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期节目内容挺简单的,所?有选手亮相,又给?足了乔羽个人秀的时间,就差不多了。
观众们很满足,葛苇和乔羽,这对以前?爆红的商业CP再次同台,再加上乔羽别具意味的那句话,这节目就算只看她们俩聊天,也够劲儿。
啊,搞CP什么的还是姐姐们香。
录制完毕后,节目组拉着四位评审,在舞台边开了个小会,又说了一遍选人规则什么的,葛苇听得心不在焉,“嗯嗯啊啊”点着头。
一个舞蹈家,民族舞界的大咖,叫章绮,跟葛苇套近乎:“你嗯啊什么呢?”
葛苇嘴上没边儿:“最近学京剧呢。”
小会开完,所?有选手们都已回休息室了。
二十六位选手,共享两间公共休息室。乔羽当然待遇不一样,单独一间。
还剩下的休息室,就是四位评审一人一间。
葛苇往休息区走的时候,问编导:“选手们都走了吗?”
编导说:“没呢,也是有导演,在跟她们交待一些录制规则什么的。”
葛苇一进休息室,就看到韩菁跷着二郎腿,坐在化妆镜前?的椅子上,双臂抱在胸前。
葛苇摸了半天,只在身上摸到一包烟,向着韩菁就砸过去:“你干的好事!”
烟盒砸在韩菁的肩膀上,又掉在地上,“啪嗒”一声。
小平吓得脸都白了:“我?出去问问导演,还有没有什么要交待的。”
关上门溜了。
韩菁和葛苇默默对视一阵,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
葛苇的嘴唇动了动。
该道歉么?一时冲动砸了她。
葛苇还在犹豫,反倒是韩菁笑了一下,捡起地上的烟盒,抖出一根来,给?自己点了。
抽了一口,又把烟盒抛回给?葛苇:“要么?”
葛苇伸手一接,接的还挺准。她也笑了,抖出一根含在嘴里,向韩菁这边走过来,含含糊糊的说:“借个火。”
韩菁掏出打火机,也给?葛苇点了。
葛苇坐在韩菁旁边,那张给?化妆师坐的高脚圆凳上,能旋转的那种。她脚闲不住,跟圆规脚似的撑在地板上上,一下转到左边,一下转到右边。
韩菁抽着烟:“你能不能别转了?看得我?眼都晕了。”
葛苇一口薄荷味的白烟,全喷在韩菁脸上:“韩师太啊韩师太,你说你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怎么就在阴沟里翻了船么?”
韩菁翻她一个白眼:“不是你说邬寒轻筛过的,连策划案都不用看么?”
“我?哪知道小小一选秀,会有这么大两尊佛啊!”
葛苇吐着烟圈,望着天花板,结果呛着了,低下头一阵猛咳。
韩菁替她拍着背:“现在也别后悔了,我?看吧,这是天意,也挺好。”
“好在哪?”葛苇轻轻踢了她一脚:“我?们三个凑一桌,还能斗个地主呗?”
韩菁说:“你不是理不清自己的感觉么,三个人朝夕相处着录一个节目,不是正好?”
葛苇抽着烟沉默。
“我?怕乔羽……”她犹豫着。
韩菁打断她:“你总不能怕一辈子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一阵开门的声音,原来是小平,听到里面吵架的声音好像平息了,又溜了进来。
“乔羽走了么?”韩菁问她。
小平跟了韩菁这么多年,在这方面也学机灵了,知道韩菁肯定会问,提前?已经看好了。
她对答如流:“走了。”
“走了?”葛苇反而惊讶,
韩菁站起来拍拍葛苇的肩:“人家这是欲擒故纵,钓得一手好鱼。”
她背起包往外走:“我?先撤了,对了重新给你找了一夜班司机,待会儿小平带你去认识一下。”
葛苇又抖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
直到韩菁关上门,她才低声问小平:“顾晓池走了么?”
