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灰白色袈裟的和尚笑道:我不会怎样?我不杀你,但,也不会放你,我会让你带回去的。
我知道老和尚的本事很高,他要是强行想把我带回去,那是绝对没问题的。更何况这鬼七佛还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看着呢。
不过既然这老和尚没杀我的打算,跟着他走倒也不用担心什么,就怕这家伙到时候直接让我弄死,把我制作成鬼佛,那可就太恐怖了。
转念一想,鬼佛不是只有孪生的婴儿才可以做吗?我应该没事的,脑子里正激烈的做着思想斗争之时,穿着灰白色袈裟的老方丈对我说道:跟我走吧,我不伤你。
说完,他转头离去,而另外一个浑身黑雾涌动的老方丈,此刻也收起了鬼七佛,跟在他的身后。见我站在原地不动,就问道:怎么不走啊?
我心里真的很纠结,我不知道该不该走,如果这一去,就再也回不到家里,那该多令人懊悔?有些事情还是不能鲁莽的,我在想办法,看看能不能逃走。
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我的背后传来一句:为什么要走?
我一愣,转身往后看。只见明亮的月光照耀在山石小道上。而在这小道上,正有一人,缓缓的朝着我走来,因为我是面朝月光,他是背朝月光,所以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前身漆黑一片,肩膀倒是挺宽的。
此人的声音很怪,就像是故意捏着嗓子说话的,我听不出是谁,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就这样。
等他到了我的身边之时,根本没看我。径直朝着那两个孪生方丈走去,到了方丈的面前,笑道:你们两个的境界也着实不低了,修炼多少年了?
两个一黑一白的方丈眯着眼,当即盯着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片刻后,浑身黑雾涌动的方丈厉声喝道:你是谁?亚华叼技。
而身穿白色袈裟的方丈却赶紧阻拦旁边兄弟说话,然后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这个从我身后走过去的黑影,却冷笑一声:你们不配。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这么霸道的气势,直接压的两人喘不过气,我在他背后,眯着眼盯着他看,心想这家伙是谁啊?很厉害的样子。
黑雾涌动的方丈脾气不太好,此刻已经忍不住了,当即猛踢一腿,这一腿声势凌厉,可以说成是偷袭了,因为根本毫无防备就出手了。
而挡在我面前的这个人,冷笑一声,在挡住攻势的同时,说道:今晚我就是来跟你们动手的!
话毕,他反踢一腿,伴随着他踢腿的声音,竟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声虎啸,而那一腿,竟直接将这黑雾涌动的方丈踢的倒退了五六米。
眼看开打了,再说好话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身穿灰白色袈裟的方丈忍不住了,这就也赶紧出手,一掌打出,还未落到这个陌生人的身上,他便果断出手反击,伴随着一声鹤鸣,一掌将那身穿灰白色袈裟的方丈也打退十几步。
我去,厉害啊!
这家伙肩宽体壮,一看就是练过的人,而且听闻刚才那虎啸鹤鸣之声,此人定是内家功夫高手,习得多重内功啊。
陌生人朝前几步走,追上去以一敌二,双拳难敌四手的概念,在这里彻底被推翻,月光下,我只觉得这个陌生人的身上,仿佛都出现了一阵阵的幻影,他出拳打在黑雾方丈身上之时,那幻影还未消散,拳头不知为何就已经打在了右边白色袈裟方丈的身上,可以说他周身上下遍布幻影,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少个拳头,多少条腿了。
厉害!
绝对的高手,这种人跟鬼王老祖一样,都是在速度上堪比闪电,一秒钟不知道能打出多少拳,踢出多少腿。
黑雾涌动的方丈想要放出鬼七佛,但他根本来不及动手,就被这陌生人打的浑身骨头咔嚓作响,身穿灰白色袈裟的方丈是个高手,而何为高手?
就是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得过对方,完全可以预判对方的实力,这才叫高手,打不过我就不动手,不动手就不会输了。打得过我就往死里打,这样我不就成高手了?
穿灰白色袈裟的方丈,身形化作一道白光,赶紧拉着黑雾涌动的方丈,就消失在了山林之中,速度奇快,可以说是眨眼不见。
而那陌生人转过身来,走到我身边之时,我这才勉强看清他一点点长相,此人生的是虎背熊腰,而且面向生猛,棱角分明,这张脸犹如刀切斧劈一样。
“帝王令呢?”他倒也干脆,丝毫没有一句废话。
我说:啥是帝王令?
要说这撒谎骗人的本事吧,我现在也算是炉火纯青了,但他没有多问,而是直接伸手插进我的兜里,一把拽出了帝王令,这令牌不大,他抓在手心里,就像抓着一个玩具而已。
“诶,你等会,这是我奶奶临死前留给我的,你可不能硬抢,不能拳头大就欺负人。”说话时,我就要去抢夺,毕竟这帝王令是老大给我的,丢失了帝王令,这责任也不小啊。
不过我在这个大汉的面前,就像是一个小鸡仔,他的手悬停在原地根本就没动,我双手抱住他的手掌,连一根手指都掰不动,这人的膂力太强了。
“帝王令本就不是你的东西,我今晚只是奉命来取回帝王令而已,松手吧,你今晚不会有危险的。”说完,他收起帝王令,这就下山了。
我还没癔症过来呢,一转头朝他下山的方向看去,却发现山道上平平静静,一个人都没有,皎洁的月光将整个山道照的犹如白昼,可完全看不到半个人影。
我挠挠头,这就回了宾馆,到了宾馆之时,众人几乎都是瞪大了眼睛,老大赶紧跑过来,紧张的问:阿布,你…你…
我知道老大是想问我怎么回来的,因为那一对孪生方丈,着实是高手,谁也扛不住的,他们十兄弟都打不过,我一个人而已,更打不过了。
但此刻我不止是回来了,更是毫发无伤的回来了,这就让人好奇了。
我讲了一边过程,同时又说:帝王令被抢了。
“什么?”老大几乎都是吼出来的,此刻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瞪大了眼珠子,咯噔一下,就机械性的坐在了沙发上,整个人都傻了。
一群兄弟赶紧呼喊老大的名字,所幸他没出什么大碍,只不过是一瞬间被惊到了。
老大赶紧问我:究竟是谁抢走了帝王令?
我说:就那个帮我打跑孪生方丈的高手啊,他直接从我兜里抢走帝王令的,我也打不过他,不过他似乎对我没有恶意,根本没伤害我,而且还帮了我。
老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此刻叹了口气,嗯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翌日清晨,我刚睡醒,就发现屋子里静悄悄的,跟我同睡一屋的老九也不知去向,去敲别的房门,客房服务员说他们都退房了。去前台一问,凌晨五六点,天色还没亮的时候,他们就退房离开了。
这,怎么走的悄无声息的?连一句话都不跟我交代?大家作为朋友,不管曾经怎样吧,不管事情有没有做好吧,至少离开的时候,给我个机会,让我跟兄弟们说一声再见也好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坐在宾馆的客房里,退房之前,看着窗外的虹山寺,看着寺庙内的大钟,陷入了惆怅,而就在此时,房门敲响了,我懒的去开门,就吼了一嗓子:谁啊?
“来告诉你答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