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和十八罗汉以及诸多天兵将天神将正准备对阿诚发动新一轮的攻击,却没料天上突然射下一轮圆柱似的光,快速地吸着阿诚向上飞去。
看到那祥光还有听到阿诚的话,他们终于明白过来阿诚渡完天劫,正是要飞升前往天界了。
不过等他们反应过来,阿诚却已消失在了天上,那观音和十八罗汉都不由面面相觑,愣在那里,直到有人大叫了声追,才算回过神来,疾往天上追去,后面又跟了魔礼海魔礼红两兄弟以及诸多天兵天将。
…
阿诚一路上不由自主地往着上面飞去,只觉眼前越来越亮,似乎头顶上吊着一个太阳一般,都让他有些难以睁开眼,而他也陷入了一种很微妙的状态,似乎浑然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四肢,没有什么重量,全身都轻飘飘的,精神也似混沌一般,或者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似睡非睡,只觉愉悦无比,就像干完了一天累活后,跑进澡堂心无一物地泡着热水一般。
不过这种状态也没有持续多少时间,就好像灵犀顿悟一样,他的眼前突然间更是光亮刺眼,就好像太阳打开了一道门,将最炙热刺目的光线射了出来,在一刹那,阿诚也是真地什么再也看不见了,视线里全被刺目的光芒所充斥。
正在阿诚有些惊讶间,那光线突然暗了下去,变回了正常,而他整个人也停了下来,不再继续往上飞。
阿诚睁开了刚才因为光线太刺眼而几乎闭上的双眼,等适应了外面的亮度后,却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一个高台上,高台底座似玉非石,上面刻着古朴的花纹,一股白色如先前罩住阿诚那样的光芒正在慢慢收去,乍看之下,倒跟进到学校边上通往凡界的界台有些相似。
阿诚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再抬高了些视线看,却发现高台耸立一座山崖之上,三面绝壁,只有前面似有一条大路隐在云雾之间,若隐若现,而他身边也是白云淡雾缭绕,轻声吹过,云雾微动,飘渺如尘。
而在更远处,则有是一座座的高山,隐藏在云雾之间,难见其全貌,透着一股神秘浩大之感,上面飞瀑流逝,柏松接天,气势古朴而又深远,却又有似有若无的鸟语花香传将开去,连阿诚这里都能微微闻见听见,觉得一阵心旷神怡。
好一派仙灵之气!
阿诚只觉比着移界远要浓郁的灵气包裹着全身,甚至主动地丝丝渗透进他的身体,让他有一种坐下来,好好吸纳一番的冲动。
他这几天下来,一直不停休战斗而导致的一点疲累之感也顿时荡然无存,只感觉精神振奋,精力充沛,也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啸。一时间悠扬清越的啸声回荡山谷峰峦,久久不绝。
不过阿诚也不敢久呆,或者说太过耽搁下去,他也知道那些在移界的神佛见到他飞升后肯定要追上来的,虽然他是直接飞升往天界,比他们得绕路而走要快一些,但是如果他真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的话,也保不准会被他们追到,毕竟他脚下的高台就是下界的人飞升到天界后的第一站,以前是叫成仙台,观音他们也一定会先找来这里。
可就在阿诚准备离开,还没飞起来时,前面大路上云雾里传来了一个喝声“呔,是那个不长眼的在神佛台大呼小叫,扰我等清静!”
而后又是一个声音,却只闷声宣了一句阿弥陀佛,便再无言语。
阿诚听到这两个声音,也没再忙着离开,反而停了下来,静观其变,脸上也没见什么紧张,甚至反而还带着丝戏谑似地笑。
很快,那两个声音的主人穿过了前面的云雾,晃晃悠悠地在阿诚面前降落了下来。
他们一个手持金枪,身穿金甲,看去高大威猛,面目狰狞,颇有些凌人的气势,而另一个则是个光头僧人模样,眼里却分明带着一丝狡黠,想来口唱阿弥陀佛的正是他,而前一句话则是另一个所说。
这一神一僧倒不是专为阿诚而来,他们是常年留守成仙台也就上他们嘴里所说的神佛台的接引神人,负责将下界刚飞升上来的人接引往天庭或者梵界。
他们本还以为有谁贸然闯上了神佛台,在这里出声长啸,但见阿诚的服饰和造型,却发现阿诚并非天庭的神官也非梵界的佛陀,更不像什么仙人,于是才明白过来阿诚应该是刚从下界飞升上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移界吗?是哪个学院的?”那天神与梵僧对视了一眼后,问阿诚道。
阿诚笑了笑,回道:“我是从人间界来的。”
“人间界?”天神和梵僧听到阿诚的回答后颇有些意外,又是转头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而后那天神有些不解似地问道:“就连移界都有几百年没人飞升了,你一个小小人间界的凡人怎么可能能够飞升我天界,你师出何门?”