小平说:“其他选手好像都还没走,在休息室互相认识熟悉什么的。”
葛苇站起来:“我?们先出去吧。”
******
顾晓池跟着其他选手一起,走出电视台的大楼。
她挺沉默,但其他人叽叽喳喳的互相介绍,她也不好先走,索性坐在一边,拿手机看电子书。
都是周骊筠传给?她的,《色彩设计》、《时装手绘表现技法》一类的。
顾晓池发现自己,对美术方面的事真的挺感兴趣,这么吵闹的环境,她也能看得下去。
一抬头,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女孩们看样子准备散了,顾晓池也背着书包站起来。
揉揉眼睛,低头看了很久的手机,有点花。
走到大楼门口,女孩们跟各自熟悉的新朋友拥抱道别,转眼只剩下了顾晓池一个人。
她松了一口气,可以回学校画画了。
一个人影快步走过来,攥住顾晓池的手腕。
顾晓池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又一看。
还真是葛苇。
她竟然等了这么久。
顾晓池轻轻挣脱葛苇的手,问:“什么事?”
“该我问你,在这里有什么事吧?”葛苇问:“你不是学画画的么?”
顾晓池想了想:“我?记得之?前?,表现力方面的评审,应该是邬寒轻老师。”
“她忙着乱搞女女关系呢。”葛苇烦躁的挥挥手:“换我顶上。怎么,不行啊?”
顾晓池摇摇头,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就是……跟我?计划得不太一样。”
说完,竟然还笑了一下。
淡淡月光下,表情清冷又倔强的少女,嘴角微微扬起,笑得……还挺温柔?
葛苇的心里动了一下。
她重新攥住顾晓池的手腕:“你过来。”
拉着人,想往自己车的方向走。
她刚让新的夜班司机先走了,车里没人。
但她也不知道拖着顾晓池过去,想干什么。
或者,能干什么?
葛苇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就想着,哪怕两个人在车里坐坐也好呢。
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顾晓池在前座,她在后座,彼此沉默着不说话,但能闻到彼此身上的味道。
再静一点的时候,甚至还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葛苇忽然觉得怀念,那时候每一天一次的夜会,尴尬的暧昧,沉默的旖旎。
但顾晓池再次轻轻挣开了她的手:“不要。”
葛苇猛然转身,瞪着顾晓池。
顾晓池淡淡的说:“我?们现在是普通朋友。”
少女的风衣被夜风扬起,衬衫领子也吹得有点乱,敞开来,露出洁白的一片锁骨。
葛苇眯了眯眼:“我?又不轻薄你,就坐坐。”
顾晓池坚持:“现在一起录节目,被别人知道我?们俩之?前?认识,不太好。”
葛苇觉得自己这人吧,还是受的挫折不够多,挺犟。
本来她拉顾晓池去车那边,也是一时昏头,自己的心里也在打退堂鼓。但现在顾晓池一拒绝,她就来劲了,她还非得拉顾晓池过去。
又攥住顾晓池的手腕,挺用力的。
但顾晓池力气比她大,手腕扬起来,葛苇就争不过,自己的手都被她带了过去。
葛苇更气,索性左手一把扯着顾晓池的风衣袖子,准备拉她。
“晓池。”一个温厚的声音响起。
葛苇一愣,转头看过去。
周骊筠穿一件禾绿色的针织旗袍,站在月光下,胸口一串佛珠,整个人显得很娴静。
顾晓池马上回应她:“周老师。”
葛苇愣愣的放手。
她刚才跟顾晓池,像打了一架似的,也不知道自己的头发乱没乱。此时女明星的包袱上来了,赶紧伸手理?了理?。
周骊筠走过来,冲她点点头:“葛小姐,你好。”
又问顾晓池:“我?们可以走了吗?”
顾晓池说:“可以。”
葛苇马上看向顾晓池:“你是在等她?”
