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保镖在松树林乃至整个神社找了半天,却几乎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渐渐的笼罩在众人心头的恐惧感有些减轻,于是大部分人开始闲谈起井上也寿被妖怪强*奸的八卦来,有偷偷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井上也寿躲在车里哭得跟个被夺去了贞操的娘们一样凄惨(原话),也有人添油加醋说井上也寿因为羞愤难抑已经上吊自杀了,甚至还有人说井上也寿突然看开一切跑到东京的新宿歌舞伎街上的牛郎店当午夜牛郎去了,于是又有人接上说当了午夜牛郎的井上也寿还给自己定了个规矩,只接男客不接女客,而偏偏他的生意还特别火红。当然,很多事情都是他们在展望美好的未来,而非现实已经发生的,毕竟再快,井上也寿也只可能还在去东京的路上。
正所谓流言恒久远,八卦永流传!总之,井上也寿被妖怪强*奸的消息在神社里传得沸沸扬扬,给本来肃穆庄严的有间神社增添了一份恶趣味,连那些本来一直都沉着脸的保镖也都开始带着各种古怪的表情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朝香他们因为知道真相,自然不会大惊小怪的去与中江老头他们说,而寺下家的则带着看戏的心情,也懒得管这个离自家越来越远的有间神社会不会被什么妖怪给掀了,只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连井上家的人也不敢去跟井上耀寿报告,不敢去打扰正忙着跟其他两家争求利益的井上耀寿,似乎相比妖怪来,他们反倒更怕井上耀寿。
因此大厅里人全然不受外面的影响,依旧吵得热火朝天。而正如亚香预料,直到夕阳西下,落日余晖只洒在有间神社最高那幢建筑的屋顶时,大厅里终于静了下来,三家家主带着长老们从大厅里鱼贯而出,有些人脸上还带着一丝疲惫。
“爷爷,怎么样了?”朝香他们迎上中江彦一,急切问道。
中江彦一却走到阿诚身前,拍了拍阿诚的肩膀:“阿诚,老头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压在你身上了,拜托了。”
原来三家的恶人争论了一个下午,除了确定总家主的方法,对于如何处置三家的产业却并没有得出三家都同意的明确的方案,于是到了最后,在井上耀寿的提议下,大家决定索性先选出总家主,再在后面商量怎么处置三家的产业。
而关于总家主的选立方式,三家也是有很大的分歧,依照井上家的说法就是三家选出各自的候选人,由候选人之间进行比武,最强的人成为总家主,而中江家和寺下家却坚决不同意比试的方式,到了最后,争来争去还是回到了以前的方式,就是每家分派三个人上场比武(也可以包括候选人),以淘汰战的方式,哪家的人能胜到最后,那家的候选人就是总家主。
而中江家要上场的比试的是阿诚、朝香以及中江彦一,寺下家则是寺下信、寺下雄以及寺下惠香,井上家是井上耀寿、井上青寿以及井上也寿。
而当中江老头听说井上也寿的事后是又惊又喜,他没想到井上家这么快就折损了一员大将,不过他喜的并不全为这个,因为井上家如今人才济济,井上也寿并不算是最出众的人,就算他不能上场比试了,井上家也能比较容易的选别人替上,中江老头喜的是阿诚一次又一次所带给他的惊喜。
比试就在当晚举行,离现在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中江家的人由一个神官领着来到了左边一间楼里休息。
中江家的人都找了位置坐下后,开始商量谁先上场。因为是淘汰制,也就是说只要不败,那就能一直在场上接手对方的挑战,所以最后大家确定了依照由弱到强的顺序上场,由朝香第一个上场,中江彦一第二个上场,而阿诚最后上场。
正说间,寺下惠香带着寺下家的人也来了。寺下惠香的脸色很不好,甚至连见到中江老头也没有打招呼,而是坐在另一边,面对着墙壁,像是思过一样,没有说一句话。
“惠香姐,你怎么了,干嘛这么不高兴?”亚香跑过去,拉了拉寺下惠香的手。
寺下惠香轻轻哼了一声,像是真生气了。
中江老头却哈哈笑了起来,他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亚香,是不是在生老头我的气?”
“中江爷爷计谋过人,胆魄过人,惠香是拍马都赶不上。”寺下惠香咬了咬嘴唇说道,现在的她心中有着无比的委屈和疲倦。这一天,中江家突然变卦,一下子让寺下家陷入了被动,而寺下信所带领的长老会的反戈,更让寺下惠香孤立无援,要不是因为父亲当年所托,才勉力坚守着一份信念,她真想突然把什么都丢下,管家族什么的去自生自灭。
“哈哈,你也别生气了。既然他井上耀寿开出这么大的赌盘,我中江家也只好硬着头皮接下了。老头我活了这么长时间也是想开了,索性在有生之年做一场豪赌,赢了就赢得他井上家永远不得翻身,输了则是我中江家就此覆灭。”中江老头说。
“可是你们中江家能赌是因为中江家也有赢的机会,而我寺下家不管如何,只有输的一面,中江爷爷你这样,是不是、是不是太不顾我寺下家的命运了?”
