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劲儿很大,墨无言吃痛,脸都有些狰狞了。
“为何?”晏臻再问。
“臻儿,我……”
“墨无言,你告诉我为何便是了,为何?为何?”晏臻看他,手上的动作慢慢的松开,说道:“为何?”
她想要一个答案,想要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如此,为何一定要如此呢?
“对不起。”墨无言咬了咬,还是只说出这三个字。
“够了。”晏臻低声道。
她从墨无言的怀里站起来,因喝了大半坛的酒,此时醉意更深了几分脚步踉跄。
墨无言伸手要去拉她,被晏臻一巴掌打在手上打开了。
“你,不愿意告诉我原因是吧?我与你写信跟你说的,你也不回我,墨无言,你如此待我我醒的,醒的是因为什么。”晏臻打了个嗝,说道:“我……我不值得你信任。”
“臻儿。”墨无言看她,伸手要把他拉过来。
“我说了,说了别碰我。”晏臻再次拍开他的手,一晃神却差点栽倒在地,被墨无言搂住了腰,抱到怀里。
晏臻顿时要挣扎。
“你别动。”墨无言说道。
“你撒手。”晏臻瞪他。
月光烛光映衬下,她的脸白皙明亮,一双大眼水萌萌的,甚是可爱。
墨无言竟不知到如何去责备她喝多的事,伸手把她抱起来走到里面,放在软榻上。
他松开的时候,晏臻靠了过去,抱着他的腰。
“……”墨无言不曾想到,会被晏臻如此亲密的抱着。
她的脸颊靠着的位置,还很是……很是尴尬。
“臻儿。”墨无言抓住她的肩膀,要把她拉开一些:“臻儿,你,你躺着,我去给你拿醒酒丸。”
“我不。”晏臻说道。
她摇头,脑袋在墨无言的小腹来回晃动,全是酒气的嘴突然长大,一口咬在墨无言的小腹上。
“嘶!”墨无言吃痛,面目都皱成一团,生生忍着。
“臻儿,你咬死我了。”他压低声音尽量不喊出声来。
晏臻松开嘴,伸手把他拉更紧一些,说道:“你说,说啊。”
喝醉成这个样子,还想要知道答案,墨无言是无奈的。
他不想说,因为他想做的是与她在一起,可若是说了出来,不管是为什么,晏臻会做的便只有一个……
那就是……与他分开。
他不愿意,不想。
所以很是苦恼,非常苦恼。
“说……”晏臻手上的力道松了许多。
墨无言拉开她的手,下意识去摸摸小腹,无奈的把她扶着放在软枕上靠着。
“说,告诉我。”晏臻看着他,问道。
这醉醺醺的样子,墨无言喜欢极了,除了会咬人。
正是越深爱,越发不想与她分开,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不能出现。
“臻儿,我想改变自己的命格,才能娶你为妻,我们两个才能成婚,否则……”墨无言握着她的手,一手把她脸颊上的乱发拨开。
晏臻已经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否则,我们不可能成婚的。”墨无言说道。
他要做那个帝王,想做那个帝王,便只是为了与她成婚,改变命格方能在一起啊!
“阿衍……”晏臻喃喃一句,砸吧砸吧嘴,翻身睡过去了。
墨无言一叹,起身去拿了薄被过来给她盖上,把她的姿势调整一下,坐下来看她。
“臻儿,我爱你。”墨无言说道,低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
夜色深沉,外面月色朦胧,房顶上有人悄悄而过,在一处停留下来,掀开几块瓦片。
里面有微弱烛光,看不到人,桌上摆着一套白瓷茶具,还有一个盒子。
看到盒子,那黑衣人眉头一挑。
找到了。
他伸手放在嘴上,吹出几声夜鸟的鸣叫,过了几息,又有几个人往这边过来。
那黑衣人动作更快,陡然从那屋顶上破瓦落下去,滚了一圈便对着那床榻上躺着的人刺了过去。
一剑刺入,却如刺入棉花之中,半点感觉也没有。
糟了!
