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澹台世家,晏臻一点也不意外。
澹台世家是封国的人,如今收留容寻冒充澹台家的二公子,所谋之事无外乎一种。
害死大启所有的皇子,致使大启内乱不止,封国好趁机而动。
既然明确知道是谁在普国寺外伺机而动,那下一步如何做,就很清楚了。
“我们走。”晏臻说道。
“公主,去哪儿?”红书疑惑问,蓝衣在外面也是听着。
“回京城。”
啊?
普国寺外,围拢来的人很多,除了澹台聆风带来的人,还有沧澜宗的人。
沫若虚站在路边,身穿白衣,一袭长衫及地,上有百花齐放的绣色。
“少主。”边上的女子小声道:“要出手吗?”
“急个什么?越乱,越好。”沫若虚说道。
女子不懂,说道:“此次,澹台大公子怕是要吃亏。”
沫若虚笑容含着几分阴险,说道:“那不是更好吗?吃亏是福,他能做到自己的价值便很好了。好色之徒嘛,能发挥这点作用已是够了,文物馆下发的悬赏令一直没有撤掉,这次又下方一个悬赏令,本姑娘倒是要看看,她怎么活?”
这边看热闹。
澹台聆风还在马车上,其他人已经从后山慢慢攀爬上去。
普国寺建在山上,但山并不陡峭难爬。
一大帮匪寇打扮的人爬上了上,远远的看到那边的客院。
“是这儿了。”
一人拿出牛皮看其上的标记,锁定目标。
“这么多人守着。”有人说道。
“我们的目的是什么?”为首一人问道:“调虎离山,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说完,收起了牛皮图纸,一抽腰间的大刀,深吸一口气,举刀冲了过去。
“杀……”
守卫们看到突然冲出来的匪寇,立刻拔剑。
“有刺客……”
“驾,驾……”
普国寺外的官道上,三人骑着马飞奔而去。
马上的女子一张很是普通的脸,普通的衣裳裹在身上,看起来平平无奇。
晏臻回头看了眼普国寺那边,山顶上的禅钟盘站着个僧人,拉起钟捶用力撞。
咚~
悠远的钟声似天上震人心神的雷声,又似仙乐。
“开始了。”
山脚下,刀砌小声道。
禅钟声响起,是澹台聆风夺人的开始之音。
墨无言看了眼山下,那弯弯曲折的官道上,能看到飞奔的小小影子,不过很快就不见了。
又跑了。
他眉眼温温,再看向山上,变得沉冷嗜杀。
“处理了他们。”他说道。
“是。”刀砌应声。
后山上,逃跑的人被侧面飞来的箭羽穿喉而过,人一瞪眼,到底气绝身亡。
新月一甩手中的弩机,弩机瞬间收了起来,反手挂在腰上。
“新月姑娘,都处理干净了。”属下过来禀告。。
尸体在后山上遍布,鲜血的腥臭味道随着风散开。
佛寺的偏殿,观音像前跪坐诵经的圆戒大师纹丝不动,一个僧人走了进来,站在身后。
“主持。”
“生与死,轮回不止,无妨。”他说道。
“那我们……”
“不用理会,佛祖会替他们消除孽障的。”主持又道。
僧人点头,应声是。
圆戒大师嘴里念念有词,仔细听,便能听到,他在颂往生咒。
小道上,澹台聆风被逼得无路可走。
他看着拦在面前的人,目光里多了几分阴冷。
一个娇小玲珑,身穿黑色劲装的少女,手里拿着双刀,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小野种。”澹台聆风冷声道:“原来你还活着。”
“托你们福。”澹台小小说道。
“呵,原来,君机阁的双刀女是你。”澹台聆风不可思议的说道。
当初,那个瘦弱到快死的小贱人,不仅没死,还变成了第一大派君机阁二处的处长?
这才过去几年?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澹台小小突然就笑了,一张巴掌大的脸上,都是讽刺,和仇恨。
“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忙,我还真没有今天。”她说道。
“就算如此,那又如何?五年前你杀不了我,如今也不能。”澹台聆风哈哈笑道。
他已经被人包围了,面上虽然淡定,心里其实慌得很。
身后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正盯着他看,比起澹台小小,黑衣男人给他的感觉更恐怖。
他恐怕,要死在这里了。
“君上,他的命,请交给小小。”澹台小小握紧手中的苗刀,明明看起来娇小可爱,澹台聆风却心底里直发憷。
风呼的吹了起来,扬起大片的黄沙。
眼前人影一动,澹台聆风几乎是瞬间跟着出手,用长剑挡在面前。
双刀立在他的面前,刀锋冷光几乎刺痛人的眼睛……
此人,复仇来了。
“少主,原来那是君机阁的二处处长,澹台小小。”山崖边上往下看的人中,女子说道。
“就是澹台永宏的那个私生女?”沫若虚冷笑,说道:“人家是来复仇的,倒也说的过去,这事儿我爹说过,澹台永宏瞧上了一个美人儿,夜里将人迷奸了。这美人儿你知道是谁吗?”
“属下不知。”
沫若虚白了女子一眼,说道:“做女人呢,八卦不能少,懂不懂?”
“是,少主,属下明白,那少主,美人儿是谁?”女子问道。
“孺子可教也。”沫若虚笑道,满意的继续说下去:“这美人儿,是澹台世家的旁支,名叫澹台敏儿,澹台敏儿醒来发现自己被人破了身子,又要照顾病重的母亲不忍自杀,她母亲死后,她欲寻死,却发现自己怀孕了,于是离家出走,在外生下了一个女儿,结果,此事被知道了……”
女子略有惊讶,说道:“这澹台家大老爷,真是变态。”
族中妹妹,也下手。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崽儿会打洞,不然你以为,这澹台聆风为何如此好色?”沫若虚笑道。
这说着话,便看到澹台聆风被刀划伤了左手。
“哎呀,这手怕是要废了。”沫若虚哈哈笑道。
澹台聆风面色大变,看着左手手腕处的伤口,正不停的淌血。
他疼得面色发白,而且一点力气也没有。
可还未等他如何,劲风再次袭来,寒光利刃直逼咽喉。
澹台聆风往后不停的后退,看着锋刃就在面前,他背脊,冒出层层冷汗,喊道:“你再不出来,我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