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小宋的酒量不错,酒宴过后还能勉强一个人挪回房间,不过许悠然显然是没这个本事了,能够理智地离开饭点已经是一项值得夸赞地壮举了。
艰难地扛起全身发软的许悠然,跟着晃晃悠悠的小宋,楚随风好不容易才把两人送回了各自的房间,而一进房间,许悠然就送了楚随风一个大礼。
“呕~”
楚随风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和许悠然身上的污渍,以及地上的残留物,无论怀里地美女有多美,一身地恶臭绝对可以消除一切美好的愿望。
楚随风无法想象,如果就这么把许悠然扔到床上,第二天醒来,许悠然会不会直接崩溃?
叹了一口气,楚随风认命地把许悠然安置在了沙发上,然后脱去两人身上的脏衣服。好在许悠然的内衣并没有受到污染,这让楚随风不需要把对方脱个精光,从很多意义上来讲,应该是今晚唯一值得庆幸地事情了。
从浴室里接了热水,楚随风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身上的污渍,就开始帮许悠然清理身体。
不得不说,许悠然的身体很能够激起人类本能的欲望,至少楚随风认为哪怕自己是个女人,都有些扛不住这具身体散发出的魅力了。
洁白如玉的皮肤,光滑细嫩的手感,白里透红的脸蛋,宛若丝绸的发丝,若不是嘴里时不时散发出来的恶臭,此时的许悠然绝对够的上“醉酒佳人桃面红,不忘嫣语娇态羞。”这样的诗句。
楚随风觉得,李白一定没有见过真正喝醉酒的美女,否则看着这种浑身散发着酒臭味的女人,怎么可能写出这样优美地词句?哪怕这个醉酒的女人是一个美女。
又或者是,据说古代地酒没有现代地酒烈,或许古代的美女是因为不是喝烈酒醉倒的,所以醉倒的姿态不一样?
楚随风一边替许悠然清理卫生,一边发散思维,在这么严酷的工作环境下,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楚随风觉得自己也可能加入呕吐团队中去,这显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拿着温水,哄劝着让许悠然迷迷糊糊地漱了口,可惜嘴里的味道没有丝毫的减轻,又喂许悠然喝了一点蜂蜜水,据说可以在酒后止吐,然后又小心地帮许悠然继续处理口腔卫生问题。
楚随风想着,自己都受不了的味道,许悠然绝对更加受不了,为了许悠然不崩溃,刚才已经废了很多功夫了,如果不做到尽善尽美,那么之前的功夫也就白费了,不免有种浪费精力的感觉。
等帮许悠然换上睡衣,搬到床上的时候,楚随风已经累出了一身的汗,原本以为穿着一件内衣干活很容易感冒,现在看来应该没有这方面的担忧了。
考虑着要不要就这么半裸着离开这个房间,反正自己的房间就在不远处,这么晚了,走廊上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人,可是一旦有人的话,自己这样的穿着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又不是在泳池,大家都只穿着泳衣,哪怕是泳衣,楚随风也没有穿过这么暴露的。
纠结了一会儿之后,听到许悠然哼哼唧唧地叫着要喝水,这让楚随风找到了一个合理地理由留下。
嗯,许悠然这个样子肯定需要人晚上照顾她,那么自己留下也无可厚非啊。
有了理由之后,楚随风轻松了很多,至少她不需要半裸着会房间了,她的衣服实在没办法重新穿上去,哪怕可以,她也没有这个勇气。
服侍着许悠然喝了一口蜂蜜水,楚随风终于有时间好好打理一下个人卫生了,哪怕刚才已经简单的擦拭过了,楚随风还是觉得自己身上有一股恶臭。
快速地冲洗一下之后,没有任何替换衣服地楚随风只能穿上酒店准备的浴衣,然后开始洗衣服。
她在这个房间没有任何地换洗衣服,今天不洗干净的话,明天怎么办?她可不想小宋去翻动自己的行礼,而晚上不能半裸着回房间,白天自然更不可以,所以楚随风必须把衣服洗干净,有空调吹一夜,楚随风觉得,明天的衣服应该可以让自己顺利回到房间替换。
把自己的衣服洗干净之后,自然不可能放着许悠然的衣服,那件衣服已经成了房间气味污染地源泉,把这样的衣服留下,楚随风觉得自己今晚就不用睡觉了,然后就因为需要一个良好的休息环境,楚随风开始了对整个房间地大扫除,至少得把房间的气味恢复到一个正常的水平。
全部整理好之后,时间又来到了凌晨,楚随风叹了一口气,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她的生物钟受到了严重的挑衅,楚随风很担心自己从小养大地生物钟会直接崩溃。
养了几年的宠物,死了的时候都会哭天喊地的,要是从小养大的生物钟出问题了,楚随风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得住。
看了看房间,整个房间能够睡觉的,就只有那么一张床了,不过这张床够大,楚随风觉得,只要自己睡的边上一点,应该不会影响到许悠然的睡眠,而且看许悠然现在的情况,应该也不会介意自己睡一晚上。
