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明阳略一沉吟,又问道:“你先把当天的所有事情全部仔细的再说一边,一点都不可遗漏。”
“我都说过了几千遍了,还有啥说的。”侯庆波郁闷的道。
“让你说,你就说,哪那么多废话!”吕明阳将脸一顿,喝到。
侯庆波一惊,舔了舔嘴唇,呐呐的道:“好,好,我说。呃,我看你不像记者,你像警察。”
旁边的韩怡暗自偷笑着,吕明阳不由得暗自一声苦笑,这侯庆波的眼光倒是独到。他换上一副稍微平和一些的表情,低声道:“你知道就好了,别到处张扬。”
侯庆波顿时一脸喜色,按捺着激动低声道:“我就知道,嘿嘿,哪有记者能进这种地方的。你老是想帮我翻案的吧?”
吕明阳心中苦笑着,脸上却一本正经的道:“什么都别问,只把你知道的统统告诉我就行。”
侯庆波顿时狂喜,小鸡啄米似的狂点着头,道:“好,好,我一定配合。哈哈,上次你来的时候我就看你像是想帮我翻案的,果然真的是这样的,哈哈。”
“好了,先说说你的问题吧。”韩怡在一旁看着好笑,不过她却没心思和他们啰唣下去。
“嗯,那我就说了。”侯庆波活动了下双脚,将身板蹲直了些开始说道“那天并不是我的班,那天下午五六点的时候,就是该换晚班的时候,我正在和两个伙计一块在饭店吃饭,还没叫酒哩…真的,我们刚进饭店,真的还没叫酒哩…刚进饭店,胡大志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在北郊堵车了,赶不回来接班,让我替他一个班。所以我那天晚上真的没喝酒…”
吕明阳朝他摆摆手,让他继续说下去。
侯庆波继续说道:“我吃了点饭就赶过去接班了。我们一个班是要跑四趟的,前面都没事的,就在最后一趟回来的时候,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的…”
“怎么个不对劲法?”吕明阳插口问道。
“我也说不上来。”侯庆波皱着眉头回忆道“反正就是车开着不太顺,方向似乎有点沉,但也算不上啥毛病的,开始我也没在意,反正这是最后一趟了,并且是半夜,路上也没啥车的,就想着开回公司再说,谁知道开到立交桥那里就出了这档子事…”
“当时究竟是怎样的情况,你仔细说说,不要遗漏任何细节。”吕明阳见侯庆波停下了话头,又问道。
“当时上立交桥的时候还好好的,可到了桥上,方向盘却转不动了,刹车也失灵了,然后就冲破了桥栏杆,掉了下去。”
吕明阳微微皱起眉头盯这侯庆波的眼睛,道:“当时你有没感觉到神智不清?”
侯庆波心虚的瞥了一眼吕明阳,喏喏道:“没有…”
“你再说一遍?”吕明阳又道“我跟你说,该是什么就是什么,现在再隐瞒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的。”
侯庆波盯着吕明阳的眼睛,暗自思忖了半晌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说实在话,当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我真的没有喝酒…”
吕明阳与韩怡交换了个眼神,看来侯庆波是害怕他说了自己当时神智不清,而更加坐实了他醉酒驾驶的罪名,才一直隐瞒着这个情况的。这样说来当时他应该是被恶灵迷了心神,才造成这样一种结果的。
当时迷他心神的究竟是那个恶灵呢?会不会就是那个鬼母?那她又为什么没有将侯庆波一同害死,而是单单只害死了其他相关的九人,独独留下了这个侯庆波呢?
目前为止依旧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只不过是证明了一点,那就是先前猜测的第一次事故绝对不是因为偶然。
还有一点就是侯庆波并不是因为偶然才上了这一趟公交,那么为什么独独只有他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死去呢?这也绝对不是偶然。
其中一定有一个必然的原因,这就是整个事件的关键!
“你再仔细想一想,在事发的前几天,有没有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事情。”韩怡皱着眉头问道。
侯庆波苦着脸道:“这位警官已经问过了,我也仔细想过了,那几天我就是和平常一样,上班下班,也没干过别的啥事,也没出过远门,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那你再仔细想想,在开车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不太寻常的事。比如说看到什么车祸啊,遇到路上有死人啊什么的…”韩怡诱导着侯庆波的回忆。
侯庆波紧紧的皱着眉头,道:“这些和这有关吗?”
“你先别管有关无关,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吕明阳敦着脸道。
侯庆波狐疑的望了一眼吕明阳,仔细寻思了片刻,缓缓的摇了摇头,道:“没有…”
吕明阳不由得一脸失望,韩怡却再次思忖了一下,又道:“那你再想想,在车上有没有发生过不太平常的事情,或者是上来过什么特别怪异的人…”
“你们…”侯庆波再次狐疑起来,却一看吕明阳的眼神,顿时又将话咽会肚里了,他再次想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这次连韩怡都有点失望了,她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这侯庆波身上虽然存在着什么重要的线索,却根本就无从查起。
她朝吕明阳点了点头,吕明阳站起身子,对侯庆波再叮咛一句,让他自己再仔细想想,如果有什么问题,让他打那个老马的电话。然后他转身走到门口,准备叫狱警来开门。
“啊,我想起来了!”侯庆波突然叫道。
吕明阳霍然转身,望向侯庆波道:“想起什么了,快说。”
“不过这事也很寻常啊,跟这也没什么关系啊。”侯庆波犹豫着道。
“你别管他有没有关系,只管说就是,说错了也没什么关系的。”吕明阳没脾气的道。
“那是在事发前两周吧,那天刚好我也是夜班,也是在最后一班车上…”侯庆波皱着眉头说着,吕明阳却忽然发现他的嘴边显现出一丝哈气,顿时心中一惊,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着他的衣领,将侯庆波从地上拉了起来。
韩怡皱起眉头望去,赫然发现在侯庆波刚才所靠的墙壁上凭空长出了一只手,一只干枯而苍白的女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