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散了,唐氏气呼呼的回院子,关上门,她恼道:“她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瞎得瑟?”
贴身嬷嬷倒了茶,伸手帮她拍背顺气,说道:“那二夫人长了一张巧嘴儿,一向哄得老夫人欢喜,夫人您何必跟她呕这个气呢。”
“可她,方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叽讽我,之前晏臻那小贱人说,老夫人身子不适要调理。也不单单是我一个人质疑了,老夫人也不信那小贱人。如今倒是全怪罪在我的头上。”唐氏气得呼吸不畅。
嬷嬷略一思索,说道:“若是真如二夫人说的,那……”
如果晏臻医术当真如此厉害,那她们,她们……
唐氏总是明白事情多严重,惶惶不安的说道:“如此,那事情岂不是败露?”
她们暗中加的那乌头,虽然量很少,可若是医术高明的人,怎可能瞧不出来?
“夫人,先别慌。”嬷嬷安抚她,说道:“若表姑娘真的医术高明,之前她和晏夫人回来看,岂能看不出来?可一点动静也没有。”
唐氏愣了愣,重新坐下。
“这些都是我们猜测,事实摆在眼前,老夫人这样的她瞧不出,夫人,我们一定要稳住,别自乱阵脚。”嬷嬷说道。
“可,还是要叫她来看。”唐氏说道。
“这几日不能再下药,把表姑娘请过来看过了,再继续。”嬷嬷说道。
唐氏思索之后,点头:“便如此。”
晏臻没去缉查院,在屋里练习拉弓,又写字看书,中午吃过午饭之后,便睡下歇息。
下午,有人来说,历刺史的家妹醒过来了,没吐血,也能喝一些简单的稀粥菜汁,胃口好了不少。
“牧小公子真是厉害。”锦竹说道。
“他是医学世家嫡子,懂的自然比别人要多得多。”晏臻说道。
锦竹笑道:“银杏跟他一处,她能学到不少呢,真好。”
晏臻看她,说道:“你想学什么?”
“姑娘要教奴婢?”锦竹惊喜,有些雀跃的问。
看着一起伺候姑娘的姐妹学到了大本事,她也是羡慕的。
“饮食之道浅显,她学了,你也学,不过,她学得粗浅,你便精修吧!”晏臻说道。
锦竹点头:“奴婢好好学。”
煮好茶,晏臻坐下喝着,门外传来脚步声。
随后,便有人掀开帘子,直接进了屋里。
看到进门的人,晏臻表情不变。
那人已经笑着,上前说道:“臻儿。”
“舅母怎么过来了?”晏臻问道。
阿娘和阿爹回中州半日,阿姐和文昭出去踏雪了,长矗对书生命案很是在意,也是三天两头去打听。
屋里只晏臻,这唐氏不让人通报直接进来,当真是没规矩。
晏臻表情淡淡,也是含着浅笑,让人看不出喜怒。
“臻儿,前头听说有人请你去医治,是吗?”唐氏坐在软毡上,端起茶水喝一口问道。
晏臻点头:“舅母病了?”
“呸呸呸,我身体健康着呢。”唐氏呸了呸,笑道:“你外祖母最近身体不适,可能是从澜州地来到京城,地方不适应,总是头疼咳嗽什么的。”
晏臻看着她。
“臻儿,你去看看,你外祖母是什么病?”唐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