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元会答应端木夫人,那不过是看到自己母亲那苦哈哈的表情后,心软了,这才做出了退步。
端木夫人可不管端木元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一见端木元答应了下来,立刻就开始全京城大肆购买那些小姑娘会喜欢的小玩意儿。
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都知道端木家的嫡次子定亲了,女方不是京城里的名门闺秀,而是柯衍大人的妻妹。
柯衍这个名字在京城不能说是人尽皆知,但那些达官贵人自是知道这个名字的,要知道几年前柯衍被小公主看上的事情可谓是闹得沸沸扬扬。
面对一桩富贵姻缘,大家都以为柯衍会接受,毕竟找个好媳妇少奋斗二十年,虽说当了驸马都尉以后就不能入朝为官,只能天天守着宗庙祭拜。
但是当个驸马都尉多好啊,虽然没有大权在握,但是富贵的日子不会少。
柯衍又是从小地方来的人,他能够被公主瞧上,并且还想招他为驸马,他家的祖坟是冒了青烟,他肯定也会乐不可支地接受。
可偏偏柯衍的做法让众人跌破了眼眶,柯衍直接以自己有未婚妻为由,拒绝了小公主,并且他为了远离小公主的纠缠,自请外放。
当时这件事在京城里是人尽皆知,有些人说柯衍学问虽好,但是脑子不行,放着小公主这个捷径不走,偏偏坚持回家娶一个商户女。
他这明摆着就是落皇家的脸面,圣上肯定也会因此生气,说不定这一外放就是几十年都没能入京了。
可谁知道,这才三年多,柯衍就从七品的小芝麻官变成了从五品的知州。
他才二十二岁,就已经坐到了从五品的位置,如果这次陵水州府的问题他能够处理得当,那陵水州府下一任的知府,就是柯衍了,到时候又是直接上升两级。
大家也不知道该说他能力强,还是该说他运气好了。
只不过这些事情都是以后的事情,如今,柯衍能不能在陵水州府安全活下去,谁也不知道。
在这个微妙的关头,居然传出了端木家嫡次子跟柯衍妻妹定亲的消息。
这个消息如同一滴滚烫的热油,掉落了冷水之中,一时之间把京城这群达官贵人都给炸了。
刘大人派来的人,在京城里都不需要打听,就知道了这件事,而刘大人还给京城几位大人写了书信,这几位大人也一一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相告知。
当刘大人接到京城那边传来的书信时,第一时间就喊了刘寅炵过来。
“京城那边来消息了,苏姑娘确实是跟端木家的嫡次子端木元定亲了。”刘大人面色凝重道:“虽然这件事没有大肆操办,很是低调就定了下来,但是端木家的当家主母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搜罗各种小姑娘喜欢的玩意儿,说是要送给苏家那位姑娘。”
闻言,刘寅炵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整个人一瞬间就像是老了十岁不止。
看着自家儿子变成了这个模样,刘大人心疼极了,他连忙开解道:“寅炵,天涯何处无芳草,没了这个苏轻窕,咱们还可以去挑别的,你是我的儿子,依照咱们家的条件,不知道多少好姑娘想嫁进来呢!”
刘寅炵看着自己的爹,苦涩道:“世上美人数不胜数,但是对我来说,那些人都不是苏轻窕,爹,我是真的喜欢她,很想要得到她。”
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因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如果苏轻窕跟其他的女子一样,他看上了就能直接抢走,那他也不会这么牵肠挂肚了,就是因为他看上了,但是却不能不管不顾地把人抢走,他才会一直都惦记着。
越是惦记,越是放不下,他也就更加误以为自己对苏轻窕是真心喜欢。
刘大人看着自家儿子,察觉到了他眼里的癫狂,心下一惊,连忙提醒道:“寅炵,你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这端木家咱们家对上了就完了。”
“爹,不过是端木家而已,咱们家的靠山难不成还会怕了区区一个端木家不成?”刘寅炵想到自己看上的美人儿被端木家的人捷足先登了,更是怒不可恕:“爹,您让安王给端木家施压不行么?”
或者直接让安王起事不是更好吗?
到时候大秦的皇位,换了一个人坐,而他们家是最早投靠安王的,是安王的第一大功臣,到时候他想要得到苏轻窕不就是安王一句话的事儿。
想必到了那时候,端木家也绝对不敢跟他相争了。
刘大人听到自家儿子这话,登时就紧张了起来,他小声地呵斥道:“小心隔墙有耳,你知不知道有些话咱们父子之间说说也就罢了,这要是传出去了,会有大麻烦的。”
别说安王现在都还没有准备好起事,就算准备好了,他们也不能到处嚷嚷啊!
刘寅炵不能抱得美人归,心里正不舒服着呢,面对刘大人的呵斥,他也不过是左耳进右耳出。
好不容易等刘大人教训完了,刘寅炵二话不说就站了起来,说是有急事儿要忙,匆匆离开了家。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他哪里是有事儿要忙啊,估计又是去云吞记了。
刘大人摇了摇头,他倒是没有想到一向风流多情的儿子,有朝一日变成了痴情种。
只是...。。这孩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把他的话放在心里,苏轻窕既然被端木家的人定下了,那就不是儿子可以肖想的人了。
不仅是苏轻窕,还有柯衍,他也得小心应对,要对柯衍更加客气才行。
如同刘大人所想,他的宝贝儿子,此时正站在云吞记的门口,眼睛直溜溜地看着店铺里忙忙碌碌的苏轻窕。
云吞记生意极好,味美价廉,来这里尝鲜的人不知凡几,当然了,更多的人是因为美食,还有一部分则是因为美人。
大家会来关顾这里,就是因为这里有美人儿。
刘寅炵站在门口,看着苏轻窕冲着客人笑容甜美,他心里蓦然一酸。
他定定地看着苏轻窕那笑颦如花的容颜,心下暗暗道:有婚约又如何?到最后鹿死谁手,就看各自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