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俩阿诚都有些手足无措时,老流忽然开口道:“阿诚小子,既然毒逼不了,那就用别的办法,你别忘了你的二昧离火几乎可以烧尽一切,那也应该能烧尽这凡间毒物。”
听到老流所说,阿诚脑中灵光一闪,若有所悟,他点了点头:“好,那我再试试。”
阿城重新坐好,然后努力着运动真气,慢慢地进入冥思状态,随着身上那微弱如丝的真气聚集,感觉时机已到,阿诚默念一声,终于在腹下点起一点如烛火大小的二昧离火。也许因为能用的真元稀少,这二昧离火实在小的可怜,也有如风中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的样子。
但好在那二昧离火虽小,但胜在精纯,又因为阿诚修行精进,可以说对二昧离火的掌控已经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因此那点二昧离火不但没有熄灭,反而随着真气一点点的聚集而一点点旺盛起来。而那点二昧离火就像酒精灯一样,开始不停地灼烧着,也像煅烧钢铁一样煅烧着阿诚腹部的肌体和血肉,煅烧着阿诚的筋脉,阿诚在内视下,几乎可以看见那点离火煅烧过后,身体里的杂质等等一些东西都烧为了灰烬,甚至可以说烧了个干干净净,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二昧离火是由阿诚自己所发,自然不用担心把阿诚的身体也给烧掉,因此二昧离火灼烧的地方,阿诚的身体似乎涣然一新,有如新生儿的身体一样,纯洁无暇,不带一点有害的东西。
而阿诚的体质不同于一些人,他日常所修行而得的真元是分散在他的身体各处,因此在那离火烧过处,那一部分身体里的真元也好像被释放了一样,逐渐聚集,也驱使离火更加旺盛起来。只不过这一过程却是极慢极慢,尤其是刚开始,阿诚所能聚集的真元几乎可以所微不可见,好不容易能发出一点烛火一般的离火来,而后更是小心翼翼,就怕一个不慎,离火突灭,浪费了真元,下次就再难以发出。
而到了后面,由于阿诚身上所释放后聚集的真元越来越多,体内的离火也越烧越旺,渐渐从腹部像四周一点点蔓延开去,就好像收复失地一样,虽然缓慢,但也还算顺畅,阿诚也反而一点点相对轻松起来。一个多小时后,阿诚像洗澡一样,整个身子都沉浸在离火之中,只不过这离火却是在他身体里煅烧,寻常人是看不出的,而且相比先前逼毒那么辛苦,阿诚现在反而不见一点汗水,因为那些汗水等等杂质是被离火直接给烧成虚无了,而在外人看来也是脸色平静,像是入定了一样。
不过一直看着阿诚的中将彦一他们可是忐忑万分,正因为从阿诚的表情上看不出阿诚究竟怎样了,所以才更会担心。当然他们也不敢随便打扰,甚至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就怕一不小心打扰了阿诚的运功,导致阿诚前功尽弃。
终于,阿诚在感觉全身上下每一点血肉和骨骼,乃至每一个细胞都被煅烧了一番后,终于又控制着慢慢收回离火,等身体内的离火消失了后,阿诚睁开了眼。
阿诚睁开眼后,房间里的人甚至连呼吸都停住了,纷纷带着一丝疑问的眼光盯着阿诚,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端倪。
“没事了。”阿诚长呼出一口气,现在的他感觉就像蒸了一次桑拿一样,感觉通身舒畅,身上无处不妥无处不爽,简直就像是获得了新生一般。这对阿诚来说,反而有一种因祸得福的意味,他没想到这二昧离火还有洗骨伐髓的妙用,要现在看来,时常用用这个办法,那整个人可以说就能免除衰老,获得长生一样。
见到阿诚终于解了毒,几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人也感觉精神了一些,也重新看到了一丝希?>
见老流在那里哼哼,阿诚笑道:“如果你舍不得小小流,那要么你亲自出手帮忙如何?”
“哼,这么点屁大的事还用得着俺出手,就叫暗孙儿好了,俺只是怕他下手不知轻重,打死人了也不太好。”
中江老头是幸福的几乎要晕过去,他没想到老流居然就这么轻松的答应了帮忙,于是他赶紧连连点头:“好好好,那青离兄弟和小猿仙人也要麻烦你们两位了,先麻烦你们也暂时做我中江家的客卿,这样井上家也没什么好挑刺的。”
在另一边的寺下惠香看着这一幕,却是羡慕至极,她实在没想到阿诚居然还能说动猿仙人要小猿仙人帮助中江家。老流和小小流是三家共同知道的存在,虽然老流和小小流极少出手,但就是因为有了他们祖孙俩,中江家和寺下家虽然实力与井上家差距越来越大,但还是能保持着一种平衡的态势。
当初井上耀寿兄弟的祖父井上浩二仗着实力超群,目空一切的上中江家挑战,想要直接灭了中江家,结果生气的老流一个拐棍就把他打得吐血三升,而后修养康复了的井上浩二又去挑寺下家,谁知老流又突然出现,又一拐杖把中江浩二给打飞。从此,中江浩二虽然号称日本几百年来的第一高手暂时消停了吞灭中江家和寺下家的野心。不过也因为老流除非中江家和寺下家又难,从不主动出手对付井上家,所以中江家自然也吞灭不了井上家。
因此听到小小流也要出手,寺下惠香纵使涵养再好,也是免不了要羡慕,也更对阿诚的来历和身份起了好奇之心。
而阿诚与中江老头商定好了之后,微微察觉了寺下惠香的羡慕和失落,他忍不住问道:“只是,寺下家主,你们?”