黑衣人醒觉过来,转身就要出去,一把寒光长剑刺了过来,他迅速躲避。
沈明渊长剑紧追过去,招招直逼黑衣人要害,外面也传来打斗声。
中计了,他们果然中计了。
“既然敢来,就别想活着离开。”沈明渊冷声说道。
黑衣人反手抵抗,武功也是不差,可沈明渊到底是沈崇仁的儿子,是大将军的儿子武功更是不会差。
黑衣人对了十几招,便被沈明渊强大的力道打得握剑的手都有些发麻。
好厉害!
“……呵!”沈明渊看他手有些发抖的样子,冷笑一声再次出剑。
那人眸色一凝,摸出一颗鸡蛋大的丸子,用力扔在地上。
沈明渊看到这东西,下意识闪避捂嘴。
升腾起的浓浓黑烟弥漫整个房间,黑衣转身破窗出去,本以为能够逃走。落地的一瞬间却喉咙一疼,一支长箭穿过他的咽喉,箭羽还在颤抖。
怎么会……
黑衣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到底身亡。
其余的人也相继被杀,死得不能再死了。
沈明渊从屋里出来,他咳了几声,走到黑衣人的面前蹲下,扯下他脸上的黑布。
看到一张陌生的脸,他蹙眉。
不远处有脚步声过来,二皇子赶过来了。
走到近前看他便问道:“二表哥,你没事吧?”
看他关切态度,沈明渊心里感动,揖手说道:“殿下,臣无事,不过这人。”
他指了指地上的黑衣人,二皇子看了眼,说道:“是江湖人?”
“正是。”沈明渊说道。
这身手路数都是江湖派,人也是陌生的,并不认识。
二皇子冷笑,说道:“左右都知道是谁,无妨。”
沈明渊点头,让下属把尸体抬走,他与二皇子去另一处房间坐下。
“如今还不能掉以轻心,殿下你可安心休息,臣就在这里守着。”沈明渊说道。
二皇子莞尔,摇摇头:“明日就回京了,我也睡不着。”
“殿下,证据在手,还有何忧虑?”沈明渊问道。
“忧虑说不上来,而是激动。”二皇子微微勾唇,眼里寒光敛藏,说道:“终于,能把他拉下来了。”
皇子之间互相残杀是大忌,大启帝儿子才四个,公主是有不少。
儿子,才是国之根本。
往后谁当这个帝王暂且不说,皇子越多对一国之牢固最是有用。
文之事有大皇子和二皇子处理,武之事有三皇子处理,这便是用处。
皇子之下有百官。
“殿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沈明渊说道。
二皇子点头,喝了口茶。
“容寻,不是内线吗?”他说道。
谁?
沈明渊一怔,看二皇子:“你是说永安侯的那个……”
“自然。”二皇子说道:“他,才是最主要的大杀器。”
“一个没了科举可能的人,竟然还能……”沈明渊想了想,没能多明白。
他武功高强,行军打仗没有问题,可这勾心斗角之事并不太会。
二皇子哈哈笑道:“二表哥,放心便是。”他拍拍沈明渊的肩膀。
沈明渊颔首:“是。”
天将明时,一只飞鸽落在院子里。
有人立马过去,把鸽子脚上的小竹筒拿下来,匆匆进门去。
穿过长廊,到了花厅进去。
“大人,来信了。”下属说道。
那人接过信,取出来看,顿时面色变了。
失败!还是失败。
“派去刺杀五次,次次失败,为何会如此?”那人气得咬牙。
“大人,大皇子府来人了。”门外,又有下属过来禀告。
那人愣了一下,忙起身过去。
门外,一个人走了进来,慢慢的抬起头看面前的人,说道:“陈大人,如何?”
陈岚一震,说道:“失,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