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年

作者:白夜

昨儿晚上在酒吧唱歌对他还是有影响的,回家虽然吃了药,但好像也没什么效果,以至于使他怀疑起林威的话了。林威说他每次只要一吃这药就好,可在于闽看来仿佛可不是这么回事儿。

 本来他不会怀疑林威有关药品的推荐的,毕竟林威从小就总离不开药,对他这种吃药像喝白开水似的人都有用,没道理对他不管用的。

 于闽一夜都只是昏昏沉沉的,谈不上是睡着,嗓子也一直难受着,半夜爬起来喝了几次水,后来就干脆把杯子拿到床前来。

 然而,早上于闽再次被疼痛折磨的想喝水时,发现已经喝光了,但也懒的去倒,又躺回床上忍着。恍惚间,于闽觉得有凉凉的东西放到他额上,舒服极了,伸手摸,却是林威的手。

 “什么时候来的?”于闽强忍着疼痛问,声音哑得他听了都有点害怕。“刚刚,”林威半托起他的头,把杯子凑过去,看他咕嘟咕嘟几口就喝完一杯水“又烧起来了。”

 “嗯…”于闽躺下,也不知是舒服的,还是回应林威的话。闭着眼,感觉林威在他边上弄药的声音“那药也不怎么管用嘛!”

 林威瞪了他一眼,见他闭着眼,也没办法“刚开始的时候一吃就管用,你都病成这样儿了,也不是随便就能治好了的,得好好养着了。”说着扶着他的头喂药。

 于闽见林威手里竟有好几片绿色的药,奇形怪状的,不禁心生厌恶,皱了皱眉,刚要说话,就被林威按住了嘴“嗓子都这样儿了,还挑,快吃了吧,还会害你不成?”

 于闽无奈,只得张嘴含了,又喝了一大口水送下去。“睡会儿吧。”听着林威离开的声音,于闽有些不满的翻了个身,侧躺着,把毛巾被全埋在脑袋那儿。

 半天,又听到林威回来,小心翼翼的抬高他的头,往下面塞了个什么。他也没理会,自己装睡。头刚沾到那个东西,有一下子惊起来,看见林威被吓一跳的样子,不满道:“什么东西啊!”“冰枕,有助于退烧的。”“好凉啊!根本没法躺!”“可是我看医院里常用啊。”“反正我不用。”于闽发脾气的一把把冰枕推到床下,然后又拉过枕头来睡。

 有些赌气的听林威走开,又过来。感到林威扒他的脑袋,他反而更往毛巾被里钻。突然一个冰凉的东西一下贴上他露在外面的后腰,凉的他一下子翻过身来,怒视旁边的林威。

 看他拿了个湿毛巾正冲他笑,见他回了身,就马上把毛巾搭在他额上。于闽见他笑,也没了怒气,拉住他的手,发现冰冰的,挑了一边的眉无言的问他“刚刚是不是这只手?”

 林威笑,摇头,举了举另一只手。于闽一把抓过他的两只手,硬拖着他上了床,压在身下,用黑亮的眼睛盯着他。“你先养好了再说吧,我又跑不了。”林威的脸上泛起一抹潮红,别过头去躲开他的眼神。

 “陪着我,”于闽轻声在他耳边说“别妄想把我仍给一个冰枕了事儿。”林威听了他的话,又些心动的眯了眯眼睛“成了,快放我起来,大夏天的,热不热啊!”于闽有些不甘心的样子,但也没辙,睡让他病得浑身都疼,不在状态呢。拉着林威的手,恍恍惚惚的又睡了过去。当他再次醒来时,迷迷糊糊听到自己的手机响,睁开眼,发现林威正拿着他的手机犹豫接不接。

