愿,她一口气吹灭蜡烛,苏禹州过去开了灯,很破坏气氛地说:“吃饭了,我都要饿死了。”
“先?切蛋糕。”
韩祁燃将蛋糕分了三份,先?递给苏知夏一块。
她接过来时,看着他,认真地说了一声“谢谢。”
果然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韩祁燃对她更好的男人了。
蛋糕入口是甜甜的香气,淡而不腻,吃了让她感觉心酸。
她低头默不作声地吃着,忽然觉得自己的脖子一凉,还未有所反应,苏禹州就“哎哟”起来。
他不用吃饭了,光吃狗粮就吃饱了。
韩祁燃扫了他一眼,“你不觉得自己在这儿很多余?”
靠!他总算什么叫“过河拆桥”了。
要没有他这?个司机,谁把这?个女主角给带过来?
“快点吃完回房间去。”
苏禹州哼一声,夹了些?菜放进盘子里,自觉回他那屋了。
餐厅里只剩下韩祁燃和苏知夏,他去拿了红酒杯放到她的面前,给她倒了一杯。
“谢谢。”
苏知夏刚一启唇,他猛地俯身下来,双眸凝视着她的眼睛,“这?两个字你到底要跟我说多少?遍?”
她眨巴眨巴大眼睛,没有说话。
韩祁燃喉结滚动,看着她正要吻下去,忽然苏禹州开了门………
他被眼前的景象吓一跳,弱弱地蹭了蹭鼻子,“我好像出来的不是时候。”
说完,“嘭的”一声关上门。
韩祁燃坐回去,长舒一口气,“吃饭吧。”
苏知夏望着这?满桌的菜,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一瓶红酒,苏知夏只喝了半杯,剩下的都被韩祁燃喝了。
她不懂他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像是有什么心事儿一样。
—
饭后,韩祁燃送苏知夏回家,他见时间还早,提议散一散步。
两个人沿着小区的鹅卵石小路不疾不徐地往前走,这?个季节,月季花开得正艳,空气中似乎能隐隐约约闻见花香。
“考虑得怎么样了?”
忽然身旁人问,苏知夏不解看向他,“什么?”
“和我复合的事情?。”他垂眸望着脚下。
这?个问题如果他不主动问,大概她会一直装傻下去。
之所以不停地喝酒,也?是为了壮胆,因为已经被拒绝过,他怕这?一次换来的还是同样的结果,那样的话,他可能真的要深受打击。
苏知夏抿唇,迟疑又沉默。
这?样的态度让韩祁燃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以为自己这?段时间小心翼翼地讨好她,她会有所动容,原来只是感动了自己。
“韩祁燃,其实我吃饭的时候就想对你说了。”
“说什么?”
“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我承受不来,会很有负罪感。”苏知夏头疼地说完,被他一把扯过去,抵在了路灯下。
“原来我对你的好只是让你产生了负罪感?”
韩祁燃冷笑一声,眼眶赤红地控诉:“苏知夏,我没见过比你更狠心的人,你对我难道就没有一丁点儿的不舍吗?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喜欢过我?我的心有多疼你知道吗?要不是因为放不下你,我干嘛要逼着自己犯贱。”
她面对着他歇斯底里的咆哮只是仰头看着他,泪光在眼中闪烁,倔强地不让眼泪流下来。
韩祁燃说得没错,她就是心狠,单秋恩说她活得透彻也没错,她不想用短暂的甜蜜换一生的痛苦,她知道她和韩祁燃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我真想剖开我的心给你看看,它已经千疮百孔了………”
韩祁燃用力抓着她的手,目光中一片凛然的恨意。
苏知夏的身体微微打着哆嗦,她不知道怎么了,自己好像突然掉进冰窟窿里。
最终,她想说的话都被淹没在唇齿之间。
韩祁燃像是要将自己的愤怒全部发泄出来,用力地在她的唇上辗转,牙齿还在撕·咬。
苏知夏吃痛地皱眉,很快尝到铁锈般的血腥味………
他体内的兽·性大概被激发出来,苏知夏被折磨得近乎窒息。
一吻完毕,他无力地倒在她的肩头,在她的耳畔轻喃:“你不是说都过去了吗?可我永远都过不去………”
苏知夏后背一僵,面上浮现出悲怆。
嘴上说“过去”,难道就真的能过去吗?如果能,她也不至于活得这?么纠结了。
—
家里漆黑一片,苏知夏回到家后就倒在沙发上,任由手机响了半天她才接。
“喂?”
那头响起单秋恩的声音,“知夏,你今晚不过来了吗?”
“嗯,我回家了。”
“哎呀,我还订了蛋糕呢!今天不是你生日吗?”