“阿诚先生不用担心,我们寺下家这次本来对这总家主之位不抱什么希望,而且中江爷爷刚刚跟我寺下家也有约在先,他能做这总家主,也是我寺下家的荣耀。”寺下惠香说。
正在这时,一个神官走进来:“中江家主、寺下家主,时辰已到,请出来吧。”
“那大家出去吧,都能走了吗?”中江彦一颤颤巍巍站了起来。随着时间消失,他虽然还没完全恢复,但站着以及走路的力气还是有了,也可见中江彦一对这毒药的推测没错。
而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基本上都勉强站了起来,有些还不能自主走动的就互相搀扶着,跟着中江彦一和寺下惠香走出了房间。只是这么一来,一群人行动缓慢,又有互相搀扶的,看去真像一支伤病队伍,不过现在是谁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大家在神官的带领下来到了开会时的大厅后面,这里两幢建筑之间距离很大,中间相对比较开阔,有点像一个巨大的天井,也像一个室内的广场。而在平地上已经搭起了一个高出平地大约一米有余的戏台一样的高台,高台长宽约有二十米,也是比平常的那种戏台要大得多了。
天早已变黑,不过神社里几步一盏灯,可以说把整个神社都照得灯火通明,尤其是在高台处,四周高高伸出四盏明亮如太阳的大灯,临头照在高台上,把高台照得比白天还要亮上几分。
在高台的北、东、西面,还摆放着一些椅子和桌子,桌子上还放着水和瓜果,这样一来,有不知情的人看到的话只怕还真会以为这是一个露天的戏台呢。
井上耀寿已经带了井上家的人坐在了高台的北面,朝南而坐,隐隐有一点君临天下的意味。
中江家的人在一个神官的引领下坐到了西面这边,而寺下家则去了东面,等两家的人都坐下后,一个老神官慢步走上高台,向四周致了致意:“现在大家都到齐了,接下来按照老规矩,先抽签决定哪两家先上场比试。”
“不必了,我寺下家放弃,就由中江家和寺下家直接比试吧。”寺下惠香说。
“寺下家主,你这是为何?”井上耀寿假装吃惊。
“井上家主何必明知故问?”
“你这是何意?”井上耀寿露出一丝愤怒。
“难道不是你指使人给我们下毒的吗?”
“寺下家主可不能随便侮辱人。”井上耀寿冷冷道:“自你们进了神社,没碰过神社里的食物,我们又怎么可能给你们下毒?”
“这么说来,假如我们吃了神社里的食物的话,那就肯定是要中毒的了?”
“你,你?”井上耀寿被将了一军,脸色大变,似乎气得说不出话来,不过随后他竟然又笑了出来:“很多人都说寺下家主狡诈如狐,现在看来果然名不虚传。不过这下毒的高帽我们井上家是绝对不愿意戴的。”
“当然了,哪个做了坏事的人会主动承认,多说无益,你们两家还是开始吧,我寺下家也难得有清闲做个看客。”
井上耀寿跟井上青寿使了个眼色,井上青寿会意,直接跳上高台,然后转过身子看着西边:“中江家谁先上?”
看到井上青寿率先上台,又问自己这边,中江家的人纷纷看向阿诚。
“哎呀,忘了把小小流叫出来了,刚才来得急,还没跟他说过呢?”阿诚说着把小小流唤了出来。
“啊,香蕉,俺喜欢!”小小流出来后,最先看到的是桌子上放着的一盘香蕉,马上就掰了一支,送入嘴里。
朝香很多人脸色大变,正要阻止,中江彦一却挥了挥手说:”没事,现在不同平常时间,井上家还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毒。”
“小小流啊,你上去,把台上那个人给打一顿!”阿诚指了指台上的井上青寿。
“爷爷,”小小流却看向老流,像是告状一样:“黑屁股怂恿俺去跟人打架,你快教训他!”
“去吧去吧,别把人打死就行。”老老流却满不在乎地说。
“真的?!”小小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有些兴奋,以前老流可是严格限制他与别人动手的,因此当阿诚要他上台打井上青寿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询问老流,而见老流竟然答应了,他感觉奇怪的同时也有些兴奋。
“去吧,好好玩。”老流点了点头说。不过老流一句轻松的‘好好玩’却是吓住了无数人。
“好嘞!”小小流高兴的应了一声,向高台走去,可走出两步,他又回头对阿诚说:“等下你要给俺买冰激凌。”
“好好,我给你买。”阿诚笑道。
“俺要一百个!”
“…,好好。快去吧。”阿诚维持着笑脸,心中却大骂:谁再跟我说这家伙是个傻子,我就跟他急!
见到阿诚答应了,小小流眉开眼笑,拿着半支香蕉,屁颠颠跑上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