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窈看着张秀彤,脸上带着笑意,但是这笑意不达眼底,眼眸深处的冷意把张秀彤吓了一跳。
她本以为这件事早就过去了,谁知道会在这样情况下又听到了苏轻窈提起她肚里孩子的事情。
本以为上次苏轻窈回来的时候,她的那番说辞就已经很好了,完美地骗过了苏轻窈,可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
“阿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张秀彤脸色有些惨白,心砰砰砰直跳,那速度,都快要从胸腔里给跳出来了:“我肚里的孩子自然是你父亲的,你不信的话,可以问阿窕。”
苏轻窈摇摇头道:“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与其让阿窕来作证,不如就请几个大夫来把把脉就是了,我记得秀彤姨说你怀孕已经两个多月了,正好咱们家就有大夫,让他过来把个脉就知道了。”
“阿窈这是不相信我么?”张秀彤语气很是委屈。
苏轻窈笑了笑,一脸认真道:“我并非是不相信秀彤姨,我这不过是当长姐的关爱弟弟妹妹,我希望我的弟弟妹妹们都平平安安的。”
张秀彤拒绝道:“我早就请大夫看过了,就不用麻烦阿窈了。”
“秀彤姨是不相信李大夫?那也没关系,咱们可以请镇上的大夫过来把脉,一个喜脉而已,想必那些大夫都能把出来的。”苏轻窈说道。
张秀彤都要被苏轻窈这话给气死了,她怕的是这些大夫医术不好吗?
自然不是了,她担心的不过是自己肚里的孩子月份不对。
张秀彤是初次有孕,以前她的月事总是不准时,推迟或者提前都是常有的事情,所以一开始她并没有想到自己是怀孕了。
等到她发现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去找大夫就被苏轻窕给撞见了,慌乱之下,她就说了怀孕两个月,可谁知道她不是怀孕两个月,而是四个多月了。
平白多出来的两个月她要怎么抹去?
而且她心里很清楚,她肚里的这个孩子确实不是苏父的。
苏父压根就没有碰过她,所以她是不可能怀上苏父的孩子。
孩子的父亲是谁,张秀彤和桂章都清楚。
一个是混混,一个是守活寡的妇人,两人又经常见面,自然会有越轨的时候,一开始张秀彤还是非常害怕的,只不过在桂章的甜言蜜语之下,渐渐地,她反而是向往起了跟桂章的每次见面。
“不用了。”张秀彤脸上的笑容已经是十分勉强了,她强打精神道:“不用麻烦了。”
“这怎么能说是麻烦呢?李大夫,麻烦你给我这位继母好好看一看。”苏轻窈话音刚落,李岳亮就冲着张秀彤走了过来。
张秀彤心里一慌,她转过头求助地看着桂章:“桂章,救我救我。”
桂章本来都想悄咪咪离开了,谁知道被张秀彤这么一喊,顿时前功尽弃。
桂章被人推搡回了原地,张秀彤连忙扑了过去,抱住桂章:“桂章桂章,他们要害了我的孩子。”
桂章这一刻是真的很想骂人了,这个张秀彤究竟有没有一点脑子啊,苏轻窈什么事情都还没做,什么话都还没说,她自己就先稳不住了。
“够了,你放手,你的孩子与我何干?”桂章面色不虞道:“我跟你不熟,你可别坏了我的名声。”
张秀彤心里有鬼,本来就提心吊胆,被桂章这么一刺激,登时她不管不顾就把所有的话全都说出来了:“桂章,你还是不是男人了?连点敢作敢当的精神都没有,这个孩子难不成是我自己一个人的吗?”
“当初是你勾着我,让我跟你在一起,怎么现在事情要暴露了,你就想甩锅给我一个人吗?”
张秀彤被桂章的态度给气坏了,不管不顾全都说了出来。
苏轻窈见他们开始狗咬狗了,心里就放松了,他们两个越不合越好,很多的事情和细节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而周围的人早已经吃瓜吃的目不暇接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出狗血的剧情,从一开始桂章叫嚷着说自己跟苏轻窈有奸情,可到了最后,怎么就变成了桂章跟张秀彤有奸情了?
而且张秀彤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她肚里的孩子是桂章的?
天哪,他们究竟是吃了一个什么瓜,怎么吃着吃着,他们就都迷糊了呢!
张秀彤是说开心了,可是桂章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而且张秀彤说完以后还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桂章,这更加刺激了桂章。
这个娘们这么不守道义,那么他也没必要替这个狠毒的女人隐藏些什么了。
所以桂章也开始抖露张秀彤做的那些腌臜事儿。
张秀彤是被叶东文聘请到苏家当卧底的事情都给抖出来了,还有张秀彤背着苏家人做了什么,又是怎么跟他勾搭在一起的。
这些事情苏轻窈心里早就有过猜想,所以并不太感兴趣,不过桂章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张秀彤利用自己的血给苏父下蛊的事情。
苏轻窈一听,顿时精神就来了,耳朵也竖了起来。
自从李岳亮给苏父看过病之后,确定他是中毒,解毒的药材也准备的七七八八了,可就是不知道究竟谁才是解毒的药引子,现在听到桂章这一番话,苏轻窈目光沉沉地盯着张秀彤。
好狠心的女人。
苏轻窈是怎么也不知道苏父是这么被人给算计了。
根据桂章的说法,张秀彤在一年前就已经接触到了苏父,只不过苏轻窈并不知道这件事。
张秀彤那时候是装成了一个被家里人赶出家门的可怜女人,刚好又是到了寒冬腊月里,她活不下去了,只能沿街乞讨,而她是非常有目的性地靠近了苏家饭馆。
并且通过自己可怜又憨厚的外表取得了苏父和苏管事的信任,心疼她的遭遇,便让她在苏家饭馆帮着洗碗擦桌子,干些轻便的活计。
张秀彤就这么留在了苏家饭馆,而她在苏家饭馆做了不到三天,就找到了一个机会,把自己的鲜血滴落在了苏父常用的杯子中,刚好里面有浓茶,倒是把血色给掩盖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