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没事儿。”小维终于开口了。
“就是。怎么也得去了医院,医生说要住院什么的再给家里去电话吧。要不然家里人离的这么远,不是干着急么?”黄鹂完全不同意淼淼的建议。
我也觉得这么晚贸贸然给小维家里打电话也确实不合适。除了让她家里人干着急,根本没有一点帮助。
“不管什么病。咱们先住院再说。”我二话不说回到床上拿起手机,继续说道:“我来叫救护车。”
“行,在医院,就算查不出原因,至少有医生护士看着,不会出什么岔子。”黄鹂说着,一把将小维的被子全给拉扯到了一边。然后将小维从床上拖起。开始帮小维穿戴衣服。
“喂?120吗?”我这边电话也接通了。
我刚一挂断电话,黄鹂就急忙问道:“救护车多久能到?”
“说是40分钟。”我回道。
“我去,什么破救护车啊?要不要这么久啊?”黄鹂一边抱怨,一边继续帮小维穿衣服。
我挂了电话就过去帮忙。小维的嘴唇白的一丝血红都不剩了。看着真是吓死人。
“没办法。救护车是这样的。不过,现在晚上了。不会堵车肯定很快就来了。”淼淼说着又转过去安慰小维,说道:“没事的,再坚持一下。”
小维无力的点了点头。
穿戴完毕,黄鹂搂住小维的头靠在床边。就等救护车了。
“你们俩在家呆着吧,我陪小维去就行了。”黄鹂突然开口吩咐。
“啊?”我和淼淼都吃了一惊。觉得大家住在一起就是一家人。一个人的事肯定就是大家的事。
“你们明天还上学呢。别跟着凑热闹了。”黄鹂依旧坚持自己的主见。
淼淼愣愣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可是。我们不放心啊。”
“不行。我们肯定不放心。留在家里也睡不着的。一起去多个人多份力啊。”我也不同意。
“跟你们说吧。首先这个救护车不会让我们都上去对吧?你们俩后面打车跟着来?”
“打车就打车呗——”不等黄鹂说完我和淼淼就异口同声打断了黄鹂的话。
“打个车多大的事儿啊?”我觉得这话说的挺好笑的。
“不是打个车的问题,到了医院有医生。我过去了今儿个就不回来了。你们打车去还得打车回。没必要。”黄鹂还是觉得有她一个人就行了。
“不行。”我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但本能的一开口就否决了黄鹂的提议。
“就是。不行得。这个绝对不行得。不把小维安顿好了。我们肯定不会放心的。等小维安顿好了。你也有地方陪夜,我们再回来就行了。”淼淼也不同意黄鹂的决定。
“你们一出门未必就能打到车,救护车不会等你们。我一边照顾小维还得一边惦记着给你们打电话告诉你们往拿走,在哪个病房。这不是添乱吗?”黄鹂说的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
“再说了。你们知道救护车会把小维送去哪家医院吗?万一直接转市里的医院。你们也打车跟着?”
我和淼淼顿时就不说话了。其实。我对救护车还真是完全没有了解。
黄鹂见我们不支声了。于是再一次发号施令道:“就这么定了。”
我和淼淼面面相视。虽然还想反驳,但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果然像淼淼说的一样,晚上不堵车,救护车很快就到了。我们也帮不上忙。只能上蹿下跳的看着小维被医护人员抬下楼。又抬上救护车。我们眼巴巴的看了一眼车内,还真进不去几个人。
黄鹂仔细的把小维上下检查了一遍生怕就刚才那一阵小维就少了三两肉。很快黄鹂就松了口气。转过脸来看着站在救护车外的我和淼淼,一挥手,说道:“你们赶紧回吧,该干嘛干嘛。小维这儿有我呢,不用担心。”
我和淼淼木木的点了点头。医护人员见没人要上车了,便关上车门。救护车的喇叭突然一响,吓了我一个激灵。
我们目送着救护车呜哇呜哇的开走。愣了好长时间,这才回过神来扭头进了小区大门。然后慢慢悠悠的爬上楼,走进房间。可是心情久久的不能平静。
房间里没了黄鹂和小维。还真的显得空唠唠的。我和淼淼本来想聊点什么。可是每个话题似乎都提不起劲儿。很快就各自倒床各自进入了梦乡。
恍恍惚惚的半梦半醒。突然意识到好像窗户没关。有若似乎的清风吹的人一阵舒爽。耳边总有什么在低语。但又听得不真切。
我想要强迫自己醒来,把窗户关好,把窗帘拉好,可是就醒不过来。幸好浑身舒爽,否则我又要莫名的害怕起来。
耳边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响。很快就有震耳欲聋的错觉。
随着声音越来越响我也开始意识到这个声音非常的熟悉,好像是我盼望已久的。
突然,我感觉脸上痒痒的,好像是发丝被清风吹落到了脸庞。我忍不住去伸出手去抓。
嗯?我在梦中困惑,为什么毛毛的?但感觉不是头发。
吓?什么东西。我在睡梦中被吓了一跳。一只白乎乎毛绒绒的东西正趴在我的胸口。
我在梦中努力去看,可是总是模模糊糊的。这货耳朵尖尖翘翘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关键是它正趴在我的胸口。这是要吓死我的节奏啊!
