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影里的人犹豫了一下,“我们还是习惯这样的距离吧。托比,我很多疑,希望你在你的上帝面前,不要说我的坏话。”
“那好吧……你刚才要问我什么?我亲爱的利益上的朋友?”
“我想问,如果这些干尸身上的文身,可以凑成一张地图,我们是不是就不需要六兽铜匣的指引了?”
托比亚松摇摇头,“NO,我可以告诉你,这些纳西族的长老后背的地图,只是证实了六兽铜匣的存在和锡伯人西迁过程中所走的路线。但是……至于黄金森林的位置,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标注,所以……六兽铜匣是找到宝藏的唯一途径。”
“我们要抢回六兽铜匣吗?”
托比亚松闭上眼,好大一会儿,才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我们要做的,就是准备沟通学术界……和我们的客户。你可以打开这边的收藏市场,不是吗?我们拿回盒子,有必要亲自去找吗?”
“噢?你是说……”
“对,我们已经雇用了冒险者,不是吗?”
灯影里的人,叹了一口气:“寻找宝藏的路,我相信绝不容易。锡伯人一向谨小慎微,黄金森林的具体位置,一定是鸟都不拉屎的地方。”
“这就是这些人为什么会变成干尸的原因!他们自以为身上有地图,就能独吞宝藏……呵呵,叛逆者,上帝不会眷顾他的。”托比亚松闭着眼,双手攥着拳头紧紧抱在胸前,就像抱着他的上帝。
“锡伯族的西迁部和留守部,当初分手时定下的契约里,为什么没有任何关于黄金森林的记载?”
“契约是给别人看的,关于族中的宝藏……你的存折会经常拿出来在天安门广场上念吗?”
“不,我认为黄金森林的所有权,两大部族一定会有争执,或许,市面上流通的锡伯族资料里,对契约的记载并不完全。”
“哦?你是说……真正的契约在……”
“就在六兽铜匣里。”
2007年5月14日阴北京百合大街154号尽管六兽铜匣的盖子已经牢牢地扣上,但是这些大黑蝎子貌似不买账了。
我的天,整个客厅的红地毯,已经被蝎群染成了黑色。
就连茶几上,咏裳新种植的一棵兰花,也被蝎子毫不客气地拧断了待放的花苞。很显然,这些大黑蝎子丝毫不懂情趣……
“咏裳,怎么办?”郝小梵这会儿觉得跆拳道教练的身份是吓唬不走这些蝎子的。
林咏裳哪儿知道怎么办啊?她只有重新打开盒子,把盖子扭转一个方向再扣下去。
但是,蝎子依旧还是很有热情地往上爬。有几只急性子,已经爬到林咏裳的脚下。
“小梵!跑!”咏裳拉着郝小梵的胳膊,就往卧室跑。
她很清楚,郝小梵这样子光着脚丫,不如先穿上鞋子实际一些。
跑进卧室,咏裳回身锁了房门,从衣橱里拎出方才踩猫的那双高跟靴子,“快!先穿上!”
“啊?咏裳……你……你怎么会有这么妖孽的鞋子?”
“别废话!赶紧先穿上!你想光着脚踩蝎子吗?”她说着,甩掉了脚上的鞋,从衣橱里拎出一双黑漆皮的过膝长靴自己穿好。
“我说……咱……咱这是要干吗?”郝小梵不解地问。
林咏裳也顾不得穷干净了,用身上的裙子擦了擦盒子上的水珠儿,把六兽铜匣扔进挎包背好,“小梵!咱们跑!”
“跑?”
“对!踩着蝎子冲出去!”
“啊?”郝小梵的惊讶,不是源于咏裳的决策,而是她万万想不到,这么“爷们儿”的行径,竟然是一向温文尔雅的女作家林咏裳的决策。
“快!我数一二三,咱就开门冲啦!”咏裳用皮筋儿把头发扎成马尾。
“啊……好……好吧!”郝小梵第一次看到了如此“爷们儿”的林咏裳,心里说不出的诧异加别扭。
“一……二……三!”咏裳话音落地,猛地拉开门!
但是眼前的情景,更加令两个女孩吃惊了。
2007年5月14日阴北京医院
“向东……你这是……”
王涵怕惊动了暂时老实下来的毒蛇,压低声音问挤眉弄眼的风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