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连虎不禁动容,轻轻的将双手放在六爷的身上,说道:“六叔,正如刚才所说的,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是晚辈能够做到的,一定照办!”
梁六爷一定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静静的闭了一会眼睛,示意顺子将他伏在地上。
从顺子的怀中离开之后,梁六爷方才睁开了眼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顺子。
说道:“小白老虎,老夫所指的这件事情,一定是你可以做到的,就是我这年轻的徒儿了……”
顺子吓了一跳,加上担心自己师父的安危,双腿一软,干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口中哭泣连连,不住的呜咽道:“师父,您不会有事的……徒弟一定好好的照顾您……”
梁六爷苍凉一笑:“好徒儿,我不用你小子照顾,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
转而望向了邱连虎:“白虎将军,我这个徒儿虽然年轻,但是很聪明也很孝顺,才二十一岁的年纪,就已经学了我一半的本事,将来的造诣,一定青出于蓝。我的愿望,便是你能够将这孩子收下,作为徒弟,教给他些许你们岭南行里的本事。其实,这件事情也是我一直都放在心上的,如果你师父那老鬼在世,我也会这样去求他……”
第六十七章 灵珠宝华
邱连虎的全身都开始巨震起来,任谁都不会想到,梁六爷口中那个要求,竟是这样的一个愿望而已!
白虎将军连连摆手道:“六叔,这怎么可以呢?您是在开玩笑吧!我邱连虎何德何能,本是师父不成器的弟子……而顺子小哥是您的爱徒,本与我是同辈,又怎可以乱了辈分,拜在我一个外人的门下?”
梁六爷深沉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似乎沉浸在什么回忆里面。
许久之后,方才说道:“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顺子,你这臭小子注意听着!你可知道你的父母是何人么?”
顺子茫然的抬头看了六爷一眼,摇了摇头:“师父,我不是孤儿么?自小被您收留,传授手艺……”
梁六爷摇头道:“那是骗你的,时机未到,所以还没有告诉过你……你的亲生父母,便是我那苦命的儿子和儿媳妇……顺子,你是我的嫡亲孙子才对!”
顺子闻言如同被五雷轰顶一般,顿时呆若木鸡。
梁六爷却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转而面对邱连虎,重重叹息:“孩子的父母苦命,去的时候还很年轻。我行走江湖带着小孩多有不便,所以这层关系便一直作为秘密,希望有朝一日在准备妥当的时候,方才告诉这孩子。小白老虎,如此一来,便没有辈分的束缚了!我与你那老鬼师父如果论为同辈的话,顺子是我的嫡孙。拜在你的身下,也算是十分妥帖的!”
邱连虎强忍住胸中的震惊,疑惑道:“拜不拜师倒是小事,即使不行此礼,如果顺子想要学我身上这套下地寻墓的本事,我是知无不言,绝不私藏。可是,六指锁王的家传技艺已经是冠绝天下,又为何要学这些旁门左道?”
梁六爷强行的笑了出来:“什么叫旁门左道?这开锁的机关手艺,又何曾被人瞧得起了?只怕比起盗墓寻宝还不如呢……况且我那份家业,是因为这把老骨头还健在,所以才显得根基牢固。一旦我老命交代了,一定是个分崩离析的结果,那里还会轮得到我这孙儿的产业?”
“今天以后,我便让他离开锁头帮。跟着白虎将军你行走天下,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重新打下一片天地……让他家传的机关开锁本事发挥作用,岂不是更好的事情么?”
邱连虎咬了咬牙,重重点头:“这件事情觉没有问题!六叔你近可以放心,之后我便收下顺子这个好小伙,做岭南一门六十七代的传人!”
此刻梁六爷哽咽了一声,心满意足,在顺子的搀扶之下,颤抖着将最后的铜臼钥匙插进“工”形凹槽之中。
几番试探之后,钥匙发生的众人期待中的二次探入,完全的扎进了锁眼之中。
此刻梁六爷已经是力竭,手上完全没有了力气,只能坐在一旁闭目喘息。
顺子强忍住眼泪,接过其亲爷爷剩下的工作。调整呼吸,稳住心跳以及手臂的动作幅度,匀速的向着斜下方稍一用力,紧接着朝右侧使劲的旋转了九十度的样子。
只听见这钢陶容器内部传来“咯吱咯吱”抓挠一般的声响,就像是里面本来有无数只动物的兽爪死死的揪住内壁,而此刻这些兽爪统统松开一样。
再行移动这扁圆形的钢陶容器时发现,里面似乎变成了一半中空的模样,好像有一件轻巧之物自内向外,脱离了陶缸外壳的束缚,并且开始在容器内部微微晃动起来。
顺子在得到六爷的默许之后,用绝命轮的锋刃作为工具,并没有费什么力气,便将这钢陶外壳劈成两半。
在此物破碎翻转的同时,钢陶容器的表面还发生了另外的奇异变化。
随着这最后的壁垒被打破,那些在表面残存的枯萎根须,几乎在一瞬间开始再次蠕动起来,全部缩回了这扁圆形容器里面,倒显得容器表面光滑了许多。
我的眼前顿时一亮。
一道粉中透着红润的柔和光芒,自容器破裂的缝隙里面照射而出。
粉中透红的奇异光芒与培育“血玉桫椤”之时,其生出的剔透花蕊样色一模一样,想必这就是为九公主虚名续魂的最终秘密吧。
邱连虎的眼神变得激动无比,已经忍不住的呼喊出来:“这是珊瑚珠,一定是宝珠的真面目……”
我们将那处红光围成一圈,细细的查看。
原来,这四尺见方,两尺高的钢陶外壳里面,现出一只一尺多高的瓶状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