想好之后,楚随风就靠着另一边地床沿,小心翼翼地躺下休息,她是真心累了,很想睡觉了。
可惜的是,许悠然显然没有打算放过她,明明已经醉的昏睡倒地了,许悠然却依旧手舞足蹈的,一下子要水,一下子又开始默默地哭泣,嘴里喊着爸爸妈妈。
喝醉的许悠然比熟睡的许悠然更加没有克制力,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地流出来,哪怕楚随风已经选用了最轻柔的面巾纸,许悠然的眼睛还是不可避免地红肿起来,最要命的事,即使这样了,许悠然的眼泪依旧无法抑制。
楚随风没有办法,只能把许悠然抱在怀里,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轻轻地哄劝着许悠然入睡,手掌轻轻地一下一下,极有规律地拍动着许悠然的后背,另一只手则一下一下,温柔的抚摸着许悠然的脑袋,嘴里清唱着幽幽地儿歌,身体轻轻摇晃着,耐心地等待许悠然沉睡。
也许是这个方法起效了,许悠然渐渐不再挣扎,手臂不知不觉地搂住了楚随风的身体,整个人像是一个孩子蜷缩在母亲的怀里一般挤在楚随风的怀里,本来打算和许悠然泾渭分明地入睡的楚随风,显然只能放弃了原先的想法,认命地靠在床头,先把许悠然伺候好再说。
等许悠然彻底入睡之后,楚随风又轻手轻脚地用热毛巾帮许悠然敷脸,免得许悠然第二天醒来变成一个猪头,不过可能是热毛巾的效果太明显了,许悠然又迷迷糊糊地挣扎起来,这让楚随风不得不停止了手中地动作,继续把许悠然搂在怀里哄劝。
好在今晚地白酒还是很有用的,哪怕被这样那样折腾了一番,许悠然依旧没有睁开紧闭的双眼,等楚随风好不容易有了睡觉的机会之后,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只是楚随风依稀记得,好像窗户外已经有了微弱的亮光透进房内。
许悠然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更让她恐惧的是,她好像抱着一个人,而自己,是在那个人的怀里入睡的。
心惊胆战地睁开眼睛之后,楚随风熟睡的脸蛋映入许悠然的眼眸,这让许悠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看看两人身上的衣服,许悠然发现自己的内衣并没有被碰过,只不过是外面的衣服被换上地睡衣,看着一身浴衣的楚随风,许悠然就很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想到楚随风昨晚地照顾,被抱着睡了一晚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艰难地直起身子之后,许悠然看到了床头地热水壶以及茶杯,显然,里面的水都已经冰凉,许悠然口渴难耐,虽然知道早上喝凉水不好,但是依旧忍不住小口抿了一口,让她惊讶的是,水杯里的水居然是蜂蜜水,看样子,楚随风又做了很多准备。
看着还在沉睡的楚随风,许悠然突然萌生出了一股歉意,她很清楚楚随风的作息规律有多准时,往常6点钟就会起床烧饭地楚随风,到现在上午十点了还没有睁开眼睛,天晓得她昨晚是几点钟入睡的。
许悠然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走到了浴室,看到边上挂着的洗好的衣物,许悠然就明白,自己昨晚肯定吐了两人一身,但是无论是自己身上,还是这个房间里,许悠然都没有闻到那股应有地酒臭味,连自己的口腔内部都没有那股味道。
这就说明,昨天晚上,楚随风一定废了很大的功夫来清理卫生,这才让自己有了一个这么清爽的早朝。
说实话,昨天的酒宴许悠然从来没有精力过,以前她背靠着父亲,哪怕出去谈生意,也没有人敢这样灌自己喝酒,更别提动手动脚的了。
可是昨天晚上,她却体会到了这种失去靠山地感觉,她很委屈,很无助,也很厌恶。可是她没有任何选择,昨天的钱老板,哪怕是自己父亲生前,都需要亲自面对,哪怕自己喝的少,但也不可能一杯不喝。
现在自己已经失去了父亲这个强有力的靠山,内部人心惶惶,外部狼虎窥视,一不小心就会分崩离析。
她不害怕自己会一无所有,父母早已为她准备好了一切,国外的信托基金足够她衣食无忧地过上一辈子,即使没有现在这么奢侈,但是也足够她过上一辈子大小姐的生活了。
可是她害怕失去父母给予她的东西,公司是父母白手起家,奋斗一生才留下的宝藏,这并不简简单单的代表着钱或是权,而是一种信念,一种精神寄托,一种传承。
所以哪怕再累,再苦,再委屈,她也不想要让自己父母的努力在自己手上消失,她已经失去了父母了,她不想连传承都一起失去了。
昨天晚上那种满腔厌恶却不得不满脸赔笑的事情,让许悠然十分难过,虽然不知道楚随风是怎么办到的,可是她的确帮了很大的忙。
许悠然从小到大喝的都是葡萄酒,五十度的白酒是第一次喝,如果不是楚随风一开始让自己喝了牛奶,吃了面包,可能第一杯酒下肚的时候,自己就倒了。