难怪刚才所?有人都走了,顾晓池拖在最后,一个人站在电视台大楼的门口。
原来,是在等周骊筠。
“等一下。”葛苇说。
她没打算退却。她本来离顾晓池站得挺近,此时周骊筠走过来,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站得离顾晓池也挺近。
淡淡的月光下,三个人围成了一个小三角。
不用点火,也觉得暗流汹涌,隐隐的剑拔弩张。
葛苇再次拉住顾晓池的手腕:“我?有事找顾晓池。”
周骊筠问:“什么事?”
顾晓池再次轻轻挣开,葛苇的心里刺了一下。
月光被飘过来的一片乌云挡住,电视台大楼前面的一块空地,暗下来。
三个人被笼在一片阴影里,看不清彼此脸上的表情。
葛苇垂眸,能看到顾晓池的手腕上,被她掐出的一圈红印。
就这样,顾晓池也不愿跟她走。
她心里有点疼,也有点愧疚,嘴上却倔强的问:“我?问问她一学画画的,为什么突然跑来参加选秀。”
“这个问我我?可以回答你。”周骊筠说。
葛苇一愣。
周骊筠说:“是我介绍晓池参赛的。这节目是魅影策划的,请了国际上有名的服装设计师,我?觉得很适合晓池,早就在帮她接洽了。”
葛苇不解:“你怎么会……”
周骊筠说:“魅影的总裁,是我母亲、”
葛苇又愣了。
顾晓池说:“周老师,我?们走吧。”
她早已跟周老师约好,今晚录完第一期节目后,回学校练一段时间画。
毕竟她最喜欢的还是油画,最本质的东西不能丢。
周骊筠淡淡笑着,点点头。顾晓池已经在往周骊筠停车的方向走了,周骊筠与她并肩。
手搭上顾晓池的肩膀,像每次那样亲切的揽着,顾晓池没躲。
葛苇又想起顾晓池手上的一圈红印,在没什么光线的情况下能都瞧清,是顾晓池用力挣脱的痕迹。
“喂。”葛苇在后面喊了一句。
周骊筠和顾晓池一起回头,动作挺同步的。
不知在她们眼里,一个人站在月光下的自己,是不是有点孤单,有点落寞。
顾晓池的眼眸垂了垂。
葛苇忽然觉得月光清冷,照得她有点发抖。她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又摸打火机,但手抖着,按了两次打火机的滑轮,都没按动。
只发出细微的“咔嚓咔嚓”声,让人心烦意乱。
“Cao。”葛苇骂了句脏话,把没点燃的烟,尴尬的夹在指间。
顾晓池和周骊筠,就这样看着葛苇一个人忙活了一阵。周骊筠忍不住问:“葛小姐,什么事?”
葛苇反而不抖了,她把烟含在嘴里,又打了一次打火机,这次打燃了,把烟点着,葛苇问:“你是喜欢顾晓池么?”
“苇姐……”顾晓池出声阻止。
她看着葛苇,一个人站在一片阴影里。被乌云遮住的月光,很淡很淡,也没有路灯。
她瞧不清葛苇,只能看到一个身影,高高瘦瘦的,瘦得令人有点心疼。
唇间一个红点,一明一灭。是葛苇刚刚点着的烟。
顾晓池觉得隔得这么远,她好像都能闻到那熟悉的薄荷味。
还有……葛苇嘴里的味道。
身边周骊筠轻轻的笑声,打断了顾晓池的思?绪。
周骊筠远远冲着葛苇说:“葛小姐,你知道么?我?从美院辞职了。”
没有正面回答葛苇的问题,话罢,重新揽住顾晓池的肩:“我?们走?”
