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传来消息,京城发生了几件不得了的事儿。
先是听说那一夜在整个十三陵特区,很多附近的居民都听见了枪响,疑似有黑帮在夜幕之下进行聚众火拼。
这可是了不得的动静,要知道,京城范围之内可是多少年没有出过枪案了。
短短的数日里面,十三陵特区加上全城之内,都加强了警备设施和人力,以防发生更加严重的恶性事件。
而警方这样的行动,便极大的震慑到了那些想要觊觎照片中“金山玉海”的各路强人。
一时间,不管是上下九门的大佬,还是圈子里面有些小名气的盗墓飞贼,全都悄然离开京城。持续一年的寻宝热夺墓之战,在这样的紧张局势之下悄然画上休止符。
寻宝捞偏门赚钱固然诱惑人,但谁也不想让自己成为政府警方的目标。所以,一切就这样顺其自然发生结束。
风声终会过去,在这期间,我们当然也为自己做出了最为妥善的安排。
梁六爷身中尸毒,需要静养。于是便由顺子出力牵线,动用锁头帮的财力,干脆常年将这处民宅包租下来,作为‘六指锁王’休整身体的地方。
另外,我们还为六爷特别订制了一张红木硬床,中间有中空的隔板。可以将取得的珊瑚宝瓶完完整整的存放在隔板处。
这张红木硬床的床沿上面,还有一个密封的孔洞通道。将牲畜之血倒进此孔,自动便可流经硬床中间的珊瑚宝瓶。
这张床体的造型结构,也可以说是一时的发明吧。然而,对于继承了“六指锁王”冠绝天下技艺的嫡孙顺子来说,设计起来简直是小菜一碟。
梁六爷就躺在这张床上静养,身上盖着两床冰蚕丝被,也是不可多得、清心明神的奇宝。
这些日子以来,顺子寸步不离的贴身照顾,以尽孝心。而帮派之内的事情,则全部交由六爷的结拜兄弟,也就是锁头帮的二把手秦八爷全权处理。
或许是托了两件至宝的福气,这名年逾六旬的老者,身上尸毒虽然没有除净,但也绝对没有继续扩散的现象。更让人欣慰的是,梁六爷在半个月前已经恢复了心智,可以自由走动。除了身子孱弱以外,精神头算是全然恢复了。
几天前,锁头帮派来了专门的人,将这爷孙两人接回了京城,就连那张红木硬床,也一并拉走了。
至于守陵女人——明魅,则是这间宅院的“意外之客”。
不知道她用什么样的方法找到了我们行踪,在不久前带着行囊搬了进来。并带来十来只雪白的夜光灵猿,秘密放养在后山。
我也好,白虎将军也好,和她之间没有矛盾,也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当时如果不是我们三方合作,谁也不可能活着离开那恐怖的地下世界。
能够狠心出走多年居住的守陵人村子,想必这位明魅姑娘做了周详的考虑,也打定主意。同是天涯沦落人,更何况,这处旧宅还空着很多间房子,谁住下都是一样的。
“对了,给你一个建议。”明魅在即将迈出房间门槛的时候,忽然低声说道:“冥灭剑既然在你手上,不如每夜放在枕头底下……如果这样做,那些邪祟阴灵,一定不敢轻易骚扰你。”
“这么说的话,你觉得我刚才不是做恶梦,而是这房间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我下意识的脱口说道。
“天快亮了,你可以自己去问白虎将军,他绝对是此中高手。”
第二章 弥罗裳
天亮之后,我把昨夜的奇诡经历,简要告诉了白虎将军。
“多半是鬼压床了……”邱连虎坐在堂屋之中为我摸脉。接着又扒开我的眼皮,看了又看:“我们这一行盗墓下地,接触的都是不干净的东西,发生这种状况十有八九。时间长了,日子久了,身子骨也就皮实了。你却是头一回跟我进了皇陵大幕,要多些日子才能彻底缓解。”
“天野,鬼压床的说法只是俗称,北方叫‘焉住’,南方叫梦症。你最近一段时间心情比较压抑、胡思乱想的事情很多,日后还要多注意锻炼。”
我点了点头。对于邱连虎,我当然是非常信服的。可是心中却依然会对那时触摸到的冰凉手掌,心有余悸。
“将军,既然是梦症,为什么我感觉到的都那样真切?”
“你还摸到了东西?确定?”邱连虎目光闪烁:“这样吧,你再好好回忆,将每一个细节都说给我听。”
听我详述二遍之后,邱连虎变得眉头紧锁:“看来我刚才把这件事情看的太简单了。很有可能,你昨晚有了出体的征兆和现象。”
“出体?!”我疑惑不解。
“简单地说,就是魂魄出体。”邱连虎解释道:“我认为,昨夜你的魂魄,曾经一度离开了你的身体……”
“这怎么可能?我又没死……”听到这种匪夷所思的说法,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不是说只有人死之后,魂魄才会和肉体分离的。”他沉声说道:“不管是在中国,还是在西方,都有很多人在研究魂魄。并且早就证明了在某种情况下,魂魄是可以和活人的肉体进行分离的。”
“这种状况多半来自于邪恶巫术的驱使,或者某种强大的精神推动力。如果魂魄在离体之后立刻回归还好,如果不能回来,则本体会出现很大危险。轻则失忆瘫痪,重则即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