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书,村里的庙又是怎么回事呢?”吕明阳趁着机会,接着问起来心中一直存在的几个疑问。
“那庙也是贾神仙让盖的嘛。”老支书抽出眼袋,点上烟,缓缓说道:“那年贾神仙路过,村里已经死了二十来个孩子了,他说是地气变了,招了邪崇…但他也没说是是修补水坝造成的嘛。”
看着老支书又是一阵唉声叹气,吕明阳也不言语,只等他顿了片刻,继续说道:“他就让修了这座庙,当时村里早已经人心惶惶,各家都兑了钱的。那时候人都信这个的,那像现在,找城里的医生来,医生能顶个啥嘛?”
吕明阳心中一阵苦笑,自己岂不是还挂着医生的帽子?不过眼下看来,这老支书似乎已经认定了自己这个医生是冒牌的了。
“贾神仙让修了庙,又让各家将死去的孩子全迁坟到东山后头,你还别说,打从那时候起,村里还真安静了。”老支书双目茫然的望着水库中微微起伏的波浪,回忆着往昔的岁月。
吕明阳心中却在仔细的思索着,他所不明白的是这个贾神仙究竟用的是什么样的方法压制了这个恶灵,对于那些传统的治鬼驱妖的法门,自己并不是特别的了解。但如果真的如同老支书所说的,那么这个贾神仙似乎是有些能力的。
“那么那个贾神仙现在在哪里呢?为什么不再去请他来看看呢?”吕明阳问道。
“那有那么容易呢?”老支书叹了口气,道:“人家是真仙人啊,来去无踪的,上哪儿找嘛。”
吕明阳心中有些明白了,这个贾神仙看来应该是个游方道人,居无定址的主儿。所以村里出了问题,才一直过了十来年,他再次路过的时候施法救治。但奇怪的是为什么他并没有将那恶灵直接灭掉,而是选择了镇压呢?
再者就是这恶灵明明被镇压了,又是什么原因让他再次出现的呢?难道真的是与金老太有关?
“老支书,那么你说不让金老太去东山坟地又是怎么回事呢?”吕明阳又问道。
老支书瞥了吕明阳一眼,十分肯定的道:“我看你真的就是个大仙。只是大仙怎么有这么年轻的呢?”
吕明阳苦笑不语,说实在话“大仙”这个称呼自己可着实不太喜欢,让人听起来跟神棍一样,如同骗子的同义词。要知道自己可是如假包换的科学工作者啊。
“贾神仙当年说过,那些屈死的娃儿怨气很大的,埋在村里的坟地里是个祸害,所以才让都迁到东山的。”老支书叹了口气道“你想想嘛,那么多屈死的娃埋在一起,那怨气岂不是更大?村里人除了去烧纸,平时谁都不去东山的,不然就会招惹一身的晦气…”
既然如此,那么无缘无故的金老太跑去东山,给自己死去的孙女烧纸,这又意味着什么呢?吕明阳微微皱起眉头,而老支书却又点了一袋烟,抽了一口,继续说道:“这金老太也是的,平时也没少给她说,但她还是隔三差五的就要去东山给他孙女烧纸,这不就出事了嘛。”
“金老太的孙女既然不是屈死的,那为什么也要埋在东山呢?”吕明阳问道。
“唉,这说起来…”老支书叹了口气,道:“其实当年娟子死的时候,村里人一直也在吵,有的说要埋在东山,有的说不用埋在东山的,金老太为这还气得哭了一场,就从那她人也变得神神叨叨的,然后她自己却说让埋在东山的…”
吕明阳微微皱起眉头,这就难怪了。金老太一定是忌恨村里人不让她孙女进祖坟,所以才要破掉庙里的镇物,放出了恶灵的。又或者是原来的恶灵早已经被贾神仙给灭了,而她又培植了她的孙女娟子成为一个新的恶灵…在娟子的坟前不是亲眼见到过她的魂魄吗?
这样想来,吕明阳顿时觉得所有的问题豁然而通,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金老太。但她又为什么会昏倒在自己孙女的坟前呢?
吕明阳仔细思忖一番,却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心中却突然想到:难道她的昏迷是装出来的?张教授不是说她一切生命体征都正常吗?
周婷!
吕明阳心中一惊,如果金老太真的是在装做昏迷,那么现在周婷单身一人和她在一起,就会十分的危险!
“老支书,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情,要回去一下。”吕明阳感觉自己的声音中透着一点焦急。
“啊,你去吧,我再坐一会。”老支书淡淡的道。
吕明阳一路小跑,径直冲回村南头的小庙中。刚从外面的阳光下冲进庙中,眼睛一时间适应不了昏暗的光线,吕明阳快速的眨着眼睛,却感觉只是这短短的几下眨眼间,仿佛十分的漫长一般。
庙中一片安静,静得让人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怖。
眼睛已经适应了光线,吕明阳连忙四下扫视,第一眼望去,就看到东头床铺上的金老太。金老太依旧在昏睡中,粗重的呼吸还带着微微的鼾声,但周婷却不见了。
吕明阳缓缓上前,仔细观察了一下金老太,她似乎是真的昏睡着,鼻息粗重却十分的有节奏,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吕明阳眉头已经深深的皱起,他再次仔细的打量着周围,地上没有没有血迹,没有水迹,也没有人滚动的痕迹,这是不是证明着周婷并没有被伤害呢?要知道这个邪灵所擅长的是让人如同癫痫病发一般的死去,那么势必会在地上滚动,而留下痕迹。
既然周婷并没有被伤害,但她的人去了哪里?
出现“癫痫”现象是因为恶灵控制了人的大脑,那么它会不会控制了周婷的神智,让她无意识的去了某个地方呢?
似乎很有这个可能。制造一个幻觉,让周婷自觉的追随幻觉而去,这对于一个曾经危害过众多生命的恶灵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吕明阳连忙抬起手腕,调试着EMF检测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