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铁甲山脚,阿诚下意识的行动,让他躲过了巨大蛇尾的致命一击,也暂时躲过了一次无妄之灾。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快的反应,甚至说是先知先觉。就跟上次见到那僵尸一样,他先于氨和照失感觉到了僵尸的强大气息,这一次,他忽然感觉头上传来一股强大的气息和压力,而且还察觉到了无尽的杀机,于是他几乎像条件反射一般,拉着牛大疾然飞出了几百米远。
阿诚这种先知先觉并不同于那种对妖气的感知,相反在什么妖气方面,阿诚甚至可以说是后知后觉得很,一个变成了人形或者普通模样的妖怪就算放到他鼻子底下,他也不一定能看得出来。而他这种先知先觉有点像对方那种强大的气息与他产生了共鸣,因此他能够最快地察觉到。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久久不能辨别什么妖怪的气息,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自己体内也藏有一个大妖怪,而如今他能有这种先知先觉般的对强大气息和杀机的超感,很有可能也是他体内寄宿的妖怪元神的功劳。
不过不管怎么说,阿诚总算捡了条小命,如果刚才他也被那条巨大的蛇尾给扫中了的话,只怕下场跟抬轿的那几个妖怪也差不了多少。而且他还顺便救了牛大一命,虽然他对牛大的生死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但如果牛大死了的话,他也怕到时候没人带他去天胡城。
只是阿诚现在也没什么时间去计较这件事情,现在的他正惊讶于轿子里跳出来的竟然是个女人,又或者说是个女妖。虽然自从见到这顶轿子,阿诚也有过猜测,猜想轿子里坐着的会是个怎样的妖怪,但也仅限于猜测而已,当轿子里真跳出一个女子来,还是让他大吃了一惊。而更让他吃惊的是这女子竟然是如此的漂亮。
这女子内着红色紧身小袄,身披粉红开胸罗裳,衬得体态妖娆,一张脸五官精致,肤白如雪,然而女子脚下却是赤足,一双白玉般的小脚在红裙遮掩下时隐时露,带动着女子整个人都有一种出尘的味道,像个传说中的仙子一般。只是让人称奇的是,女子眉眼间似娇含嗔,带有一种离奇的魅惑,她那整个人所显露着的出尘的味道却难掩一分隐隐的妖异。
女子刚受偷袭,最初还现出一点慌乱,但很快她就平静了下来,甚至她说的那句话明明是在质问,但语气间似嗲似怨,声中含颤,甜而不腻,让人听来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也让人不知觉间放松下来。
妖怪!阿诚暗叹一声。凡人界的女子万万千千,相貌上不输于这女子的也不在少数,但又有谁能够有她这种魅惑和妖异?阿诚一向比较自信于自己的定力,但此刻扪心自问,如果刚才这女子是跟他说话,只怕他也要心情激荡,神思恍惚。
被阿诚一把拖着飞出去的牛大刚开始还不知道阿诚为什么要这么做,等那轿子被毁,轿里的女子落在地上,牛大终于反应了过来,此时他也来不及去计较自己的二弟怎么会有这么快的反应,他一把反拖住阿诚,向那女子奔去:“二弟,保护雉大人,如果她有什么意外,你我都得死!”
死道友莫死贫道!阿诚不以为然。说实话,阿诚现在可不会矫情到有什么怜香惜玉的觉悟,况且对方还是个厉害的妖怪,在他的眼里,牛大和那女妖也并无多大区别,甚至于相比于更好糊弄的牛大,他还巴不得女妖出什么意外,因为那女妖的实力和地位绝对要高于牛大,如果女妖一除,到时候阿诚去了天胡城后反倒少一分障碍。
只是此时此刻还不到摊牌的时候,尤其那袭击者身份未明,身影未现,而且听那女妖说来却似乎相识,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因此阿诚还是由牛大拖着来到女妖前,装出一副保护女妖的忠心和小心模样。
在阿诚和牛大跑到女妖跟前时,左边的林子里响起几下掌声,然后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走了出来,一边走来一边说道:“可惜啊可惜,没想到你的实力竟然比我想像中还要强上许多,早知道刚才我就不该留有余力了。”
走出来的却是个男子,看去身材单薄,穿着一件白色长衫,一张脸也惨白无血色,两相映衬,看去倒跟个尸体一般。只是他最突出的还是那一双眼睛,他眼珠上的绿色瞳孔竟然不是圆的,而是狭长如刀,在男子一眯一睁之间,那瞳孔中也尽是阵刺一般的寒光。就算那男子说话时显得轻松淡然,但只要一看他那双眼珠,就会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只是阿诚体会最深的却还不是这个,这男子一从林中走出,阿诚就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和气势迎面而来,似乎周身的空气都被冻去了一般,让阿诚有些艰难于呼吸,也有仰天大吼的冲动。
牛大见到那男子却是忍不住惊叫出声:“八歧大人?”
