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画师年岁高。在画技上颇有成就,动作自然也快。
坐得久了,身体便觉得酸软有些僵硬。
墨无言扭头看她一眼,说道:“臻儿。”
“嗯?”晏臻应声。
她扭头看墨无言。
墨无言端坐着,迎着窗外洒落下来的日光,有风吹起,他的鬓角的发丝微微拂动,此时扭头看着她,目光里染上了外面冬日日光的辉芒,似有星光一样。
晏臻看着他有些出神。
墨无言很俊美,晏臻活了两世,从未见过那个男子比他更英俊的。
阿姐曾经说过一句话。
若论天下男子,谁人能与三殿下比肩?才貌,气质,人品。
即便他只是个庶皇子。
王室活着长大成人的几个皇子之中,每一个都养尊处优,却没一个能及得上墨无言的气质。
墨无言的气质是天生的,谁也比不了。
“臻儿。”墨无言收回了目光,眼睛看向前方,似是要避开晏臻的眼神。
“嗯?”
晏臻回神,也转回脸去。
墨无言却又扭头过来,靠近晏臻的耳边贴着,温暖的话语透过耳蜗,传入晏臻的心头。
“臻儿,别这样看我,你这样,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提前吃了你。”墨无言说道。
心爱的人用痴迷的目光看着自己,会激发男人的欲念。
墨无言其实明白自己是个好色之徒,无时无刻都想拥有晏臻。
“……”
心脏震动一下,似被人用锤子重重敲打。
晏臻面颊滚烫,抬手推开他。
“流氓。”她低低的骂了一声。
“只对臻儿流氓。”墨无言说道。
晏臻不再说话,她直视前方。
墨无言眉梢含笑,心情如踩在云霄上,轻松愉悦。
画师还是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见画像拿起来。
“好了。”
墨无言起身,拉着晏臻过去看。
画像上两人并肩坐着,一个脸颊微红,嘴角含笑。
一个看似严肃,眼角却有丝丝掩藏不住的愉悦。
画师很厉害,能在画像上画出人的情绪来,难怪价钱要得高。
墨无言抬手,对进门的刀砌说道:“赏。”
刀砌拿出一个鼓囊囊的荷包,放在旁边的桌面上。
“就着这张画像,再描个三张。”墨无言说道。
画师笑着应是。
画像留在书斋,墨无言拉着晏臻改道去城南的雅阁。
细娘亲自送二人上三楼墨无言独一的雅间,跪坐下来对晏臻行礼。
早前假死,晏臻以庆儿的身份在雅阁,她一个做下属的,倒占了主子不少便宜。
在他们看来,晏臻就是主子,对待晏臻跟对待墨无言一样,带着发自内心的尊敬。
因为,这个人她值得。
没旁人的时候,细娘对晏臻是尊敬的。
从雅间退出来,细娘看向守着的刀砌和止戈。
“公主与殿下今日是,约会吗?”细娘小声笑问。
约会?
“这是个什么词儿?”刀砌笑问。
止戈也笑了起来。
“就是互相爱慕的男子和女子,约着外出相会的意思,简单了说是约会嘛。”细娘琢磨一下,解释道。
“好词儿。”刀砌竖起大拇指。
“细娘总能言语精辟。”止戈也笑道。
“快别打诨了,是与不是?”细娘笑问。
二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头。
细娘高高兴兴的下楼去了。
晏臻本想要煮茶,她喜欢两人安静相处,一壶龙井,一个炉子,两个人。
这样安静,是最舒心的。
墨无言却将她拉了起来,走到白色纱帐掀开,将晏臻抱着躺了下去。
晏臻往后躲,双手抵着他的胸膛。
“墨无言,你做什么?”她急急的问。
墨无言的眸子里似簇着熊熊的火焰,炽热的,灼烈的。
“我想吻你。”墨无言说道。
说完,他便低下头去,贴着她的唇瓣吮吻。
晏臻脸颊火烧一样热,耳根,脖子都跟着红了。
心脏鼓动得厉害,似有什么顺着胸口四处蔓延,让她快要透不过气来。
“不可以。”晏臻推开他说道:“你答应过我的。”
“臻儿,我后悔了。”墨无言说道,又低头去吻她。
他的吻越发的重,压着晏臻的唇吮吻之时,手贴着晏臻的背将她抬高。
二人身体贴合,因为屋内温暖,外衫脱掉没有那么多的衣裳。晏臻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热烈。
“墨无言。”晏臻着急了,扭捏挣扎道:“你住手。”
他的臻儿,越来越有女人的味道了,开始成熟了。
贴着晏臻的脖颈,墨无言深深叹了一口气。
“臻儿,这事得怪你。”他说道。
晏臻瞪眼,气呼呼的说道:“你欺负我,还怪我?”
“在画室,你那样的目光,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我。”墨无言指控,委屈的说道:“我想要你,臻儿。”
“不行。”晏臻忙说道。
“是是是,现在不行,我等你,再等你两年。不,一年又四个月。”墨无言说道。
他这样算着日子,叫晏臻越发羞耻。
她觉得,只等她十八岁生辰那日,墨无言便要将她拆吃入腹。
这个色鬼。
墨无言忍住了,却压着晏臻不愿意起来。
他喜欢这种两人躺在一起的感觉,抱着她便觉得踏实。
人生真好,生活真好。
躺了一会儿,墨无言顺势抱着她拥在榻上,拉上被褥盖着。
晏臻躺着,闭上眼睛睡着了。
晏臻睡醒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开始昏暗,她起来掀开白色纱帐,看到墨无言正低着头看舆图。
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背上,竖起来的发冠别着一根玉簪。
这个男人,无论是从哪里看,都是吸引人的。
她走过去,在旁边跟他一起看舆图。
墨无言将温热的茶水递给她。
晏臻接过喝了两口润润喉。
“阿衍,除了我们之间的事情外,你还有旁的想法吗?”晏臻突然问道。
旁的想法?
墨无言扭头看她笑道:“统一东陆,不再有战争。”
各国分割,每一个人都想将自己的国家变得更加强大,侵略,占领。
若是只有一个王,那这个东陆便不会再有战争。
百姓安居乐业。
晏臻看着墨无言。
“臻儿,我说过,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男人,这会让男人心花怒放,想要你。”墨无言说道。
他伸手将晏臻的下巴抬起来,低头吮吻。
晏臻蹙眉啐他一句:“是你好色。”
“我好色,色你。”墨无言笑道。
这个流氓。
晏臻扭头,看天已经全黑了,起身。
“我要回家了。”她说道。
墨无言起身。
“走吧。”
墨无言送晏臻回相府,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又在雅阁呆了这么久,还一起逛了街市,去了书斋画人像。
这些转眼便传开了。
“他们这是坏自己的名声,也是要挟制陛下允许他们一处吗?”礼部尚书闫怀礼说道。
礼部侍郎赵忠闻言,看闫怀礼问道:“如此没有规矩,将男女国法规矩置于何地?”
礼部的其他官员闻言都点了头。
早前他们有婚约,也是陛下默许的,礼部的人自然不会去触真龙的胡须,对二人的走动也是权当看不见。
毕竟陛下口头允诺的事情,便是有婚约是一对儿的。
可如今不是了,再走得这样亲密,实在没有规矩。
但叫旁的人也学了去,这国法规矩,还有何用?
“诸位大人,明日折子如何写,都明白了吧?”闫怀礼问道。
众人点头。
“大人放心。”赵忠说道。
弹劾镇国公主和三皇子,合乎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