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我马上就下来!”
“爱哟,我的妈呀。你小心点。”我看着郑玲摇摇欲坠的往下爬。真心感叹,有时候腿短就是硬伤啊。
“来了。”最后一下,郑玲用蹦的,一下就蹦到了地面上。
“这什么呀?”我赶紧一把抢过郑玲手里的小黑瓶,看了又看!
“你闻闻!”郑玲很少像这个样子,一脸献宝。
我狐疑的看了郑玲一会儿,才把瓶子凑到鼻子那里很小心的闻了一下。淡淡的悠悠的香气,好特别,感觉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又不像是花草香味。真奇特。
“这到底是什么呀?”我更加好奇了。
“我觉得吧,也可以当迷香用?”郑玲把黑色的瓶子抢了回去,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我并没有忽略郑玲的用词。什么叫‘我觉得吧’,什么又叫‘也可以当迷香用’?
“简单点说吧,其实就是催眠的时候用的。一般那种电视上拍的。拿个表晃来晃去让人睡着的催眠不是我说的那种可以唤醒前世记忆的催眠。至于那种是不是真的能催眠,还是骗骗人的,我也不清楚。”郑玲的逻辑思维从来没有这么乱过。她一向都是条理清晰的。
“然后呢?”我凑近郑玲,不想打断她,免得她思维更乱,只能先顺着她跳跃的思路走。
“然后…”郑玲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慢慢的声音小的我都听不见了。
“不会没有然后了吧?”我终于按耐不住了。声音也是放大了许多。
“不是,不是!”郑玲打消了我的疑虑,解释道:“然后就可以开始催眠了。有了这个一定能开启前世的记忆。相信我。”郑玲拿着黑瓶子的手不禁意的又用了用力道。
“好。我相信你。”我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晚上?正好一觉睡到大天亮。肯定把事情里里外外都搞明白了。”
“晚上不行。万一我犯困睡着了,你醒不过来怎么办?”郑玲赶紧回绝了我的想法。
“哦,这样啊。”我听到郑玲这么说,也有些担心。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
“下午吧,下午两节课是刑诉课。等大伙儿去上课了,我就在宿舍给你催眠。放心,我会一直守着你,直到你平安醒过来的。”郑玲见我有些胆怯和犹豫,一拍胸脯保证道。
“行吧。”即使我不是完全信任郑玲,但好像也没有别的可行的办法了。而且什么叫一定保证我能够安全的醒来?之前她说担心我醒不过来怎么办的时候就隐约觉得也许会有危险。这下心里就更加不安了。可是我始终没有开口去问。我真的怕,怕自己会打退堂鼓。现在,事已至此。不能再增加自己动摇的风险了。
“可是——”我转念一想,问道:“说到底,按照之前的梦境指示,我依然还是个局外人。专属于你们两个人的恩怨,我能有什么记忆啊?最多能记起一起道听途说而已。”
“这个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你又不会催眠。只能先从你的记忆开始了。拼拼凑凑,看看能不能还原一个真相。如果还是不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郑玲说的也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怎么样?”郑玲见我低头不语。只能再次试探的问我。
“就这么办吧。”我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感叹道:“就当是梦中前世半日游吧。你可要好好引导我,别尽让我回忆一些没用的东西,时间有限知道吗?”
“知道了。”郑玲一口答应。
“走,咱们吃饭去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何况下午咱们还要打场硬仗呢。”我和郑玲既然达成了共识,人也就轻松了不少。
吃饱喝足,午休结束,我和郑玲早就打算不去上课了。八卦的吴娇非要问为什么。我们就不告诉她。急的她也说不想上课了,想留在宿舍睡觉。拿她没辙,只好伙同马岩、金晶她们一起,左请右恭送才把她弄走。
“准备好了吗?”郑玲一边问我,一边在点蜡烛。这时我才发现又多了点工具,一个烛台,难道是香薰?
“呃,好是好了。那我就不爬到上铺去了。在吴娇床上将就了吧。”我把小黑小黄从房间赶到了客厅里。然后脱了鞋坐上吴娇床上,准备躺下。“汪汪——”是小黑的叫声。我在心里哀叹,果然不太平。否则小黑是不会随便乱叫的。
“果然还是有阻碍。”郑玲叹了口气。
“其实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咱们在宿舍,恐怕很难成功。”我干脆就靠在了吴娇的床头上。闻着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香气。真好闻,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味道。我又用力的吸了两口。这香气似乎上瘾。
“我们宿舍就是最好的地方了。”郑玲完全没有另择地点的意思。“有马岩妈妈从西藏带回的佛物,完全可以罩住整个寝室不被其他东西打扰。只是那个碟仙实在厉害。我怕它被逼急了,硬闯的话,以它的灵力肯定会得逞的。”
“嗯。”我点了点头,转念一想,一溜烟从吴娇的床铺上爬起来,冲到门边,将门打开。把小黑和小黄放了进来。
“你干嘛啊?”郑玲莫名其妙。
“反正狗要是想叫的话,在外面也是叫,在里面也是叫。总归会被打扰的。指不定它们呆在房间里可以对寝室多一层保护网。”我关上门,又爬上了吴娇的床。“再试试吧。”
我全身放松,平躺在床上。尽量全身放平,不让身体任何一个部位有被压住的危险。思想慢慢的放空。
郑玲见我好像驾轻就熟似的。也没有在姿势上多做指点。只是让我务必要集中专注力。不要胡思乱想,要跟着她的引导走,不要随意打乱节奏。不要抗拒催眠暗示。要放弃自我的主观坚持。我的专注力渐渐的集中起来,原先若有似无的香气好像也渐渐淡去了。难道是免疫了?似乎已经闻不见了。我感觉自己的大脑表皮层好像被抑制一样,我的意志慢慢的变弱。慢慢的变弱…我好像不自觉的在接受着郑玲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