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往踹钟期的屁股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踹过去的时候感受到那种柔软的触感,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脸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红了。
钟期对这一切毫无察觉,顾往踹了他一脚,他也乖乖地没说什么,还将自己的屁股往进去收了收,问到:“怎么样,这样可以吗?”
顾往不耐烦道:“就刚才那样吧。”
学习时候的钟期总是异常乖顺,他按照要求又重新做了一遍。
顾往低下头,正好可以看到他白皙的一截颈子在练习室的灯光下泛着一层细细白白的釉色。
顾往突然觉得喉咙有些痒……
大脑还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会这样,就听到门口一阵重重的的敲击门板的声音。
顾往和钟期都抬头去看,就看到沈嘉信站在门口,抿着唇有些严肃的样子。
钟期以为是他没回宿舍惹沈嘉信恼了,因此笑的讨好:“你怎么来了,我练习一会儿马上就回去了。”
沈嘉信挑挑眉,道:“我去你宿舍找你了,发现你没回来,就来找你了。”
钟期刚要说话,就听到顾往说:“要聊天就回去,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不得不说顾往确实是个很负责任的队长,从吃完饭陪着钟期扣动作一直扣到现在,听到他这样说,赶忙卖乖道:“我再练一会儿。”
顾往微微颔首,显得有些高冷,他道:“那你再练一遍我看看。”
说着,把音乐又重新放了一遍。
钟期跟着音乐开始练习,顾往的眼神从头到尾都放在钟期身上,没有给旁边的沈嘉信一个眼神。
沈嘉信脸上带着不明显的笑容,道:“没想到我们队长这么负责任。深夜还给待在练习室单独给队员扣动作……”
顾往今天会给钟期扣动作,是他吃了晚饭回来打算再练习一下,完善一下动作的卡点,看到钟期实在练的太辛苦,出于好心才会帮助他,但是沈嘉信突然这样说出来,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没由来地一阵心虚。
顾往抿了抿唇,道:“既然你们选了我,我多少也要做点事,如果你想让我教,我也可以教你。”顾往和沈嘉信说话的时候,也一直看着跳舞的钟期。他说完之后,没有再搭理沈嘉信,神情专注地看着钟期。
跳完之后,钟期脸红扑扑地,微微喘着气,眼中带着笑容看着顾往道:“现在怎么样?”
顾往微微点头,道:“动作差不多都做上了,就是卡点不太行,离一公还有些时间,以后再练习吧。明天导师要小考,快回去睡觉吧。”
钟期道:“谢谢队长~”
顾往没有说话,摆摆手,刚收拾东西要走,就听到门口一个声音带着笑意道:“队长,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练习室里的三个人转过头,就看到门口站着的陈景灿。
顾往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陈景灿笑得可可爱爱,道:“明天周老师要对我们小考,那个冷面杀神,我怕周老师明天说我,就去你宿舍找你,想让你帮我扣动作来着,路路说你可能在练习室,我就过来啦。”说着,他偏头看着钟期,似乎才发现了他似的,道:“怎么你也在这里阿,背着我们偷偷练啊。”
钟期能感受到他的敌意,他假装没有听懂,道:“我当然在这里啊,队长在帮我扣动作啊。”他眨眨眼,看着顾往道,“对吧,队长。”
顾往不喜欢眼前这样的钟期,这让他想起他和钟期第一次见面的那家餐厅。
顾往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陈景灿看着顾往的反应,刚才心中被钟期冒犯的不舒服下去不少,他笑得越发开心,道:“正好,我也想让队长帮我扣动作来的。”
顾往还没说话,就听沈嘉信说:“队长当然很乐意了,他刚刚还说要帮我扣动作来的。”
顾往走过去,把音响重新打开,道:“跳吧,我看看。”
沈嘉信对着钟期道:“既然队长要帮陈景灿扣动作,那我们先回去吧,反正你应付明天的小考肯定没问题吧。”
钟期还要说什么,转头看到顾往一脸专注盯着要跳舞的陈景灿,他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多管闲事,就任由沈嘉信拉着他走了。
钟期走了之后,练习室里就他们两个人了,顾往突然觉得有些没意思,也有点憋屈:这钟期对他,就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用得着他的时候就笑脸相迎,用不着的时候就一脸冷漠,转身就走。
无情无义,没心没肺。
路上,沈嘉信问钟期道:“你什么时候和队长这么熟了。前几天你俩不是还互相看不顺眼嘛?!”
