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烈穿肠过,烧心似的热反而让人觉得热血沸腾。
不过,晏相爷生活得很好,日子舒畅,当然,朝堂上的糟心事很多,在所难免。
他叹了口气,有些上头的看着女儿:“臻儿,为父其实很相信你的。”
晏臻含笑,说道:“阿爹,我知道。”
晏相爷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眼中多了几分迷离。
“你师父,找到了没有。”他问。
晏臻摇头。
“人生死富贵皆由命数,你的命数是经历一世痛苦,再回来,是不一样的。”晏相爷说道。
“阿爹,你喝醉了。”晏臻笑道。
只喝了一杯,没想到就醉了,这是她新酿制的烈酒,很是猛烈。
晏臻将酒壶收起来,晏夫人刚好走到门口,看屋内晏相爷的形容,还有屋中的酒气。
“喝酒了?”她问道。
“嗯,我新酿的酒,想让阿爹尝尝。”晏臻笑道。
“叫他喝醉了,来人,带老爷回房休息。”晏夫人喊道。
有人进来,将昏昏沉沉的晏相爷架着回厢房去。
晏夫人则在椅子上坐下。
晏夫人夹了一块点心吃,说道:“天险关若当真失守,或者沈家军无法守住天险关,你会去吗?”
“不去。”晏臻说道。
晏夫人点点头。
上次晏臻前去北陆,她便没个安心的,就怕出门在外的女儿遇到危险,回不来了。
“那就好。”晏夫人松了口气。
“不过,到时候阿衍会去。”晏臻说道。
晏夫人又点了点头。
这个谁都知道的,墨无言身份摆在那儿,他是麒麟军的大将军,是大启的皇子,保家卫国是他的责任。
只是这份责任,随时都有殒命的危险!
晏夫人身为母亲,只希望自己的儿女幸福顺遂,不日二人就要订婚。
墨无言是女婿,晏夫人也跟着担忧。
“阿娘,您放心便是了。”晏臻看她眼中神色有些忧虑,说道:“人生往前走,万事朝前看吗。”
“你啊……”晏夫人笑道。
熙华宫中,宸妃一改之前的郁郁生气,心情好了起来。
墨倾之要领兵出征,她是不担心的。
沈家以武正道立家,墨倾之自然也会武功,虽然不及沈家帅府的子弟,但也不逊色。
况且,身为皇子,他大可在营帐内指挥便可,沈家的人自然会上阵杀敌。
这么想着,宸妃更是高兴。
以前想着笼络人脉,把这京城的人脉都算计好,如今差不多了,人也长大,该立别的功劳了。
宸妃舒坦的喝着茶,越发觉得自家皇儿的前途无量。
另一边,庄盛宫这次反倒是没有那么大火气。
“有命去,还不一定有命回呢。”月姑姑小声说道:“再说了……”
月姑姑声音顿了顿,看四周没人,小声道:“黑甲军定然会帮娘娘铲除异己的。”
都是封国人,私心里也是希望,黑甲军能趁机将沈家军杀个元气大伤,再把墨倾之杀了。
七皇子又少一个争夺王位的敌人,一举两得。
肖王后也是这般想的,闻言笑了笑,又掩藏起笑容,咳了声装模作样的端起茶杯喝水。
每个人心思各异。
安宁宫中,淑妃喝了杯温水,问道:“镇国公主近日里忙着杀婴案子定然辛苦,我做了些东西,你让人送去给她。”
“是。”宫婢应声,又问道:“三殿下呢?”
淑妃看了宫婢一眼,收敛起神色,说道:“他,不用管。”
宫婢再应声,便收拾东西出去了。
刚走到门口,咋然看到门外站着的两人,吓得宫婢忙要下跪。
赵公公抬手示意她不要出声,赶紧走。
大启帝能听到殿内有声响,还有轻微的咳嗽声,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能听得到不是很舒服。
大启帝迈步进去,看到穿着素色长衫的淑妃跪坐在暖垫上,手里捣鼓着什么东西?
她时不时的抬手掩住嘴,微弱的咳嗽便是因为她压抑着。
“忘记跟你说了,我做了玫瑰花饼和蟹黄膏,你也带去,公主爱吃这个。”淑妃说道。
她没有回头,大概是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宫婢。
话落,又顿了顿,说道:“近日里事情多,人心烦忧便容易导致气血失调,心情不畅。我做了清心茶,能安神养气,你送入赵公公哪儿,叫他多给陛下喝。”
“你既做了,何不自己送?”
乍然想起男人的声音,淑妃一愣回头,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施礼。
大启帝伸手拉住她起来,看她面色白净细腻,眉眼里似是比往常要多几分柔情。
“陛下怎的过来了?”淑妃问道。
“随便走走,走到这里,便想着你之前还病着,方才听着果然还咳嗽,怎不叫太医看看?”大启帝说道。
“陛下忘了?臣妾就是医女,只是咳嗽而已。”淑妃说道。
她语音温和,果真与以往不同,之前那个冷清寡淡的淑妃与今日的相比,今日温柔的淑妃更让大启帝心动。
赵公公看二人抱在一起,转身悄悄的退了出去,把门口守着的人也带远一些。
……
翌日。
大启帝在安宁宫用了早膳才离开,离开时神清气爽,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就连朝会上的大臣们,也都感觉到了大启帝心情不同。
而同一时间,也传到了各宫。
王宫外。
晏相府里面,婢子将斗篷挂在晏臻的背上,再把口子扣好。
“姑娘,去缉查院吗?”锦竹问。
“嗯,把我准备的东西拿上。”晏臻说道。
“姑娘放心,都准备好了。”里面纳纳说道。
两篮子点心,都带上了。
到了缉查院,左大人等都在议事厅,说案件的进展。
这次的事情很严重,铜镜杀婴的案子还没有进展,而且,又发生了一起。
晏臻进门的时候,恰巧听到这话。
“难怪门口那么多人,原来的因为这个。”晏臻说道。
左大人等忙起身作揖。
“今早发现的。”林左使说道。
“又动手了,还以为只是一次。”左大人说道。
“难道真是铜镜杀人吗?”左大人问道。
刚说出来,便看到张院长的眼神,他赶忙闭上嘴巴。
“不是妖怪,这都是人为的。”晏臻说道。
林左使蹙眉,问道:“既是人为,那为何要如此做?对婴孩下手总是要理由的,而且两位死者家属之间都没有任何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