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寅炵闻言,愣了愣,随即也笑开花道:“恭喜爹爹了,看来是安王的挑拨起了作用。”
刘大人笑弯了眉眼,他眼里迸射出一抹锐光,他得意道:“安王确实是能下狠心,也有决断,这可是他的亲兄弟呢,他说要舍弃就能舍弃。”
“爹,不能掌控的人,自然是只能牺牲了,谁让秦王给脸不要脸呢!”刘寅炵不屑道:“也不想想,他本来就是先帝意属的继承人,只是因为先帝先立了太子,而先帝出事的时候,秦王又还在跟北燕打战,没能回京城,这才给了圣上机会,让他顺利登基。”
要知道京城里的老臣们和天子近臣都知道先帝是很想把皇位传给秦王的,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在先帝病逝的时候,秦王还在战场上,没能回来。
而国不可一日无君,圣上自然就登基了,等秦王把北燕人赶走后再回京城,京城里的局面已经稳定了下来,一切都迟了。
秦王并没有纠结于皇位的事情,他回来后不久,就带着妻子儿女去了北境,说是要驻守边关。
没有人质在京城,圣上又如何能放心呢?
更别说秦王手里有兵马,有兵权,他要是想逼宫的话,那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圣上惶恐不安,而安王则看出了圣上的心思,时不时就在一旁挑拨着,一开始圣上是不相信,可久而久之,圣上自然是动摇了,这不就发生了这些事情。
刘大人颔首道:“说得不错,秦王没了也好,这对安王来说是一件好事儿。”
圣上的兄弟本来就不多,能够依赖的人就更少了,如今少了秦王,那他能够依靠的人也就只有安王了,圣上的兄弟越少,安王的地位就愈发巩固。
古往今来,所有的皇帝那都是很注重名声的,谁也不想留下恶名。
而安王手里无兵马,又没有实权,对于圣上来说,他是一个没有威胁的人,自然会对他更加信赖!
只可惜啊,圣上不会知道,他这个没有看在眼里的皇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而且野心还不小。
“爹,那咱们还要蛰伏多久?”刘寅炵迫不及待地问道:“要是能够早日把圣上从那位置上拉下来,让安王上位,对咱们家来说,是一件好事儿!”
只要安王上位了,那刘家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要知道他们刘家可是安王的左膀右臂,到时候不说位极人臣,那也不会差多少!
只要刘家在朝中站稳了脚跟,到时候他就可以去把苏轻窕给抢回来了。
想到苏轻窕,刘寅炵眼里浮现出了一抹荡漾。
知子莫若父,刘大人一看刘寅炵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在打着什么算盘,刘大人摇头道:“不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啊,别为了一个苏轻窕而失了分寸,她再美,那也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而且她能美得过锦娘吗?当初你能把锦娘舍了,如今可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把咱们家多年的蛰伏给暴露了。”
“爹,我是一个知轻重的人,当初还不是因为您说安王喜欢妩媚娇艳的美人儿吗?我这才把锦娘忍痛割爱地给送了出去。”刘寅炵道:“锦娘虽然美,又善解人意,但是她嫁过人,能跟苏轻窕相比吗?”
在刘寅炵眼里,十个锦娘加起来,那也比不上一个苏轻窕。
刘大人失笑摇了摇头:“你啊你,你要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苏轻窕都已经跟人定亲了,咱们可不能轻举妄动,端木家不是普通人家,不是咱们家能随意招惹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安王爷也不敢对着端木家撒野!”
“为何?”刘寅炵不解道:“安王可是皇家子弟!”
皇家子弟那身份多贵重就不用他说了,那可是大秦的天子家人!
刘大人道:“天子的家人又如何呢?安王虽然是皇室子弟,但是端木家可是历经百年的书香门第,是世家,在士林中,端木家名声显赫,说句不中听的话,就是圣上也不能勉强端木家。”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要知道端木家近几十年来已经很是式微了,在朝中也没有什么子弟了,但是端木家在士林中的地位依旧很是巩固,而圣上也不敢过多地为难端木家,为的是什么呢?
不就是害怕端木家身后的士林么?
以后安王还是顺利上位了,那他也还是要依靠端木家才能把皇位坐稳,所以自家儿子以为安王上位以后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了。
只是这些话刘大人是不敢对自己的儿子说的,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他要是真这么直白地告诉刘寅炵这些事情,刘寅炵一气之下说不定就会做出什么无法挽留的事情。
说不定真的被他这么一刺激,直接就跑着去把苏轻窕给抢回来了。
“那我的美人儿怎么办?”刘寅炵有些着急了:“这段时间苏轻窕都避着我,也不跟我说话了,我去云吞记找她,才能说上两句话。”
说到这里,刘寅炵愈发忧心忡忡。
刘大人安抚他道:“你得这么想,他们定下了婚事是不假,但毕竟还是没有成亲,而端木公子又远在京城,离苏轻窕那是十万八千里,不管他们之间的感情多好,时间久了,那必然是会出问题的,而你不一样,你在陵水州府,想要见苏轻窕的时候,随时都可以见到,虽说你们现在的关系是不好,但是日久生情,说不定接触久了以后,苏轻窕也就喜欢上你了。”
“到时候都不需要你说什么,苏轻窕说不定就闹着去把婚事解除了。”
刘大人这话一出,刘寅炵顿时精神一震,他觉得自己的爹说得有道理,他是来迟了一步,不过没关系,他还是有机会能够抱得美人归的。
就跟他爹说得一样,他看起来是没什么机会了,但是他想要见到苏轻窕很是轻而易举啊,苏轻窕现在不理会他没关系,日久见人心,等时间长久了以后,苏轻窕肯定能明白自己的一片心意。
想到这里,刘寅炵的心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