 拿过手机,是钟坚打过来的,声音沙哑的接了,说了两句,告诉他今天过不去就挂了。跟林威要了水喝,被迫着夹住了体温表量体温,还被威胁说如果要高于三十八度就去医院。

 手记又吵人的响起来,抓过来,见是叶陶打的,有点不太想接,扔到一边任它响。结果叶陶的契而不舍,终于令于闽在他打到第三通时接起来,拿起来跟叶陶吼,说知不知道他嗓子疼,说不了电话,还打!叶陶在那边儿有点儿委屈的说担心他,问他在哪儿,有没有人照顾。于闽才又缓下语气,说让他别担心,林威在。

 那边儿,叶陶挂了电话就生们起,钟坚也不理他,自己在那儿算账。高映在一边抽烟,隔着烟雾看叶陶的脸,朦朦胧胧的,又想了想林威的脸,发现已经有点儿不太记得了。不是酒吧营业的时间,门却被推开了“来罐儿可乐!”

 那人一屁股坐在高脚椅上。是昨天那个让于闽唱林志炫歌儿的那个男生,仿佛很相熟的和他们打招呼,先灌了半厅可乐,又巡视了他们的酒吧,最后问于闽在不在。

 叶陶很没好脸儿的告诉他于闽病了。那个男生仿佛皱了一下眉,也没说什么,付了钱就走了。等于闽病完全好了,再来酒吧已经是三天后的事儿了,着三天林威跟他妈说同学病了,留在学校照顾,也没回家。

 于闽来酒吧之前先把他送回家去了。自从两个大学陆续放了假,学生们来的也少了,几乎很少有人声鼎沸的日子。

 钟坚和高映也整天百无聊赖的坐着聊天,于闽不在,他们也懒的表演。所以当于闽进酒吧时,发现就是这么个状态,大家仿佛都提不起什么劲儿来。

 于闽也没说什么,自己抄了把椅子,在台上慢慢的弹些怀旧的老曲子,自己也沉浸在回忆中,酒吧里更是越发的沉静。

 后来总算高映也有点儿精神了,两个人随便飚了一会儿吉他,慢慢的把气氛带动起来。酒吧里热闹了,也就招了点儿人来,两个大学公司里的一堆年轻人成了他们这儿的主要客人。

 还有人点了几首外国歌曲唱,先是摇滚,后来又有一些乡村歌曲和流行歌曲。这次于闽是真的把嗓子养好了,不管是什么歌,都能毫不费力的唱。大家也都很捧场,于闽也唱的还算尽兴。

 大概快关门的时候,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前几天那个男生又进来了,走到一桌人那儿聊了几句,又来到吧台找于闽说话。

 于闽正忙着跟林威发信息,根本懒的理他,就撂着他一人儿在那儿坐着,叶陶他们也不喜欢那人,所以也没人理他。那人也不生气,等于闽发完信息,又接着跟他说。关于说什么于闽是一句也没听进去,知识仿佛听见他说叫米扬,也没在意。

 那个米扬一直在酒吧耗到打烊才走。结果于闽出门的时候,却见他坐在一辆吉普里等他。“干嘛?”于闽也有些不耐烦,对于这个人他已经是厌烦到极点。

 “我送你回家。”那米扬一脸臭屁的往后一甩头,指了指那辆三菱的吉普。叶陶他们在旁边冷笑三声,瞪着看于闽给他钉子碰。“不用,我认识路。”“我有话想跟你说。”于闽哼了一声“抱歉,我不想听。”

 手机铃适时的响起,于闽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喂,我马上就到家了。”“现在还没到啊,”林威有些不满的说“都几点了?你也注意点儿身体。”

 “是,我知道,你赶快睡吧。”于闽又和林威讲了几句,挂了电话。看那个米杨还一跟棍子似的戳在那儿,绕过他就走。看米杨的脸色变得仿佛包公一样,叶陶心里那点儿郁闷也全发泄出来了,幸灾乐祸的说:“拜拜吧,他的窝,我们都没去过,你,甭想。”

 “他是有人吗?”米杨有些恼怒的问。“不管有没有人,你也没戏!”叶陶解气的说,然后转身和高映他们走了,听到身后大力甩上车门的声音,放肆的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