顾晓池抿了抿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微微点头。
周骊筠揽着她走了。
葛苇一个人站着,望着前?方,抽着手里的烟。
她也不知自己在看什么,其实周骊筠和顾晓池的背影,很快就消失了。她们很快钻进周骊筠的车里,向美院的方向开去。
葛苇觉得自己,可能是在看那一片夜色。
像她迷茫的心。
******
第二天一早,葛苇家的门铃响了。
葛苇本来打着哈欠在喝咖啡,刚才还懒洋洋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紧绷着。
她已经知道门口的人是谁。
她有点紧张。
打开门的时候,深吸一口气,换上一张笑脸:“小羽。”
乔羽笑了一下:“早。”
此时不过早上七点多,乔羽看起来已经状态很好,化了淡淡的妆,整张脸都在发光,一点都不肿。
葛苇由衷的说:“你状态挺好的。”
乔羽想了想,歪着头说:“金钱的力量?”
葛苇笑了。
好像到了她们这个年纪,要维持精致的美貌,金钱、精力、闲心,缺一不可。
不像顾晓池……
葛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想起顾晓池,顶着青春无敌的一张脸,洗把脸就能走人,阳光下连脸上没擦干的水珠子,都是美的。
乔羽说:“我?带了化妆师来,你就在家化妆吧,一会儿我直接接你走。”
葛苇愣了一下:“不是坐节目组的大巴么?”
乔羽笑:“我?跟导演商量好了,咱们俩自己开车,自己录视频,营业一下。”
“啊。”葛苇说:“好吧。”
“吧?”乔羽挑挑眉,有些撒娇的意味。
葛苇笑了:“好,没有吧。”
乔羽带来的化妆师没得说。葛苇打量着镜子里自己的一张脸,看上去没化妆,却精神了不少。
唇红齿白的,像一朵绽放的花。
可见化妆什么的,都是骗术。
乔羽问葛苇穿什么,葛苇看了乔羽一眼,说:“白衬衫吧。”
乔羽最喜欢穿白衬衫,今天也是。的确,白衬衫很衬她。
孤傲又清冷,像高岭之花。偏偏对着葛苇,经常笑。
葛苇有点心软,又听乔羽说起大学的时候:“我?们买过一模一样的白衬衫。”
葛苇说:“两件。”
两人都笑了。
乔羽自己开车,开一辆凯迪拉克,挺低调,好像是节目的赞助之一。
葛苇坐副驾。
乔羽丢给?她一包话梅:“猜猜我?在哪儿买的?”
葛苇拆出一颗丢进嘴里,酸得鼻梁都皱了起来。
挡风玻璃边固定着摄像头,在拍摄,但葛苇这种?天生的大美女,像来不怎么注意表情管理。
她问乔羽:“不会是咱们大学门口的小卖部吧?”
乔羽笑了:“还真是。”
“你跑的真够远的。”葛苇咂摸着嘴里的梅子:“还是那个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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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池坐在大巴上,挑了靠窗边的位置。
头靠在玻璃上,明晃晃的太阳透过窗子,照得她头顶的头发发烫,像要烧起来。
邶城的气候,其实不算宜人。不过五月,就有强烈的紫外线。
顾晓池难得没有看书,耳朵里塞着耳机。
不知为什么,只塞了半边。
她旁边的座位空着。因?为她话少,从来不合群,好像从上小学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习惯了身边的座位空着。
唯独上次……顾晓池想起,上次陪葛苇去山区录节目,也是在这样的大巴上,葛苇很出乎意料的,选择了坐在她身边。
在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悄悄塞给?了她半边耳机。
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习惯了戴半边耳机听歌呢?顾晓池问自己。
她说不好。又想起昨晚葛苇一个人站在月光下的阴影里,看不清她的样子,只看到她嘴里含着的烟头,一明一灭的。
葛苇的唇,一瞬被照亮,又暗下去,很微妙。
唇峰凸出来,让人想摸。
顾晓池的心,也跟着葛苇的烟头,闪烁。
后来她跟着周骊筠走了。今早本以为会在大巴上看到葛苇,但直到发车,葛苇也没来。
乔羽也没来。
顾晓池没问。她也不知道问谁。
后来是听到前座两个女孩聊天,说乔羽跟节目组申请了,她跟葛苇单独走,自己开车。
那两个女孩是服气的:“一个影后,一个超模嘛。”
“以前还炒过CP,配一脸。怎么办我?已经自动带入迷妹心态了!”