虽然有楚随风和小宋两个陪同在,自己不需要担心人身安全问题,可是这样的表现无疑会让人轻视,这会让自己在生意上丧失主动权。
随后,楚随风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把白酒变成了白开水,明明是从同一个酒瓶里倒出来的,到了自己的杯子里,白酒就变成了混有酒味的白开水,不过有时候会是混稀的白酒,有时会是纯的白酒,但是这样的做法,无疑让自己少喝了很多。
看到昨晚小宋的表现,许悠然就很清楚,小宋应该和自己一样,酒被楚随风换了,只是不知道楚随风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方法。
想到这里,许悠然不知不觉中露出了一丝微笑,虽然不像是父亲那么雄伟的依靠,但是有这么一个小仓鼠一般地守护者,用自己的方法,小心翼翼地帮助自己的感觉,好像也不错。
许悠然觉得,聘用楚随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委屈,至少楚随风向自己展示出了自己的价值。
想到楚随风这个时候还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许悠然不由地苦笑着抚了抚头,如果这个私人秘书能够更加有点私人秘书地样子,那就更好了。
等楚随风清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中午,让她惊讶的是,小宋居然也在许悠然的房间里,而且看两人的样子,应该都已经起床了有一会儿了。
“呦,醒了?快起床吧,你的行礼,我让小宋拿过来了,你自己找一套衣服换上,另外,很快就可以吃午餐了,你快点洗漱一下吧。”许悠然调笑着对楚随风摆摆手,说完之后就继续转过头跟小宋说起了公务。
楚随风打了一个哈欠,动了动僵硬的身体,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些衣物就走进了浴室,虽然不喜欢小宋翻动自己的行礼,可是这样连包一起拿过来,那她还是能够接受地,更何况她也需要好好清理一下,昨晚小心翼翼地又赶时间,楚随风总觉得自己还有哪里没有清理到位。
等楚随风走出浴室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拜访了一桌精美的饭菜,这样楚随风有些惊讶,原来还可以把食物叫到房间里来的啊。
看这些食物的样子,楚随风就知道不是外卖,因为用的碗碟都不是一次性的,明显是酒店自己的餐具。
饭菜味道不错,就是不知道价格怎么样,楚随风觉得,关于价格的问题,自己还是不要过问的比较好。
“楚随风,昨天晚上,你是怎么把酒变成水的?”许悠然一边吃饭,一边问道,小宋也睁大了眼睛看着楚随风,她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可是因为知道老板不喜欢自己跟楚随风接触,所以只能安耐着没问,现在老板主动自己问起来了,她也很想知道答案。
楚随风一边塞着食物,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很简单啊,我一直在倒酒,慢慢地退出你们的视线,让所有人都围着你们转,昨天小宋姐做的很好,很成功地吸引住了其他人的目光,如果多来几个人的话,我动手脚就更方便了。每一次倒酒的时候,我总是先把其他人的倒满,然后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用注射器把白水注射到酒瓶里去,最后再给你们两个倒酒,这么一来,看上去是从同一个酒瓶里倒出来的,实际上里面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更何况,白水和白酒本来就很难分辨,我是从酒瓶子里倒出来的白酒,本身也有酒味,不仔细闻的话,是不容易发现的。”说完,楚随风偷偷地打量了一下许悠然的眼睛,看样子昨晚的努力还是有效果的,至少许悠然没有肿成猪头。
许悠然和小宋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不过楚随风的动作也够隐秘地,居然没被发现,但是这么一来,两人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有些时候喝的是白开水,有些时候喝的是稀释过的白酒,想来应该是时机问题,这让许悠然考虑,以后出门谈生意要不要多带几个人,先不说排场,人多了之后,也更方便楚随风做手脚了。
有着自己打算的许悠然并没有注意到楚随风的眼神,只要楚随风不说的话,许悠然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昨晚的自己表现的多么不堪,也不会知道,自己的柔弱居然早已在楚随风的面前暴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