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找我有事吗?”
“公?主,事情我都知道了,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月影开门见山的问。“既然?已经知道她?就是幕后黑手,何必还要?去?找什么证据,属下立刻就可以取了她?的性命。”
“是楚歆告诉你的?”云初无奈的笑?笑?,这个师兄,一会儿还一副讨厌月影的样子,一会儿又掏心掏肺的全都告诉了他,“我想让她?心服口服,不想冤枉了她?。还有,你别叫我公?主。”
“是,公?,小姐。那替小少爷报仇之后,小姐是否立刻就同属下回崎国??”月影的容貌虽然?极其普通,但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和力,让人?想要?相信,无法设防。
云初迟疑片刻,点点头:“也许崎国?是我将来唯一可以栖息的地方了。”
“崎国?的美景比孟国?有过之而无不及,小姐一定会喜欢那里的。”月影微微一笑?,“小姐不管有任何事,都可以吩咐月影。”
“嗯,我知道了,你也去?休息吧。”
“属下告退。”月影退出了屋子,屋内又是一派死寂,云初累极了,和衣而睡,却始终久久难寐。
次日一早,送别了面色蜡黄的楚歆,也不知道他在脸上涂了什么东西,竟然?如?此逼真,楚歆暗暗拍了拍云初的手背,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而云初也特地留意了柳鸢的神情,果然?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却稍纵即逝。
回到撷心阁,云初一如?既往的练剑,连澈以游云十七式已经教完为由?,不再来指导她?,只是让她?多加练习,熟能?生巧。初冬的午后,微微飘着零星的雪花,云初的剑法逐步的灵动稳健,月影始终陪伴在旁。
“月影,和我过招吧。”云初始终觉得一个人?练剑进步的太慢,只有通过不断的与高手切磋,才能?有更好的突破。
“属下不敢。”月影恭敬的朝后退了一步。
“这是命令,可不能?让着我,让我见识下崎国?勇士的实力吧。”说罢,云初剑锋一转,朝月影袭来,月影随手折了一根树枝,轻松的避开了侵袭,身形旋转,招招紧逼,转瞬间就占了上风,原本?不起眼?的小树枝,在他的手中,就如?游龙戏凤一般,化为千丝百韧,汹涌而来。
云初的脚步逐渐后退,有些招架不住,想不到月影如?此深藏不露。
脚步纷乱,似乎踩到藤蔓,整个人?猛然?向后倒去?,月影丢下手中的树枝,赶紧上前揽住云初,身形之快,犹如?迅雷。云初惊魂未定的半倚在他臂弯,有些尴尬的面色微红。下一秒,却被另一股力量牵入怀中。
转过头,竟然?是宸兮面色铁青的样子:“你们在做什么?”
“你干什么?”云初用力的挣脱他的怀抱,“我们在切磋剑艺,关?你什么事?”
宸兮冷哼一声,不禁怒火中烧:“切磋需要?这样搂搂抱抱吗?”说罢,牵着云初的胳膊就朝屋内走去?,将她?扔在贵妃榻上,“你是故意要?这样气?我吗?我不管那人?是你朋友,还是你的护卫,再让我看到他这样不规矩,我定会杀了他。”
“秋庄主,请你不要?自视过高,不要?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你凭什么来管我?”云初不甘示弱的抬头瞪着他。
“别再跟我过不去?了,你究竟想要?我怎样做,你才能?满意?”宸兮怒不可遏的一拳砸在她?身旁的矮几上。
云初苦笑?的摇摇头:“我同你,没有什么过不去?,只是再也回不去?。你问我想要?怎样?我告诉你,该笑?的时候没有了快乐,该哭的时候没有了眼?泪,该相信的时候没有了承诺,就是这样!你明白?了吗?”
“你还在恨我?”宸兮的眼?睛布满了迷雾,曾经那么冷漠而骄傲的人?,现在却更像是一个彷徨的孩子。
“这个世界上,惟有爱和恨,才能?够让我们长久的、持续的、不断地记得一个人?。只是恐怕恨比爱更让人?刻骨铭心吧。但是,我不恨你,因为爱的反面就是恨,我没有爱,又何来恨呢?”云初的话,在这冰冷的初冬,宛若一把?把?冰封的尖刀,刀刀扎在宸兮的心窝。
他简直不敢相信的望着她?:“我竟不知道,你能?无情到如?此地步。”转身一步步的后退,仿佛面对洪水猛兽一般的逃开了撷心阁。
云初整个人?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久久失神。
“姑娘。”梅香端着香炉走进屋子。“你还是不能?原谅庄主吗?”
云初依旧不语。
“奴婢斗胆说些逾越的话,望姑娘莫怪罪。”梅香看了看云初的神情,娓娓道来,“其实您上次换眼?离开逍遥庄之后,好几次晚上,我都见到庄主一个人?坐在撷心阁的院子里发呆,其实他是爱你的,虽然?他看似无情,但对姑娘你的心,却是真实的。而且自从你这次回来之后,他没有再去?过任何院落过夜,连夫人?那里也没有去?过,都是独宿在悠然?居。而且小少爷没了的那夜,他一直死死抱着小少爷的身子,奴婢看的出,庄主已经悔不当初了,他那么骄傲的人?,肯如?此纡尊降贵的来挽回您的心,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他的爱吗?”
“别说了……”云初无力的扶着额头,她?早就心如?止水了。
“奴婢多嘴了。”梅香垂下头,不敢再说下去?。
云初走到窗边,望着越飘越密的雪花,思绪繁乱,呆呆的望着眼?前银装素裹的天?地,再斑驳残破的建筑,在雪花的积压下,都变得白?净无暇,但是雪融了之后,该残败的依旧残败,该落魄的依旧落魄。就如?同自己和宸兮,即使表面粉饰太平的可以假装曾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这光芒笼罩下的伤痕,却始终存在,或许可以原谅,却永不能?忘,就如?同在心尖的一根刺。
云初倚着窗,轻托凝腮,突然?很想念慕容吟那暖人?心田的微笑?,可惜自己又一次食言了,又一次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或许这就是老天?爷替自己做的决定吧,无缘的人?,终究只能?不断的错过,自己是没有资格贪图那不该属于自己的感情。
“姑娘,你哼的这歌真好听。”梅香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云初愣了愣,随即了然?,自己每次发呆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哼歌。
“这首是什么歌?听上去?有点悲伤。”
“Don’teArgentina。”云初喃喃。“阿根廷,别为我哭泣。”
“那么奇怪的名字,姑娘,还是唱些快乐点的歌曲吧。”说罢,梅香捧着冷却的茶壶退出了屋子。
深夜之中,云初半梦半醒之间,被一阵清幽的旋律吵醒,那琴声哀婉低沉,旋律竟是如?此熟悉,细细一听,居然?是自己下午不断哼唱的“阿根廷别为我哭泣。”那声音隐约感觉是来自悠然?居的方向。
莫非下午自己哼唱的时候,宸兮始终在一旁?可自己明明瞧见他气?冲冲的离开了撷心阁啊。压抑了心中的疑惑,云初将整个人?闷在被窝里,可那琴声却如?影随形,仿佛透过窗柩,透过门拴,透过被子,直接弹奏在她?的脑海。
整整一夜,琴声不断,一遍又一遍,如?泣如?诉,凄阔苍凉。此夜的逍遥庄,注定会是一个不眠之夜,撷心阁内的辗转反侧,悠然?居内的嗟悔无及,倾柳水榭内的心乱如?麻,仿佛一张巨大的网,让所有人?无法摆脱,不能?自已。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姐妹们一如既往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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