“惠香啊,你先听我说完,老头我先在这里交代一句,假如我中江家真能赢了的话,我中江家也绝不会动你寺下家任何一点东西,是你寺下家的还是你寺下家的。”
“您、您说真的?”亚香抬起头,一脸愕然,随后又换回冷脸:“中江爷爷该不会是又在设计我寺下家吧?”
“现在我们两家的人都在,老头我也活了这么长时间了,多少也要点面子,难道我还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出尔反尔吗?”
“中江爷爷说得好听,好像你们中江家什么好处都不拿一样,到时候光是控制了有间神社也是百年难得的功业了,以后我寺下家还拿什么与你争?”寺下惠香又抱怨道,不过眉宇间已是缓和了不少,话说出来也有点假嗔的味道。
“哈哈哈,我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行了吧。”中江老头也不以为意,笑道:“总之,有你在,寺下家还能吃得了什么亏?”
“哎,不说了,我的心是冷透了,以后寺下家怎样,都随它去吧。”寺下惠香长长叹了口气,眼神里有着些许落寞。
“惠香是在怪二叔我没支持你吗?”这时,寺下信笑呵呵的凑上来说:“其实我也是猜知了中江老家主的意思,才会附和三家合并的提议。要知道,我们在现在共同的敌人就是井上家,只要能从井上家手里夺过有间神社的祭祀权,那就什么都好说了,既然中江老家主能有这个信心,而且能够一劳永逸的剥夺井上家的利益,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么说来,信君子也不是别有用心了?”中江彦一意味深长地看着寺下信。
“中江老家主这是何意?我寺下信虽然不比中江老家主年长,但对寺下家一直忠心耿耿,怎会有什么异心呢?”寺下家气呼呼的样子看去像是受了很大的侮辱。
“好了,二叔也别说了。离比试还有连个小时,大家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吧。”寺下惠香摆摆手说。
“你们两个跟我去车里拿吃的。”寺下雄叫了两个人去拿吃的东西。
东西拿来后,寺下惠香看到中江家竟然没有吃东西,于是招呼道:“中江爷爷你们没有吗?那一起吃一点吧,反正我们带的也多。”
中江彦一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也好,没想到还是你想得周到。”
从寺下家分过来水和三明治等一些食物,中江家的人也都不客气的吃了起来。中午的时候大家都没吃,也确实都饿得饥肠辘辘。
正吃着,中江老头忽然脸色大变,丢下手上的一片面包,大声叫道:“不好,食物有毒!”
中江老头刚说完,就有人软软地倒了下去,大家虽然神智清楚,但却突然感觉浑身无力。很快,房里所有的人都是如此,因为所有的人都已经吃了东西。
就连阿诚,他听到中江老头的话时,赶紧运了运真气,也发现真气运行受滞,浑身乏力,虽然真气还是能缓缓流动,但与先前相比,也是天差地别。
“这些东西是谁买的?”寺下惠香半靠在墙上,问寺下雄。
“平常都是老七买的。老七呢,老七?”寺下雄转头四顾,却发现早上买这些食物的老七居然没在。
“看来老七是被井上家的收买了。”寺下惠香一张脸变得有些黯然。这老七是寺下家的保镖,一向很得寺下惠香他们的信任,却没想到也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井上家给收买了。
“好诡异的毒!”中江老头缓缓地站了起来,但身子却不怎么稳,只得重又坐下,想来他的情况跟阿诚差不多,他叹了口气:“没想到,我们谨慎若斯,还是中了井上家的诡计!”
本来依照平常来说,神社里会提供很多的食物,但神社现在为井上家控制,为了防止井上家暗算,中江家和寺下家的人都不敢吃神社里的东西,但万万没想到连自己买的东西也被暗中下了毒了。
“井上家好卑鄙!那现在该怎么办?我感觉浑身使不出劲来,等下更别说比武了!”寺下信也一脸悲愤叫道。
众人听到寺下信的话,都陷入沉默,也无比的愤怒和无奈,而中江彦一则把视线投向阿诚:“阿诚,你怎么样?”
阿诚却也面色惨然摇了摇头:“我也中毒了。”
“你也没有办法吗?”中将彦一的心渐渐沉入谷底。
“等等。”阿诚吁了口气:“老流,青离大哥你们出来保护我们,我试试看能不能把毒给逼出来。”
“我帮你。外面的就麻烦流前辈了。”青离出来后直接坐在阿诚后面,双手贴住阿诚的背部,向阿诚身上输入真气。
可是很快,他就把手缩了回来:“不行,阿诚你的体质太特殊了,我的真气不能与你的相容,看来只能靠你自己了。”
“那青离大哥也帮忙照看一下大家吧,别让任何一个人进来。”阿诚说着摆正姿势,神识内视,努力运气,慢慢驱逐起身上的毒来。
房里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阿诚,带着一丝希冀。
过了十多分钟,满头大汗的阿诚放下叠在腹上的双手,长叹了口气:“不行啊,这毒药好诡异,这么快就走遍了我的全身,深入骨髓,我仅能用的一点真气根本驱不了。”
而坐到中江老头身后试着帮中江老头驱毒的青离也收回了手:“不只是你,连他的毒我也逼不出来,这毒药太奇怪了,好像跟人完全融成了一体,不分你我。如果真要把这毒给逼出来,那只怕人也废了。”
青离说完,所有的人脑子里都咯噔一下,几乎陷入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