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要是喜欢……拿走也没关系。只是……”
“哦,我知道,可是这个六兽铜匣,是房东的东西……”
“嗯。”咏裳点点头,“刘阿姨去加拿大了,要好久才能回来。我想……是不是等她回来……”
“哎呀,没关系,没关系,我不急的,我只是……随便说说……呵呵。”
王涵坐了一会儿,拿起自己的盒子,起身告辞了。
咏裳也没挽留,把王涵送到门口,看着他上了车走远,才回到屋子里。
林咏裳像昨天一样,戴上皮手套,把客人坐过的皮沙发,使过的杯子用消毒液反复地擦洗,直到自己满意了为止。
一切忙清之后,她愣愣地坐在皮坐墩儿上,考虑晚上要写的情节。
电话响起来。
“喂……您好,我是林咏裳……嗯……好的,我在写……对不起,虽然有点儿慢……是,这不是理由……我会尽早交稿的……对不起,请您再等几天好吗?对不起……哦……这样子啊……那好……我们下次合作……”
咏裳慢慢地放下电话,傻在那儿。
过了几分钟,她跑到卧室,又换上了那身短裙,登上高跟鞋,重新抹上了妖艳的彩妆。
林咏裳决定,今天不再接见任何人。在这个封闭的小世界里,她继续享受着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林咏裳抓起音响边上那盒520,却发现里面空了,“妈的,还得下楼。”
她“噔、噔、噔”地跑下楼梯,打算去起居室拿烟,忽然,茶几上的六兽铜匣使得她一愣。
“哎?这……坏啦!王涵拿错盒子了!”
林咏裳抓起这个盒子,用手指去抚摸上面的蓝色宝石。
黑色的真丝手套,与盒盖宝石的蓝色光泽,对比出了一种新的妖艳感觉。
林咏裳心里很满足,尽情地释放着自我,镜中的她,是那么的完美。
尽管如此,晚上还是要去爬格子,为了满足自己的那一点儿小女人的虚荣心,用自己伪装出来的淑女形象去欺骗下一家出版社。然后,依旧徘徊在自己根本不喜欢的故事里。
“说句心里话,我不喜欢钱,可是我又不得不为它奋斗。可能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吧,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比钱重要,但是也只有钱才可以买到。”咏裳对自己这样说。
“去冒险吧,我们手里有两个盒子……第三个在哪儿……”
2007年5月13日晴北京医院
“我说你是不是爷们儿?连个人都背不动啊?”
“我……”风向东背着貉子走了两步,已经累得满脸通红,靠着墙喘粗气。
“滚开!就这体格还学雷锋呢……”她一把将貉子的腰抱住,夹在腋下大步流星地奔了急诊室。
风向东望着她娇小的身躯,毫不费力地夹着貉子,就像平时上班拎公文包那样轻松。
“天哪!你是真爷们儿!”
“你还愣着干吗?挂号去啊!”
“哦!”风向东走三步退两步地往挂号处走。
“快点着啊!”她催促着。
风向东摸了摸口袋,吐吐舌头,“我……”
“嘿!早说你没带钱不就行啦!”她腾出一只手,把胳膊上的挎包递给风向东,“赶紧着,挂号去!”
风向东到了挂号处,打开那个白色的金属链挎包,才无意中从掉出来的胸卡上,知道了这帮忙的女孩儿,叫郝小梵,是跆拳道教练。
“怪不得……她这么火暴……”
“李鹤卿……李鹤卿!”窗口里喊貉子的大名呢,风向东这才回身接下票单和找零。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急诊室。
郝小梵正单腿踩在凳子上,揪着大夫的脖领子,挥着拳头诈唬呢,“你到底给不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