自六百年前人间界的诸多修真门派悉数迁徙往移界后,人间界修真之法欠缺,也后继无人,便再无人能够修炼至成神成仙,所以说在人间界最后一个飞升的神仙据传就是那张三丰,在他飞升之后,人间界也再没出过什么神仙了,因此这天神和梵僧听阿诚说是从人间界来的,便不由很是惊讶,也怀疑是不是当年还有什么隐藏的厉害门派没有被迁往移界。
“我无门无派,非僧非道。”阿诚呵呵笑道。
“怎么可能?”那天神和梵僧两个更是惊讶了,又问道:“那你可是吃了什么仙丹妙药?”
“仙丹妙药?”阿诚也是一副惊讶的样子,而后明白了过来,不过却没否认,而是装糊涂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拉,平常家里没什么吃的东西,我也经常去山上找些野果,挖些树根吃吃,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仙丹妙药。”
“那肯定是这样的了,否则你一个人间界的凡人怎么飞升到我天界来!”天神笃定道,随后却突然冷下脸哼了一声“你可知道这里的规矩?”
“规矩,什么规矩?”阿诚一脸疑惑道。
“好吧,既没什么引荐你的神佛,也不怪你不知道规矩。”天神努了努力嘴说道:“我就告诉你吧,我们是这管这神佛台的,你想要去天庭或者雷音寺就得经过我们的…同意,不过我们也不是白为你服务的,你这次来天界可带了什么好东西孝敬我俩的?”
阿诚微微一愕,眼里一丝精光却是一闪而逝,随后是一脸的为难和惶恐:“两位上神,以前我只不过是个凡人,平常连吃饱肚子都困难,哪会有什么宝贝啊?”
听阿诚这么说,那天神和梵僧显得十分失望,既然已经知道了阿诚的‘来历’,转念一想,他们也是十分相信阿诚的话,不过或许因为等了这么多年,总算又碰到一个新飞升上来的人,他们不拿点好处,终是有些不快,于是冷起脸不再做声。
阿诚叹了口气,转身欲走:“既然这样,我也不好意思劳烦两位上神了,我也不想去天庭或者雷音寺,还是到处走走,当个散仙吧。”
“站住!”那天神赶紧一把拉住阿诚:“这怎么可以,现在天界归我两方管,你上来了也只能去天庭领个神职,哪有自由容你选择,我也不跟你要什么东西了,你快跟我走吧!”
天神知道他不管怎么生气,眼前这个似傻非傻的凡人都不可能拿得出好东西来孝敬自己,也只好自认倒霉,还是决定了早点领着阿诚去天庭了。
“等等!”那梵僧却也赶紧拉住阿诚另一边:“阿弥陀佛,你还是跟我去雷音寺吧。”
天神见梵僧竟要跟自己抢阿诚,不由有些生气,叫道:“你干什么,他是我先看见的,自然得跟我去天庭做个神兵,而且他又不是你僧门中人,为何要跟你去梵界?”
那梵僧却也不甘示弱道:“你我从来都是一起的,哪有什么先来后见?而且就算他现在不是我僧门中人,但也非道门中人,他去我雷音寺后,自可从此遁入僧门,听我佛禅音,修行不在先后,而在心诚,我看这他灵台清明饱满,正是我佛门有缘之人,说不定到时候能成罗汉,甚至成菩萨,你还是别跟我抢了罢!”
一时间,这天神和梵僧竟为阿诚而吵闹了起来,也拉着阿诚扯来扯去怎么都不肯放。他们作为神佛台的接引神人,几百年了好不容易遇到个下界新飞升上来的人,若现在将阿诚接回自己这边,也是一件功德,怎肯让对方抢去。
看着这天神和梵僧吵闹不止,一副拉抢生意的样子,阿诚脸上满是惶恐,心中却是冷笑,也更有些嫌恶,他用力挣脱他们两个的手,说道:“两位还是别吵了吧,我现在那边都不想去,只想到处转转看看,还是让我先想一想,过一阵子再来找两位吧?”
“不行!”那天神和梵僧齐声叫道。
那天神转头看向阿诚,眼里露出一丝凶光:“你个不识趣的家伙,哪有自由容你选择,要么做个神官,要么做个僧弥,岂能在天界乱跑,万一堕入邪魔歪道,你可是后悔都来不及!”
“那敢问二位,”阿诚却突然笑了起来:“什么又是邪魔歪道?”
“哼,连这都不知道,妖和魔自然就就是邪魔歪道,还有那不肯接受约束自以为是的散仙们。”天神道:“妖你是成不了,成魔却是大大有可能,也更可能受那些散仙的蛊惑,做些散漫无理的事,尤其象你这样的,刚从下面上来,不知道天高地厚,不先接受点教育和约束,更容易堕落。”
可是阿诚听完他说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完竟问天神道:“你怎知我成不了妖?”
“什么意思?!”那天神和梵僧感觉阿诚气势陡变,惊问道。
“可惜,我就是一个妖怪!”
阿诚一声大叫,整个人忽然变成了一只巨大如山的凶猴模样,而后呼出缠绕手上的金箍棒,一棍横扫了过去。
那天神和梵僧还没惊呼出声,便丧命在了金箍棒之下,只留得一丝残魂往两个方向遁去。
打杀了天神和梵僧,阿诚迅速变回了原来人类模样,顿足而起,化成一道光,往那东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