钟期道:“现在还是相互看不顺眼啊!”
沈嘉信撇撇嘴,道:“没发现,你们现在都一起练习了。”
钟期比较钝,没感觉出这句话里的酸气,他道:“什么呀,我们没有一起练习,我晚上练习的时候碰到过几次顾往,之前那个sam老师不是说让他帮我扣一下动作嘛,所以他练完了会帮我扣会儿动作。这没什么吧,毕竟他是队长嘛。”
说完,钟期笑道:“还是你会选,顾往这个队长还挺负责的。”
沈嘉信笑笑没说话。
第二天一早上,就是练习室考核时间,五只舞蹈队伍抽签决定考核顺序。
顾往实力逆天,但无奈运气不怎么样,竟然抽到最后一个考核,考核时间在十二点,他们考核完去食堂都没饭吃了!!!
他们《疯狂》的队员都很抓狂,但是队长顾往却安之若素,看了考核时间之后,他道:“既然还有时间那我们去练习室再练练吧。”
贺京苦着脸道:“队长,今天就算了吧。现在谁还有心情练习啊!”
路逸斐也不想去,他道:“要不我们在这里看看其他人的,打探下敌情。”
顾往什么也没说,转头自己走了。
钟期也不愿意干等着,他跟着顾往也朝着练习室走去。
沈嘉信刚要跟着离开,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他,转身看到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只好转身看了顾往和钟期一眼,不甘心地走了。
钟期和顾往其实现在比以前熟了一点,但还没有熟到谈心的程度,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是不聊天的,顾往和钟期两人说得最多的就是一公的舞蹈。
此刻虽然练习室只有他们两个人,但两人仍然没什么交谈,各练各的舞蹈。
钟期这几天这么拼命练习,是为了向周寒证明自己的实力,证明周寒是看错了他。
顾往练了几遍之后,感觉自己的动作卡点已经可以了,就停下来歇歇。
转头就看到认真练习的钟期,虽然只是在练习室里自己练习,但是钟期还是非常认真,表情很严肃,严肃到在这种氛围里,顾往都不好意思打扰他。
这些日子里,顾往对钟期的看法已经改变了,他以前认为这个人是爱偷懒走捷径的人,但是现在他发现原来钟期的骨子里有一股子狠劲的,他是那种为了成功不择手段的人。
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很柔软娇气,实际上却是个对自己非常狠的人,为了练习一支舞可以在练习室练习一整夜,这种没有基本功的人练舞蹈,要拉开筋骨肯定非常疼,但是他从来没喊过痛和累,那天自己帮他开筋也是,他疼得都哭了,可那哭愣是无声无息的,如果不是他看到地上的水渍,甚至都发现不了。
不仅能忍受这样的身体疼痛,甚至为了成功能出卖自己找关系,这种人虽然顾往不太欣赏,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种人早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成功。
两人练习了一会儿,路逸斐就过来叫他们了,说是还有两个就轮到他们了。
过去的时候,沈嘉信不在,陈景灿抱着臂看着顾往和钟期走过来,不阴不阳道:“哎呀,我们队跳的最用力的就是钟期了,不知道这次考核能考出了什么惊艳大家的成绩来。”
钟期知道陈景灿是因为顾往经常帮他扣舞蹈生气,他觉得没必要和他争辩,因此无视了他,没有说话。
一会儿沈嘉信就回来了。
钟期半天没看到他,随口问了一句,道:“你刚才干嘛去了。”
沈嘉信悄悄凑到他跟前说了句什么。
钟期点点头。
沈嘉信又有了个酸奶的商务,钟期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沈嘉信的公司是大公司,而且沈嘉信本来粉丝基数就比较大,实力强,肯定会出道,这些赞商找他拍商务广告一点也不奇怪。
陈景灿看到之后,眼神一转,道:“你们俩腻腻歪歪说什么呢?还不能让我们大伙儿也听听嘛。”
钟期就不爱搭理他,因此没有说话。
沈嘉信和善一笑,道:“悄悄话当然只能悄悄说了。”
陈景灿看了顾往一眼,又转头对沈嘉信道:“那我就不懂了,你们俩每天都腻在一起,悄悄话说不完的嘛?”
