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郡主的性格,在大启王都乃至整个大启都是闻名的。
她若是觉得不妥的,斥骂出声,宏亮的大嗓门下没几个人不知晓。
况且,她还要天子撑腰,给了直言金令,便是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也颇为忌惮。
私通二字出口,别说雅阁了,边上开着窗户的品香阁内人都知道了。
雅阁,品香阁是个清雅幽幽之地,前来消遣饮茶打磨时间的皆是贵家子弟。
容寻和唐语嫣两人之事,算是彻底暴露了。
晏臻站在上二楼的楼道口,脚步定定没有第一时间上前。
银杏双手置于小腹交叠,也是挺直了腰杆,神清气爽。
“天呐,天呐!”
“大白天的,竟然能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
“……我都瞧见了,雅间内无第三个人,两人衣衫不整的,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衣衫不整,个中是个什么形容还不是一清二楚。”
“那不是救下晏家二姑娘的容世子吗?”
“且不说呢,那跟容世子私通的,是晏家的表亲!”
全场皆呼。
有人看到了晏臻,又忙压低了声音。
也有人上前,对晏臻施礼。
“二姑娘……”
晏臻微微屈膝,还礼:“陈姑娘。”
陈姝,陈伯爵府大姑娘,嫡女。
陈姑娘眼里添了同情和叹息:“二姑娘,还是尽快把人带回去吧,此事还得压一压,否则只会越闹越大。”
陈伯爵府的大姑娘是个人善温婉的女子,这话很是衬她的性格。
晏臻面上为难得厉害,正不知如何说的时候,文娉匆匆走过来。
“臻儿,臻儿。”她急急缓着,伸手去拉晏臻的手:“快,快回去。”
她动作急,因此差点摔倒了。
晏臻忙扶稳了她,问道:“聘姐姐,我没事……”
“傻丫头,你可不能留在此处,如今闹成这般,那腌攒的样货儿,这是不让人活了。”文娉担忧又气愤的说道。
容寻和唐语嫣光天化日之下苟且,男未婚女未嫁便行夫妻之事,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撞了个正着。名声败坏,在大启男女大防如此严厉的国法来说,身为姑家的晏相府都会被受到牵连,名声一并坏了。
晏臻若是留下掺和,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文娉见她不动,急得红了眼。
晏臻抬手轻拍文娉的手,柔声安抚道:“事情已经发生,我行正坐直,无愧于心。”
“可那里头的……”文娉咬牙。
“晏二姑娘是个好的,人心隔肚皮,养了个不要脸的亲人在家,又不是她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难不成人都没脑子没眼睛,胡乱的就把一些错事加在没错的人身上?只因为有点沾亲带故?”
肖郡主走近了,她容貌清丽,带着女子少有的骄傲刚正。
晏臻对她屈膝施礼,肖郡主还礼。
“此事与你无关,我能作证。”肖郡主道。
因人多,事情实在做得丑陋,当事的二人都已经掩面逃了。
唐语嫣被匆匆送回晏家,容寻也逃回了侯府内。
人也就散去了。
晏臻临走之后,回头从那被撞坏的窗户往外看去,远远的,能瞧见墨无言沉沉将她看着。
晏臻浅笑,与文娉及肖郡主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