顾晓池默默把另一边耳机塞上了。
不想听她们说下去。
耳机里,还是上次跟葛苇一人半边耳机时,听过的那首歌:
“IfyoumissthetrainI\\\'mon,
YouwillknowthatIamgone。
Youhearthewhistleblow,
Ahundredmiles。”
那时的顾晓池心想,如果她快要错过葛苇的火车,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奔过去。
拼了命的去追,拼了命的去跑。跑到呼啸而过的风,全都灌进胸腔里,传出一阵撕裂般的疼。
她还会继续跑下去。
那现在呢?她还会吗?
顾晓池抬头看了看窗外的阳光,好刺眼,照得她嘴角微微勾起的笑容,都明晃晃的看不清。
风中还有最后的柳絮在飘。
顾晓池伸出手指,在车窗上,一笔、一划。
这车挺干净,车窗上的灰尘不多。顾晓池写下的字很隐约,在阳光的照射下,不太看得清。
“到了,大家准备下车。”
跟车的导演招呼着。顾晓池把耳机收了,站起来,走下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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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儿么?”葛苇在一片尘土飞扬中,觉得有点晕。
四周的景色看起来都差不多,灰扑扑一片,还没怎么开发过,看起来挺荒凉的。
乔羽又看了一眼导航:“应该没错吧。”
她自己开车的时候不多,在国内开车就更少,这时候心里也没什么把握。
今天节目组把大家拉来的,是邶城郊区一影视城,新修的,民国和古代建筑都有,给?剧组拍戏用,也可以接待人旅游,不过旅游这一块还没发展起来。
节目组应该是要组织选手,拍什么主题照。不过还没透露,保密。
乔羽和葛苇在附近兜了两圈,也没找着那影视城入口在哪。
葛苇叨咕着:“按做导视这人的逻辑水平,估计连名侦探柯南都看不懂。”
又绕了一圈,终于,葛苇远远看到一辆大巴。
“那边。”葛苇指给?乔羽看:“应该是节目组的车。”
乔羽开过去,看到车身上的贴纸,果然是。
乔羽踩了刹车:“歇会儿。”
葛苇明白乔羽的意思,待会儿进去了,就不是她们两人独处了。
太阳明晃晃的,一大早,照出了午后的感觉。
葛苇跟着乔羽下车的时候,有点眼晕。
乔羽递给?她一支烟,葛苇摆摆手,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我?还是抽这个。”
乔羽抽的烟太烈,她抽不惯。
应该谁都想不到,乔羽看起来是这么清新的文艺范儿,抽的却是男士烟,烈的发苦。
连葛苇都hold不住。
乔羽笑了笑,也没勉强,掏出火机给葛苇点火。
葛苇含着烟凑过去,又远离。乔羽的呼吸靠近,又远离。
明明是很轻的呼吸,葛苇的心,却跟着七上八下的。
觉得腿有点软,靠在车门上,乔羽站在她对面,单臂抱在胸前。
远远看去,都是高高瘦瘦,身量纤纤,好般配的两人。
乔羽抽烟的时候挺沉默,只是时不时会瞟葛苇一眼,眼神透过烟雾,但其中浓烈的情绪,遮不住。
葛苇不看乔羽。不知为什么,每次乔羽这种?眼神出来的时候,她都有点想躲。
明明……不该躲的。
葛苇的眼神,跟着自己吐出的烟雾,飘来飘去的。
无意间落到一扇车窗上。
车窗玻璃上蒙着一层灰,很淡。要不是葛苇为了躲乔羽的眼神,看一扇车窗都能看得这么专注,她决计不会发现。
玻璃上,写着一个字。
字是有人坐在车里写的。葛苇从车窗外侧看,字是反的,她看了一会儿,才看出那是个什么字——
“会。”
那是顾晓池的答案。
到了现在,还是会,不顾一切的,奔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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