沈嘉信搂住钟期的肩膀,一脸哥俩好的笑容,道:“那当然呢了。”
陈景灿余光看到顾往一脸淡然置身事外的态度,心中暗暗放心,他有时候觉得顾往很在意钟期,从他俩练舞的细节来看,顾往有时候甚至会无意识害羞,但是他几次试探,顾往的反应都四平八稳,没什么特别,他又觉得自己是多想了……
虽然陈景灿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钟期的好看是男生也会注意的那种好看,顾往在他面前的不自然也许是一种面对美人的局促……顾往应该是个货真价实的直男。
不过是不是直男也不重要,他陈家小少爷想得到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以他们陈家煊赫的权势和背景,顾往早晚是他的。
之所以他还没有对顾往下手,只是有意无意地撩他,只不过是因为他享受“钓”直男的快乐,毕竟三个月的练习生生活实在是有些过于无聊了。
他刚才和沈嘉信说话,也只是为了试探顾往和钟期的关系,既然顾往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那他也懒得和沈嘉信再说话了,因此就没有再开口。
这时,贺京回来了,人有些垂头丧气的。
路逸斐道:“你这是怎么了?还没比呢,怎么跟被周阎王骂了一顿似的。”
贺京道:“昨天晚上,我们节目第一期已经播出了……”
路逸斐有些诧异道:“播出了,然后呢,收视不好嘛?”
贺京白了他一眼,道:“收视那是节目组该讨论的东西,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担心的是我自己啊,万一没人给我们投票怎么办?”
又道:“我上次的排名是D,这次要淘汰40名选手,我不会被淘汰了吧。”
沈嘉信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会的,别想那么多了,一公之后第二天才会锁票,如果一公表现好的话,肯定不会淘汰的,这几天加油练习吧,舞台好是最重要的。”
钟期也道:“对啊,要对我们组有信心,队长那么负责任,给我们扣了多少遍舞蹈了,我们一公舞台肯定能加票,有了加票你肯定不会淘汰的,放心吧。”
贺京点点头,道:“真的吗?”
钟期点点头。
沈嘉信笃定道:“天大地大,一公舞台最大,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准备一公吧!”
贺京点点头,神情没那么惶然了。
看到贺京的情绪被安抚了,钟期凑过去对沈嘉信道:“下次队长我投你。”沈嘉信很会安抚队员情绪,当队长再合适不过了。
沈嘉信挑挑眉,道:“你下次还和我选一组的?”
钟期下次想选唱歌,他想都没想,就说:“是啊,大神,求带飞。”
沈嘉信道:“必须啊,我们一组肯定无敌。”
顾往:“……”
原本,他听到钟期对贺京夸奖他的功劳的时候,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开心的,但是没想到钟期转头就说要选沈嘉信当队长,他心中又生出一股子委屈来,这几天每天晚上吃完饭帮他扣动作的人是谁,沈嘉信不过会说两句好听的,就立马叛变改投他处,真是没良心!
转念一想,心中愤恨,这人就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老油条,下次等用得着他的时候,肯定又来百般巴结他,呵,男人!
心中怒气还未消除,面前舞蹈考核室的大门就开了,里面的人一个个出来都垂头丧气的。
工作人员让另外一组进去,等人都进去了“哐”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路逸斐看到排在末尾的张攀,赶忙问道:“怎么啦,兄弟,周阎王说你们了。”
张攀摆摆手,一句话也不想多说,一脸菜色道:“你进去就知道了。”
路逸斐愣住了,因为张攀的回答,考核室外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十分钟之后,他们前面的一组也从考核室里出来了,表情就跟去上坟了一样凝重。
路逸斐还想问什么,就听到工作人员道:“《疯狂》组,进来准备考核。”
他们六个人一起进去了,进去之后就看到周寒坐在一张长桌跟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钟期从他的面无表情的留白中,读出了烦躁的意味,心里一紧。
虽然他很用功地练习了,但能不能通过周寒的考核还尚未可知。
周寒看到他们站定,将手机丢在桌子上,道:“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