女子却没怎么惊讶,依旧是不喜不怒,似嗔似笑说道:“是吗?我倒觉得你该后悔的是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
“有什么区别吗?”男子看也不看牛大和阿诚一眼,只盯着那女子:“为了这个机会我等了几百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你落单的时候,我又怎会错过?”
“这我是同意,可惜难道你是不准备出去了,想永远都留在这个牢笼里吗?还是你觉得你杀了我后,就有实力跟我姐姐挑战?”
“这该去问你那个好姐姐,本来都忍了这么久了,为了能够出去,我自然可以把我们之间的恩怨放在一旁。只可惜,你出来以后,你那好姐姐却突然改变了主意,眼看离开无望,那我也只好旧怨重提了。”男子说到这里,脸上虽然依旧笑眯眯的表情,目光却更是冰冷,甚至还带有几分怨毒。
本来一直风雨不惊的女子听到男子的话,竟然忍不住激动起来,失声叫道:“你说什么?我姐姐改变了主意?”
“没想到吧?你那好姐姐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东西,竟然说不准备出去了。我问她原因她却不肯说。我给你们当着奴仆下人一样熬了几百上千年,眼看好不容易熬出了头,等出去后大家各奔东西,我也能恢复我的自由,没想到还是一场空。既然这样,那也怪不得我违负当年诺约。这些年我一直跟在你们姐妹几个后面,做牛做马,却连个好眼色都没有,更别说一亲芳泽,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多受煎熬吗?今天我就先拿你下手吧,让我好好尝尝你的味道,我想到时候你肯定会很后悔这些年对我的冷淡的。”
男子说着说着,冰冷的眼里竟然露出一丝淫亵,说到最后,还伸出了一条猩红的舌头,在嘴边舔了一舔,几滴口水也顺着他尖尖的下巴流了下来。
眼见如此,女子竟然不怒反喜,脸上媚态更浓,眼里诱惑丛生:“哎,八歧,早知如此,这又何必呢?没想到你隐藏得这么深,早知道你对我有意思,我还用得着苦守寂寞这么多年?”
女子轻笑着走到男子背后,慢慢地靠在男子身上,她又伸长脖子闻了闻男子的耳根,用小巧的鼻子轻轻地厮磨挨擦着男子的耳垂。
随着女子的动作,男子的呼吸也越来越重,他抬起手想反抱住女子,却又强忍着放了下来。女子见到男子的拼命忍耐,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不过嘴上却是轻笑了一声,还伸出柔软的舌头,轻男子的耳廓来。
男子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呼得转过身子,一把抱住女子,疯狂地向女子脸上亲去。女子娇呼一声,避开了男子的嘴巴,张嘴伸舌向男子的脖颈亲去。
眼见就要亲到男子的脖颈,女子嘴里钻出了两颗锋利地尖牙。
突然间,形势陡变,男子的脑袋如气球一般猛然变大,接着他张开嘴巴,那嘴巴大如簸箕,把女子整个脑袋给吃了进去。在把女子的脑袋咬进嘴里后,男子含着浑糊鼻音得意地说道:“早知道你们姐妹几个翻脸比谁都快,你以为我会中你的计?”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女子右手一招,手上突然出现一把长约两尺宽只一指薄如树叶的剑,她挥手一剑,就把男子的胀大如斗的脑袋从脖子处给割了下来。
只听得咯嘣一声,男子被割下的脑袋狠狠咬紧,竟然把女子的脑袋也给咬了下来。
几乎在同时,男子和女子断了的脖颈处鲜血狂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