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的时候,他们终于踏进訾洲的城门。
訾洲知府一早就在城门等着。
“三殿下,郡主,李大人,府中已经备好一切,且先移步府中休息。”
“这是訾洲的知府,凌簇。”一旁的幕僚说道。
李大人点头,说道:“凌大人。”
行队前往知府凌簇的府邸,因都准备好,便是直接卸下行李住下。
晏臻自去睡了,也不管也不问也不听。
李大人关心旱灾,不歇息,要凌知府把事情都说一遍。
凌知府挑着事情说,把旱灾说得算不上严重,也算不上不严重。
这含糊其词的模样,李大人气了,把凌知府训斥一通,回去歇息了。
幕僚跟他回了房,小声道:“早前进城时,看到那挖井的一家老小,这訾洲大湖和淮河沿岸都让地主财主们占了去,不让贫穷人家打水,需得给钱。这事儿不就是訾洲最大的那个授意的么?”
“可恶,贪官污吏,如此不为民事,要有何用?”李大人气得够呛。
幕僚安抚着。
另外的两个厢房内,晏臻睡下了,墨无言还坐着。
刀砌跪坐在一旁的棉垫上,说道:“殿下,杀了?”
“暂时不用,姑且再等着,如今这訾洲的人,大多都瞧着他来。若是他死了,恐怕会引起大乱。”墨无言说道。
“还得让他活几日痛快,可恶。”刀砌紧了紧手中长剑,真想去前头把那凌簇给一刀刺死。
“我们要做的,是修渠引水,解决了这些事情,再处置他。”墨无言说道。
“成,到时候我来提他人头。”
翌日,晏臻醒来,外面的餐桌上已经做好丰盛的早点,甚至还有一钵鱼汤,半点瞧不出这个时候饥荒该有的模样。
“吃吧。”墨无言说道。
他放了话,众人拿筷。
晏臻只吃了点白粥,便起身出去了。
李大人也是吃了碗白粥,气呼呼的从屋里出来,不想看凌知府那张虚伪恶臭嘴脸。
“什么东西?如今这个模样,他竟然还吃如此丰盛的早点,简直不知所谓。如此为人,如何做这父母官?”他气红了一张脸说道。
晏臻面色淡淡,身旁婢子陪着,一面走出府门。
“因为,他要讨好三殿下。”晏臻说道。
“如此也不能这般。”李大人说道。
“去河边吧。”晏臻说道。
他们步行去淮河并不需要马车,凌知府的府邸倒是靠淮河近,走两盏茶的时间便到了。
如此步行,倒是能看到这訾洲饥荒更真实的模样。
因这边靠的近,倒是有水,不过还是旱得厉害。
李大人叹声道:“大启国土延绵地广,每年都会有或大或小的灾事祸事,这旱灾三五年都会闹一次大的。”
“所以,需要智慧的好官。”晏臻说道,看李大人:“如,大人这样的。”
“郡主,我也是为陛下做事,为百姓做事。”李大人说道。
“所以,大人是好的,大启就需要大人这样的,才是福气。”晏臻回头,直看着李大人说道。
这一双眼儿亮得如黑珍珠,李大人怔了怔,忙别开眼。
“籽儿?籽儿?”
正说着话,前头有人喊了起来。
李大人闻言,看向身后的护卫。
幕僚当即说道:“去看看。”
护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