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魂记

作者:力争下游

从黔江到酉阳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的车在大山里面一路盘旋,路况虽然不好但是却不影响我们的行程,因为我们的车是越野车

 今天是我在驾车因为清云今天早上对我说:“我不想开了,昨天晚上可把我吓坏了”

 酉阳县城建在一条小山沟里面

 当我们远远地看见酉阳县城的时候,后座上的欧明非却忽然叫了起来:“这里,就是这里!”

 我把车靠边、停了下来

 “什么?这里怎么了?”我问他

 “我对这个地方很熟悉,”他说“这个地方和我的记忆中的地方差不多啊!你看,就是那个山洞!”他朝右前方指了指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我们右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山的半山腰,在那里确实有一个山洞

 “走,我们去看看”清云说

 他的提议正合我意桃花源啊,难道那洞子的背后真的就是桃花源?

 虽然我们的车开不到山洞那里,但是行走却并不困难

 不多久我们就来到了洞前却见:洞前地桃花溪水自洞内流出清澈见底哗哗地流入泉孔河仰视洞口高处是由著名历史学家马识途先生题写地“桃花源”三个大字高大雄伟地石牌坊上镌刻着著名诗人流沙河题写地“时光隧道今通古桑竹田园主娱宾”和“无影无踪渔郎路志有根有据陶令文章”两幅楹联逆桃花溪入洞洞内钟乳倒挂千姿百态好似观音坐莲、燃灯古佛、宫庭玉灯、银山雪海、飞禽走兽无不令人叹为观止洞中滴水如珠、叮咚有声好似铜壶滴漏在石钟和石鼓上轻叩声音清脆悦耳此乃洞中八景之一地“石鸣钟鼓”洞中石壁石刻颇多因年代久远皆模糊难辨惟洞尾左侧高处古朴遒劲地“太古藏书”四个大字清晰犹存

 进入洞中却见洞高三、四十米阔二三十米长百余米有溪水淙淙秋冬不竭沿洞右侧流出溯溪入洞两岸墙立半里许豁然开朗别有一天地其中田十余亩四周环山皆峭壁仿佛与世隔绝

 “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漁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穿过桃源古洞处继续前行有四十数亩是良田美池桑竹之属田间小径交错相通我地眼前顿时也有了“豁然开朗”地感觉

 我看着前面地景色“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耕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真是胜景悠然、雅趣恬淡

 穿过桃源古洞处继续前行有四十数亩是良田美池桑竹之属田间小径交错相通那豁然开朗地景观更叫人不由地重温起《桃花源记》传神地词句沿着渔庄和秦人栈道地羊肠小道分路而上顺着古武陵人地足迹走进陶渊明地那篇长满岁月青苔地《桃花源记》里当我地脚步终于站立在桃源村头时放眼望去花草辉映落英缤纷四野地景色和芳香地花朵显得更加五彩纷呈;悠悠白云是山地衣衫汩汩溪流是山地笑语迤逦板屋是山地饰品那一座座板墙茅瓦地屋舍悄无声息地被那青山绿水环绕浸润着木房内一提提金黄地玉米一串串红红地海椒一袋袋喷香地稻谷一件件耕田地农具加上古朴地建筑、宛延地竹廊、原始地民风、传统地作坊一下子就把我带入到了二千多年前遥远地历史里…

 当我正在无限遐思地时候却听到了欧明非那独特地带有女人味道地声音:“那里我就是在那个地方被杀死地!”

 我蓦然从遐思中惊醒了过来,沿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他正指着小溪旁的一处草丛处大声地说道

 难道那堆草丛在他的前世就有了?

 我们朝他指的地方跑了过去

 “是这里,就是这里!”到了草丛的背后,他叫着,有些歇斯底里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清云感叹道

 从桃园胜景出来后我们一行人随即到了村里

 美好的心情却已经没有了

 我们找到了村长的家

 “请问你们村上以前是不是有个叫马云兹的人啊?”我直接问村长

 “马云兹?”村长想了想,摇头说“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清云现在比其他人还着急

 “听这人名倒像是我们这个地方的”村长说

 “怎么说?”我听他说得有些奇怪于是便问道

 村长笑了一下,说:“是这样的我们这个县市土家族、苗族自治县而我们这里的马姓却大多数是属于土家族我们这里的马姓与其他地方不同,他们很多人的名字几乎都是马什么兹,不同的人他们的名字也就是中间那个字不一样而已”

 “为什么会这样?那不是很容易重名吗?”我又问

 “是啊,从道理上好像应该是你说的那种情况,”村长说“但是奇怪的是重名的却很少”

 “这是为什么?”清云也觉得很奇怪

 “好像是马姓的人取名字的时候要查家谱的,取了名字也要登记你们看,那么多的汉字,他们随便取就是了,比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七个字就可以给气个人取名字了”村长说出了原因

 “原来如此!”清云和我们都明白了

 “就是村头那家,有一棵大核桃树的那家,是不是有个叫马云兹的人啊?”欧明非忽然问道

 我们刚才都被马姓人奇怪的取名字的方式吸引了,却差点忘记了正事

 “你说的是马大爷家啊?你不说我倒忘了我们都叫他马大爷可是却连他的名字都记不得了你们等等,我马上去问问”村长朝我们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你真的全部都记得?”清月待村长出去后朝欧明非问道

 “我现在什么都记得了”他说“我都不知道我究竟是谁了”

 前些日子我在网上看到很多人试图通过一个什么催眠曲去寻找自己的前世,看来人们对自己的所有的未知都是非常地感兴趣的但是我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真正知道自己前世的人,我这才发现一个人如果知道了自己隐秘深处的东西太多却并不一定是好事情

 不一会儿村长回来了

 “你们还别说,那个马大爷的名字还真的是叫马云兹呵呵,大家都叫他马大爷,除了他家里的人别人还真不记得他的名字了”村长一进屋就笑呵呵地对我们说

 我完全相信了欧明非的话了但是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我把欧明非拉到了门外“别说你前世的事情因为这太惊世骇俗了”

 他想了想,说:“我知道了可是…”

 “没有可是!你必须记住这一点!”我非常严肃地对他说道“你如果不想被有关机构抓去解剖的话,就必须听我的劝告”我最后这句话不但是恐吓而且带有威胁的意思了

 我们见到马云兹的时候他正在给他家里的猪喂食

 “请问您是叫马云兹吗?”清云问

 “是啊,我就是”他放下装猪食的桶答应道并立即过来向我们打招呼

 “我们想来向您了解点情况”清云说

 “哦好、好!”他连声答应我看他的精神很好但是年龄却看不出来

 清云把双手叉在腰间,很像个干部我想,他以前是个道长,也是宗教界的一位“干部”除了他,我们一行的其他人是没有这种气质的

 “你今年多大年纪啦?”清云把“您”字换成了“你”

 “六十五岁了”他笑着回答,是那种我们熟悉的农民见到干部的时候的那种憨厚的笑容

 “你以前是不是有个叫马群英女儿?”清云问得很随便,但是我的心里却觉得很突然

 “是的她可死了好多年了”他回答道,神情并不悲伤难道时间真的可以冲刷掉一切?我忽然有了中莫名的失落的感觉

 清云作干部样地深沉地点了点头,又问:“她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

 “上吊死的”他回答说“那天她和她妈为了点小事情就吵了起来后来她就跑出去了结果当天下午就有人发现她吊死在大酉洞后面的一棵树上了”

 “不是的!”我身旁的欧明非忽然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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