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觉到有人接近,她茫然地睁开眼,漂亮的眸子里潋滟着柔软的水光,叫人恨不得溺毙其中。
简直是个偶然醉倒在花间的妖精!
陈河咽了咽口水,胸膛剧烈起伏,终于走到近前,盯着这个上次在他面前骄横不可一世、如今却脆弱得仿佛只能任由他摆布的少女。
看,你还是落到我手上了。
只要一想到等这个明艳的郡主醒来,发现木已成舟后的表情,他就激动得浑身发烫——
他痴迷又急切地俯身,想要吻上那张娇嫩水润的红唇,后衣领却忽然被扯住,竟半寸也往前不得。
是谁?陈河愤怒又有些惊恐,想要转头,下一瞬就脖颈一阵剧痛,倒在地上。
祁瑜从他身后走出,微微眯着眸,注视着躺在花丛中的红衣少女。
少女也努力睁着眼睛迷迷蒙蒙地瞅了他一会儿,实在看不清,索性偏过头,泛着粉的脸颊蹭着一枝已经散落几片花瓣的花,难受地轻轻哼了一声。
如玉般微凉的手探进层层叠叠的丝绸里,少女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喘了一口气,用力抱住那手臂不想让离开,那只属于男人的手臂也任由她抱着,修长的手指却慢条斯理地拈出一个眼熟的小纸包。
祁瑜看了一会儿,再结合之前所见,哪能不清楚这小纸包里究竟是什么。
“郡主倒是胆大,把这种东西当做零嘴儿。”祁瑜笑了笑,眼里却并不是什么温柔的意味,他俯身捏住少女的下巴,强势地将她的脸转向自己。
“唔……”许微糖像是小奶猫一样,现在一点冰凉点的东西都能让她抱住不撒手,她氤氲的雾气的水眸茫然地仰着看他,忽然伸出双手揽住祁瑜的腰。
紧紧抱着男人隔着衣料也能感觉到劲瘦有力的腰身,许微糖把脑袋埋在他怀里蹭了一会儿犹嫌不够,不满地软软哼唧出几声糯糯的鼻音,试图把抱着他腰的手再收拢一些。
明明少女的力气软而无力,祁瑜这一瞬间却像是陡然丧失了力气,随着她那柔弱的力道覆向她。
白色的衣袍沾上了花叶,他却浑不在意,只专注地注视着她。
任由着,等待着。
稍微冰凉一点的感觉让许微糖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又不得章法地继续蹭他,几乎要把他的衣服也蹭乱了。
她自己的衣裙也更散开了些,领口处露出雪白柔嫩的肌肤,在昏暗的环境里晃得惹眼。
“唔……不够……”她轻轻地嘟哝,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然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哪里不够。
祁瑜瞳孔幽深,喉结轻轻滚动一下。
他不再任由少女胡闹,低头含住她的唇瓣。
娇软,甜美,一如她本身。
这一回,男人的侵略性很强,唇舌的攻城略池毫不客气,令许微糖浑身软绵绵的仿佛失了重,小手不安地紧紧揪住他肩上的衣服。
但是有点舒服。
身体的燥热仿佛得到了发泄口,许微糖一开始是顺从地任由男人的侵略,到后来甚至想要反客为主,用力咬住他的舌,像是生怕他跑了。
舌尖上传来一点刺痛,看着少女沉迷追逐的模样,祁瑜眼里泛起笑意,加深了这个吻。
终于结束后,少女呼着气,恋恋不舍地舔舔祁瑜的薄唇,水润的眸子眼巴巴地望着他,似乎还想再来一次。
祁瑜淡色的唇也因为少女的舔咬呈现出一种艳红,他清冷的如玉面庞上随着动情而染上淡淡的绯。
“真贪心啊,小郡主。”他帮她拢好衣领,脱下外袍裹住衣衫不整的她,又低头在少女唇上微微加重力道吮咬一口,像是在进行惩罚。
许微糖稍微清醒了一点点,不满地呜咽一声,手指缠着他的一缕发尾不肯撒手。
祁瑜叹了口气,抱起小郡主,在路过仍然如死狗般倒在地上的陈河时,他分给了陈河一个眼神,只是目光是冷的。
少女汗湿的发丝黏在侧脸,祁瑜动作温柔地帮她把几绺调皮的头发别在耳后。
“郡主,可要退婚?”路上,他诱哄着。
哪怕是迷迷糊糊的,许微糖还是下意识地反驳:“不。”
指尖轻轻捻着少女湿润柔软的唇珠,祁瑜似乎并不生气,而是微笑着呢喃:“那就……偷情吧,我的郡主。”
许微糖浆糊的脑袋没听明白,直接把脸埋进他的胸膛软绵绵地蹭,胸腔里那颗心脏平稳地跳动,传来的微微震颤叫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男人裹着她的外袍上的清冽浅淡的气息,一直萦绕在她鼻尖。
祁瑜低眸看着闭着眼小脸粉红的小郡主,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眸底闪过幽暗的光。
他知道的是,今晚过后,不管小郡主想不想解除婚约,这场婚约都不可能作数了。
那杯果酒醉人的效果不是很大,在喝下一碗解除催/情的药汁后,许微糖终于彻底醒过神来。
她抱紧被子,警惕地瞪着他:“你做了什么?”
