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公子一直觉得，女子也不过就那样，家中姊妹多，咿咿呀呀的，总是觉得很吵。
可这个女子却很安静。
只是站在那里，就很吸引人，像美丽的鲜花，散发着香气。
是什么花呢？
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牧小公子，你什么时候有空？”晏臻看向他。
牧小公子疑惑问道：“晏姑娘有需要在下做什么？”
“没，明日中午，我替你兄长施针之后，便要离开了。药舍的事情，牧小公子打算何时帮我经营？”晏臻问道。
之前说好的，不要报酬。
只需要那间竹屋，需要牧小公子帮忙经营那间药舍，做堂前大夫。
牧小公子并未多言，只是说道：“我年岁也不大，别人未必会信，觉得我有这个本事。”
“本事，不是嘴上说的。”晏臻浅笑：“本事，是做出来的，若是有人看病，你看好了，那会如何？”
那自然是，有人信了。
“没错，别人信了，便会帮你传出去。”
这就是，本事效应。
晏臻这样说，牧小公子微微叹了口气。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最聪明的那个。”他说道。
又看向晏臻，笑道：“如今面对你，倒是很自愧不如。”
这倒是坦诚，晏臻浅笑：“没有人是全能，我不会的东西也很多。”
“但是你能治好我大哥，我大哥的病，我们都束手无耻，你却知道，你却能治。”牧小公子说道。
她是能，所以来了。
晏臻面上带笑，没再说话。
她喜欢安静，从认识到如今，也就方才说的话比较多些，牧小公子也收了话语。
待夕阳的余晖完全消失，天空便落下了昏暗，昏暗中，隐隐有光芒在云海上亮起。
月亮的光芒落下，他们站在山巅之上，颇有些仙山求道的感觉！
这世间，有神仙鬼怪吗？
晏臻此刻生出这样的感觉来，她死了都能回来。
那一剑刺入心脏，她仍旧能感觉得到，很痛，很痛很痛。那两个人的脸，就在眼前。
既然她死了又能回来，那鬼神有吗？如果有？她上一世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怎么没有下地狱？
“晏姑娘？晏姑娘。”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
牧小公子担忧的看着她，手上传来的温度把他吓了一跳。
“晏姑娘，你……”
“什么？”晏臻看他。
“你怎么那么凉？”牧小公子此时俨然已经忘了男女之别，伸手还欲去抓晏臻的手。
躲在暗处的红书眉头一皱，差点拔剑，一旁的蓝衣拦住了她。
晏臻避开牧小公子的碰触，此时她确实冷得发颤，呼出来的气都起了白雾。
好冷，之前也这样吗？阿爹阿娘他们说过，她昏迷不醒时就是浑身冰冷。
方才回想起那些来，她并未感觉到任何冷意，可如今却真觉得，冷入骨髓。
夜色深深，牧小公子并未看见晏臻的面色，只是那触感太冰凉，实在惊人。
“晏姑娘。”他说道：“夜深露重，山里风大寒凉，你还是先回屋吧。”
“银杏，灵儿……”晏臻拉了拉衣服，说道：“我们走。”
她甚至没来得及跟牧小公子说一声，便匆匆转身走，银杏和灵儿快步跟上。
三人进门时，差点撞到出来的牧夫人和牧大姑娘。
牧大姑娘晃一眼，看到晏臻苍白的面色，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