嗯!不过长得还算萌萌的。是白博美吗?
耳边突然清晰的传来一声:“你才是狗!”而后一只毛绒绒肉嘟嘟的爪子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脸上。准确的说应该是踩!
幸好。不觉得疼。倒是觉得软软的,幸好没用指甲扣我,只是用爪爪上的肉垫碰了我一下而已。
“谁?谁在说话?”我反正不相信是眼前的白乎乎肉嘟嘟的东西在跟我说话。
耳边又传来一句:“你才肉嘟嘟。”接着又是一爪子拍脸上!
“喂——找死啊——”我心里顿时有些怒了。不知道女人的脸不能随便碰的吗?
眼前的白球球突然张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然后乖巧的趴在了我的胸口。我一时傻了眼。不知道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睡梦中还是清醒着。不过依照眼前这么模糊的影像,恐怕是在做梦。
“喂——小东西。你哪儿来的?”我依旧十分好奇。当时我显然没有意识到眼前这只萌货是只货真价实的白狐狸。否则我肯定不会这么淡定。至少会浮想联翩,而且是往恐怖的方向幻想。
眼前的白球球依旧慵懒的趴在我的胸口。时不时用舔过的爪子挠着自己的脑门。活脱脱一直狗的行径。
不知道是不是这无害的长相和行径,反正我真心觉得这货萌萌的。
“是我。你能不能别天天念心经折磨我呀?”
好像真是白球球在说话。
不对,这声音,真的挺耳熟的。可是…明明是白球球在说话!
不好,成精了!我这才意识到眼前的白球球可能不是一只狗。会成精的东西。首推——狐狸。
“都说不是狗了。要说几遍啊!”这回白球球用吼的了。
“行行行——”我耳膜吃不消,赶紧求饶。犹豫了半天,我才问道:“郑玲,是你在说话吗?”
我始终还是不能把声音和眼前的东西结合在一起。
“嗯呢!”白球球又懒洋洋的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熊掌啊?一直舔,看的我都心烦了。”我不耐烦的吐槽,继续说道:“谁叫你一直不出现?人呢?死哪儿去了?”
其实我想问的是,这几天她死哪儿去了。怎么念心经都没出来冒泡。
“不是就在你面前吗?瞎呀你——”郑玲也不客气。
“啊?”我虽然已经隐约有些意识到了,可还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半天,才噗哈哈哈的狂笑起来。笑的气都喘不过来。
“笑你妹!”郑玲还是这么语言精练。
“哈哈哈哈——”我还是继续笑。
“笑够了没?再笑我走了啊——”
郑玲估计该黑脸了,不过现在的她那么白乎乎!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想笑。
“啊——对了——”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一直以来没有明白的事情,现在突然的就明白了。
“啊什么啊?一惊一乍的。”郑玲极其不满。
“我知道为什么之前你总是不现身了——”我又想笑,可是很努力的忍住了,因为…
“呃…知道就行了…”郑玲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肯现身了呢?”我咧着嘴巴,却死命的憋住笑。
“佛牌破了呗——”郑玲的吼声又差点震破我的耳膜。
“啊——对了。那个破了要怎么办啊?我正愁着呢。”我赶忙想郑玲求救。
“送回原庙。让师傅重新弄一下加持一下念念经什么的就好了。”郑玲慢条斯理,似乎不是说特别紧张。
“这么简单?”我见郑玲不以为意,我也顿时松了口气。
“简单个屁——”郑玲又要爆粗口了。
我也觉得不好意思,到底是自己没把佛牌保护好。只好低声下气的道了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