听到这话,苏知夏有种想哭的冲动。
和单秋恩挂电话后,她才注意到老妈很早之前给她发了消息,祝她生日快乐。
苏知夏的眼泪“唰地”一下流下来,原来她不是没有人惦记的,韩祁燃、单秋恩还有她妈妈都记得她的生日。
在沙发上呆坐了很久很久,苏知夏才去洗澡,在床上躺下。
只要一闭上眼,韩祁燃的控诉声就会在她的耳畔回响,一感受到她就会心悸。
苏知夏过了很久很久都没能入睡,她的心跳得很快,一直在心慌。
终于,在数个小时过去后,时间来到凌晨三点多,她打开台灯,掀开被子,从抽屉里找出了一瓶钙片。
当然,这?只是外包装上看起来是钙片,她完全是为了遮掩她妈妈的耳目。
苏知夏已经很久没有吃了,她回国后心情?一直很平静,没再复发过,医生也?特意交代,说这种药吃多了有依赖性,让她能不吃就不要吃了。
可今晚,她却有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她的神经没来由地亢奋,不仅睡不着觉,还想歇斯底里地去发泄,她看到眼前的台灯、摆件,都很想把它们扔在地上狠狠地摔碎。
苏知夏抠出两粒,挣扎片刻还是给吞了进去。
如果不吃,她今晚上别想睡了。
这?药不仅能镇定安神,还帮助人入眠,比安眠药还毒。
大二那年,苏知夏的抑郁越来越严重,不仅每天心情?低落,还总是莫名烦躁,想摔东西,晚上睡不着觉,有时候快天明了都还神经亢奋,合上眼就会各种胡思乱想,因为睡眠不足导致精神也?出现恍惚,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她去医院检查,精神科的医生看了后,确诊她为“躁郁症”,而且还是中度的,再继续发展就会有自杀倾向,每天会不受控制地自残。
苏知夏听到后,被吓得脸色瞬间煞白,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是没走出失恋的阴影,只是抑郁罢了,却不想竟然这么严重。
她问医生多久才能治好,医生不确定地说:“这?要看你自己的意志力,你尽量不要自己一个人待着,多参加集体活动,让自己融入人群,每天忙忙碌碌的,自然就没时间去想那些让你不快乐的事情?。”
苏知夏重新躺好,没一会儿就闭上眼睛进行了梦乡。
这?一觉她睡得很漫长,还好第二天是周六,她没定闹钟,也?不用早起。
苏知夏睁开眼睛时,发现已经日上三竿了,她打了个哈欠从床上起来,走出房间后竟然看见她妈忙活的背影。
“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诧异地问完,转头一看钟表,已经十一点半了。
“今天早上从机场出来的,我怕你早起去接我,故意没跟你说。”周钰琦一边说着一边往厨房走,“妈妈以为昨天能回来的,谁知道飞机取消了航班,也?没能给你过成生日,给你煮碗面条吃吧。”
“不用麻烦了。”
苏知夏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并不想吃东西。
周钰琦没听她的,坚持给她煮了一碗鸡蛋面,端出来给她吃。
毕竟是老妈的一番心意,苏知夏还是坐下来吃了,结果刚拿起筷子,就听见她妈问:“你嘴怎么破了?”
她心下一惊,反射性开口道:“那两天上火,起了溃疡。”
周钰琦自然不会多想,又去忙她的活了。
苏知夏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几?分欲开口想问她有没有放下以前的事情?,但话在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夏夏,我这?次出去旅游认识好几位本地的阿姨,回头让她们给你介绍一下对象?”
“别了。”
苏知夏赶紧拒绝,嘴唇动了动,还是想问,可话就像一根鱼刺哽在喉咙里,很难讲出来。
她默不作声地低头吃面条,想到韩祁燃控诉她的那些话,心又犹如钝刀在扎。
她若不心狠,他们两个人又要重蹈覆辙。
忽然,响起敲门的声音。
她的心脏“咯噔”一下,下意识以为是韩祁燃,转念一想,自己真是魔障了,他怎么可能直接来敲她家的门呢。
门外的人是苏禹州,他急急忙忙地冲进来,找到苏知夏,小声在她旁边低语道:“燃哥他高烧快四十度,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再晚来一会儿就………总之你快去看看吧。”
苏知夏的筷子一下摔到了地上,周钰琦错愕地问:“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我有点事情?找我姐。”苏禹州笑笑说完,催促苏知夏,“你快把面吃了呀。”
苏知夏就像愣住了似的,听苏禹州说才赶紧低头吃饭。
她以光速将面条吃完,飞快地回房间换衣服。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周钰琦奇怪地嘀咕,问苏禹州,“你奶奶最近怎么样?”
老人家毕竟上了年纪,苏禹州他爸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在家,便把她接去他那儿住了。
“奶奶挺好的啊!每天就爱去广场上跳舞,勾搭人家老头子。”
周钰琦被他的话逗笑了,“你这?孩子怎么还调侃起长辈了。”
苏禹州嘿嘿一笑,见苏知夏换完衣服出来了,连忙道:“我把我表姐借走一天,你别太想她。”
他从小到大都嘴贫,长辈们都喜欢这样活泼开朗的孩子。
周钰琦送俩人到门口,想起来问:“你住哪里的?”