其实她对之前还隐约有点印象,但是不是很清晰。
祁瑜微微地弯唇,怎么看都有一股衣冠禽兽的味道。
只是如果仔细看去,就能发现,他的眼神既像是餍足,又像是欲求不满。
许微糖心里有点发毛,躲在被子里看了看自己,还好还好,衣服虽然有些松散,但是最起码还是穿在自己身上的。
其实她不是很介意会不会真的跟别人发生什么,只要长的不是她标准中的“丑”就勉强可以接受,但只要看着祁瑜那个表情,她就很不爽。
哼,她才不要让这个白切黑占便宜!
许微糖的心理,祁瑜其实能猜到几分,但是,被别人占便宜?那是不存在的。
她只能是他的。
“郡主的零嘴儿不要了?”他抬了抬手。
许微糖本以为他指的是蜜饯,这一看,顿时脸色涨红,下床就要把他指间夹着的小纸包夺回来。
“你动我东西!”她控诉。
祁瑜淡淡道:“这不是郡主该玩的东西。”
然后他当着她的面,把小纸包扔进香炉里烧了个干净。
许微糖:“…………”
罪证被毁了,她还怎么被查出来是想给小公主下药的罪魁祸首?
对了,任务!
许微糖忽然想起什么,赶紧打开脑海中的剧本,却惊奇地发现“下药不成自己中药”和“当众扯衣服”竟然全完成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衣服松散的模样被两个男人看到了,也勉强算是“当众”了。
总之完成了就是好事,许微糖的心放下,却忽然听到殿外不远处似乎传来喧闹声。
“什么声音?”许微糖想要出去看看,祁瑜也没有阻止,从容地跟在少女后面。
循着嘈杂的声音走到另一处供人休憩的偏殿处,外面围着不少本该在宴会上的公子贵女们,他们压低声音议论,眼神都有点看好戏的意味。
许微糖到的时候,众人俱是一静。
怎么回事?许微糖大步走近偏殿,嗅到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然后她看到了床上衣衫不整的、似乎已经陷入昏迷的小公主和林砚白。
“……”打扰了。
许微糖立马退出偏殿,连林砚白无意识的低喃一声“郡主”都没听到。
怎么回事?女主怎么跟男配生米煮成熟饭了?许微糖真是想破头也想不出来。
她自是不知道,剧情产生变化,林知雪容貌毁掉,连太子侧妃位置都不一定能保住,心思敏感尖锐,总觉得所有人都在嘲笑她,甚至能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
为了确保成功,林知雪不像许微糖那样,而是把整包催/情药全倒进了酒杯里,又找个理由引过来自家哥哥如法炮制,剩下的事几乎顺理成章。
魏皇魏后迅速将此事压了下去,但是该看到的人都看到了,总不可能把所有人的记忆挖出来。
一场宴会就以这样戏剧的方式草草结束,次日为永乐公主和林丞相之子赐婚的圣旨就下来了。
镇北侯拍着桌子,脸都黑了:“糖糖,那林家小子不要也罢,爹爹定给你找个更好的!”
他生怕自家女儿想不开,钻了牛角尖。
许微糖托着下巴应了一声,有些没精打采的,倒仿佛真有点为情所伤的样子。
镇北侯愈发心疼,也更加看不过眼林砚白。
就算你被谁算计了,一个男人,连这点都忍不了?更何况,甭提你一个大男人,连这点小计都中了个彻底,以后怎么有能力护住未来的妻子?
这也导致接下来的日子镇北侯时不时在朝堂上找林丞相的麻烦,偏偏林丞相有苦说不出,任是巧舌如簧也难以跟这个这个五大三粗的武将理论。
许微糖照样在岑府里吃吃喝喝,就是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动力,看在别人眼里,就是在自暴自弃了,反而让外界同情起了这个骄傲的郡主。
而没过多久,就又有事情找上了门。
她展开手上的一个帖子,一个信笺,若有所思。
一个是太子的邀约,一个是林砚白的解释。
许微糖随手扔开太子送来的邀约,倒是想去见见林砚白,好决定接下来的态度。
京城一座有名的茶馆里,许微糖撩开帘子走进隔间,林砚白已经等在了那里,正有些恍惚地抚着已经失了热气的茶盏杯壁。
出乎意料的是,太子竟也在这里。
许微糖眨了眨眼睛,在离两人都有点距离的位置坐下:“太子殿下怎么来了?”
太子放下茶盏,微微一笑:“莫非孤不能来?”
许微糖一脸无辜:“哪能啊,殿下您想去哪都行。”
太子不再说话,只意味深长地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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