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
牧大姑娘咦了声，说道：“娘，晏姑娘她脸色好差。”
“你是看错了吧？”牧夫人说道：“方才还看她好好的。”
“可是……”牧大姑娘还想说什么，牧夫人已经喊牧小公子了，问晏臻有没有说其他的。
牧小公子收起心思，说道：“是，都已经准备妥当，而且……她说，明日午施针后，便回京。”
“这么快？”牧夫人都有些惊讶。
“嗯，伯母，我打算跟她一起前往京城。”牧小公子说道。
晏家姑娘来医诊之前已经说过，不要报酬，只要一个药舍，还有牧小公子帮忙打理药舍。
这条件，怎么说都只对他们牧氏有好处，哪里是对晏家姑娘有好处。
那屋舍本来就是拿来种药和各地药材运输中转的，而他们牧氏也本来需要人看管打理。
晏姑娘所提的要求，对他们来说并无区别。
晏臻把自己裹在棉被里，第一次感觉到刺骨的冷，冷得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银杏把所有的被子和衣服都拿过来，裹在她的身上。
“姑娘，好点了吗？我去让人烧热水，烧热水泡一下，就不冷了。”银杏说道。
说着，她就要出去。
“银杏，不要去。”晏臻喊住她。
银杏急得哭了，说道：“可是姑娘，你现在好冷。”
“都好几次了，你也该适应了。”晏臻咬着牙根说道：“忍一忍，就会过去的。”
她瑟瑟发抖，那种冷是从来没经历过的。
太难受了。
“姐姐。”灵儿不懂为什么会这样，只知道姐姐很难受。
她一脸的痛苦样，说道：“怎么办？姐姐，灵儿抱抱。”
晏臻扯出一丝笑，说道：“姐姐没事，只是有点冷，盖了这么多被子已经没事了。”
话里说着没事，但人还是很难受。
之前两次发病，她是在昏睡过去的状态下，自然是没什么感觉，睡梦中无知无觉。
可是如今醒着，醒着就很难受。
银杏转身跑了出去，直接去灶房那边，喊了几个人抬热水去偏房。
一众厨房的人看她哭得眼泪鼻涕都是，吓到了，一个个也不敢多问，打热水抬去。
灶上的管事看仆妇都行动了，又喊来一个小丫头，让她去通知前面的主子。
小丫头是个机灵的，扔下东西就跑去了。
跑到前头，却被看门的仆妇拦住了。
“做什么慌慌张张的，把呼吸调匀了再进去。”
小丫头喘着气，说道：“出，出事儿了。”
“调匀了呼吸再说。”
小丫头深吸两口气，稳住气息，这才说道：“刘管事让我来禀报主子，说是晏姑娘那边，那边出了问题。”
晏姑娘？
这可不得了。
仆妇忙道：“那你快进去。”
小丫头进去，跪在廊道下喊道：“夫人，夫人……老爷……”
“什么事？”屋里有声音响起。
“晏姑娘，她出事了。”
热水都已经装好，晏臻坐在浴桶里，桶里的水直接就凉了。
她呼出一口气，还是感觉没有什么用，冷，还是好冷。
“姑娘，好点了吗？”银杏蹲在一旁，抓着她的手。
还是冷，好冷。
“姑娘，有没有觉得暖一些？”
“冷。”
“热水，热水，再去烧热水来，再去烧。”银杏对着身后的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