“我有铁哥们在这儿,您不用担心。”
“你还真是遍地都是朋友。”周钰琦说完关上门。
苏知夏和苏禹州进去电梯后,不相信地确认:“韩祁燃真烧得那么厉害?”
她当时心慌得不行,根本没有仔细去想,后来冷静下来想想,人要是烧到四十度,不直接升天了?
苏禹州心虚地转了转眼珠子,眼睛里透出几分狡黠,“我不把情?况说得严重点,你会跟我出来吗?”
“…………”苏知夏差点又想打他了,“你嘴里能不能有句实话了?”
“我说的发烧就是事实?啊!只不过在叙事方式上夸赞了点。”
他还有理了。
苏知夏懒得和他多说什么,出去楼道后问他:“韩祁燃在哪家医院?他家里人没去吧?”
其实她主要是想问后面那句,怕显得太刻意。
“我还没来得及通知他家里人呢。”
“那谁在医院看着的?”
“他一个朋友,上午去他家找他,正好赶上了。”
苏知夏松了口气,要是他家里人在那儿,她就不去了。
—
病房里,韩祁燃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在打点滴,窗外的日光照在他白皙的脸庞上,显出几分病态。
许攸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正低头看手机。
苏知夏的手犹豫地搭在门把手上,到了的这?一刻才发觉自己不该来。
昨晚已经下定决心和他斩断关系,今晚自己又过来了?不还是牵扯不清吗?她就收起本能的关心,不该过来的。
“进去呀!犹犹豫豫的干嘛呢?”苏禹州一下子把门给推开。
韩祁燃下意识转头看过去,见到苏知夏的那个刹那,脸上浮现出十分复杂的神情?。
许攸自然也看见苏知夏,挪愉一笑,“嫂子来啦。”
“我姐还是个大家闺秀,乱叫什么。”
毕竟是弟弟,关键时刻还是会维护的。
许攸缓缓起身,过去勾住苏禹州的肩膀,“走了走了,咱们不要在这儿当电灯泡了。”
“哥,你玩王者荣耀吗?”
苏禹州和人熟得特别快,边聊边往外走。
“平时没事的时候会玩。”
许攸说着,伸手把门带上了。
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苏知夏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听见韩祁燃问:“你怎么来了?”
其实他知道是苏禹州叫她来的,苏禹州的行为还是他默许的。
“我听说你烧得很严重。”
“是怕看不到我最后一面?”
“大清早的,别这么说话。”
韩祁燃看一眼墙上的表,提醒她:“都一点半了。”
苏知夏尴尬了,她今天起得太晚,一直觉得这?还很早。
韩祁燃想到昨晚,心底还隐隐觉得生气,要不是因为她刺激他,他也?不能热得满身是汗,一回家就去冲凉水澡,导致早上起来就发高烧。
“我还没吃饭。”
忽然,韩祁燃又出声。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苏知夏的态度相当客气。
韩祁燃的目光扫向她,“我想吃你亲手做的。”
“我怕你咽不下去。”
苏知夏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可以。”韩祁燃目光笃定,“下午回去你给我做。”
“你不在这儿多住几天吗?”
“还知道担心我。”
听韩祁燃那语气,像是挺难得。
苏知夏知道她现在在他的眼里大概就是一个坏女人了,这?确实也?没什么好辩解的。
苏禹州买了粥还有菜回来,韩祁燃侧目瞥了一眼苏知夏,“手没劲。”
“姐。”
苏禹州是个明白人,撞了下苏知夏的胳膊。
苏知夏顺势说:“那你来喂他吧。”
她看他们两个人就是联合起来整她的,原来一个韩祁燃就战斗力很高了,现在又多一个帮手。
韩祁燃听苏知夏那么说,勾唇冷笑一下,“那我不吃了。”
反正他在她的眼里已经是一个无赖之人了,也?不在乎她怎么想。
她应该反省一下自己对他是什么态度,他宁愿她像他这?样。
苏知夏被噎住,怎么越大越像小孩子,还闹起脾气了呢?
苏禹州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表姐啊,你说你跟一个病人计较什么?燃哥他身体这?么虚弱,你就让着他呗。”
苏知夏只是不想为原则妥协,但看到韩祁燃倔强地别着脸,一副说不吃就不吃的架势,到底还是心软了。
她坐到病床边,端起碗,舀了勺粥递到他的嘴边。
韩祁燃用余光瞥了眼,张了张嘴巴。
苏禹州受不了地摸了摸胳膊,不用人撵,自己走出去了。
这?一天天狗粮喂的,真吃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