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兰同意道:“我也是这样的感觉。或许是山里的野兽也说不定。杨错,你帮张强把尸体埋了吧。”
杨错点点头,再看看表,才刚刚晚上八点。杨错匆匆地挖了石坑,正准备下葬杨太康时,杨太康手上那断掉的命线吸引了杨错的注意力。委顿的命线已经失去了鲜艳的光泽,断头处闪烁着一蓬微弱的漆光。
杨错已经有了多次濒死解码的经验,所以,当他再把天线银丝伸入漆光中时,杨错显得颇为熟练。超速的光影穿行也未使杨错紧张起来。杨错指挥着银丝小心翼翼地来到死结的前面。
这个死结是杨错没有见到过的。死结呈黑色,似旋涡般地在缓缓旋转。杨错没有贸然行事,他无声无息地退了出来,然后将杨太康葬下去。
三人想要生火的打算是彻底被暴雨破灭了,四周找不到一丝干燥点的木材和枯枝。三人无奈,只有轮流在帐篷外放哨,其余两人便在帐篷里取暖,休息。
大约到了夜间十点半左右,杨错正准备叫张强来代替自己放哨,忽然,山弯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李胜兰和张强也从帐篷里被惊了出来。
三人互望了眼,拿起手电便往叫声传来的地方赶去。断断续续的哀叫声不断传来,李胜兰和张强持枪走在前面,杨错双手举着手电跟在其后。
灌木丛有半人高,唏唏碎碎的滑过声似乎惊动了对面,声音一下全没有了。
“快跑过去。”李胜兰一声令下,三人飞奔至出事地点。
杨错眼尖,一下看到那熟悉的黑影。“李督察,别让他跑了。”杨错叫道。
李胜兰潇洒地连开两枪,似乎是打中了,一声象婴儿啼哭又象羊羔叫喊的声音划破整个山林,然后又迅速地没了声响。
“李督察,别追。那是野兽的声音。事情越来越蹊跷了。”杨错连忙阻止道。
地上躺着一个小和尚。张强弯下身,把了把脉,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张强看了眼李胜兰的眼色,忙趴在小和尚的耳边,大喊道:“快说。刚刚那是什么?刚刚那是什么?”
小和尚强睁开眼,伸出一根带血的指头指着山顶,断断续续地说道:“梼杌~~楚王~怒。”
“什么逃物~~~楚王怒啊?你到底说清楚啊?”张强拎起小和尚的领子大叫道。
“张强,你冷静点。”杨错在一边喝道:“你再这样,会把别人弄死的。”
可李胜兰的反应却出乎杨错的预料。李胜兰冷哼一声,说:“继续!千万别让他睡过去。”
“李督察,你……”
张强又猛摇了小和尚一阵,小和尚喷出一口鲜血,死白的脸上居然有了一丝红润。
“楚王怒了~梼杌~在山顶,山——。”
带血的手指缓缓落了下来,小和尚死了,死时双目犹张。张强郁闷地帮小和尚闭上双眼,回过头道:“Madam。我没听懂这小和尚说什么。”
李胜兰先检查了下小和尚的伤口,小和尚身上致命的伤口是脖子上的咬伤。李胜兰一比画,和杨太康的脖子上的伤口极为相似。只不过,小和尚身上还多了许多处抓伤。这抓伤居然是按三道排列的。
李胜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只听她说:“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张强点点头也分析道:“弄清楚这小和尚死之前说的话很重要。逃物?桃雾?楚王发怒?山顶?对!问题一定出在山……哎哟!”
还没等张强说完,李胜兰的兰花指就敲到了张强的虎头上。
“我们都知道问题肯定出在山顶。不过得先弄清楚前面的话?逃物?”
杨错似是想起了什么,猛然说道:“李督察。恐怕小和尚不是说得什么逃物,他说的是梼杌。梼杌是古代的四大凶兽之一。《古经》上传西方荒中有兽,其状如虎而大,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搅乱荒中,名梼杌。”
李胜兰脸色一变,张强更是双目大张,惊道:“杨错兄弟,你可别吓我。这世界上哪有这样的怪物?”
杨错没好气地回答说:“那你以前相信有死人还会变棒子的吗?”
张强顿时哑口无言。
李胜兰深吸了口气,才说:“先回去把东西带上,我们这就去山顶看个明白。”
越往山顶走,野草越深越高,三人在人高的草丛束蓬中穿行,风一吹,哗啦哗啦的作响,象是有蛇在里面溜走一般。再加上月黑风高,在最前面开路的张强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任何的风吹草动,他都要仔细辨认一番方走。
这样一路下来,三人花了两个小时才歪歪斜斜地爬到山顶。出乎三人的意料,山顶居然有一坐破败的小庙,杨错依稀辨认出匾门上刻有“项羽庙”三个字。寺庙荒废的时间似乎并不太长,庙殿里的项羽像还漆着金身。
只不过村里人为何没有和自己说这山上还有这样一座庙宇呢?这庙宇生在这树簌交错的荒野中委实怪异。
李胜兰看了看,分析道:“那小和尚说的楚王怒莫非和这座庙宇有关?”
“我们进去搜搜就知道了。李督察,我有种惊心的感觉,似乎事情越来越不妙了。”杨错担忧地说。
李胜兰表示不解,杨错只有进一步解释说:“我觉得村民们隐瞒了我们一些事情,或者还有另外的人也在这里行动,不过都相继死去了。”
“杨错兄弟,你说的是那个小和尚吗?”张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