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颜实在不敢相信,貉子的生命力居然这么顽强,她心里的惊叹、佩服、焦急交织在了一起。
“你……你想个屁……备……备用卷索器在哪儿?”
“在背包里。”
“……背包……背包……”
“背包在车里。”苏木尔知道他要问什么。
貉子脑袋缩回去了,想是爬去苏木尔的车里找卷索器去了。
苏木尔咽了口唾沫,“这个李鹤卿,到底是什么娘生的……”
过了好大一会儿,井台上扔下两根钢索来,每根钢索前端都配着一个卷索器。
“苏……苏……”
“鹤卿!我没事。”苏沫颜不知道貉子在叫哪个“苏”,但是非常想跟他搭句话。
“滚蛋,我……我叫苏木尔呢……”貉子咬着牙,指了指扔下的钢索,“苏木尔……你丫……你丫带着三套SRT,舍不得……舍不得用啊……”
貉子终于浑身发软,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井台边上。
2007年5月18日雨沈阳和平北大街
风向东打着伞从超市里出来的时候,王涵已经把自己的外衣披在了林咏裳身上。
“锡伯族家庙,叫太平寺。就在前面那个岔道,右拐不远。”邵人建明显对沈阳很熟悉。
“哎!你怎么去这么久?对账单拿来看看。”郝小梵怀疑风向东克扣军饷。
风向东也不介意,把超市对账单递过去。
王涵不管三七二十一,拿出一瓶汽水递给林咏裳,自己也拧开一瓶喝起来。
“咱们得省点儿钱,免得有人一分不出,还老是想蹭油水……”郝小梵瞪了风向东一眼。
“那好,男人婆。”风向东再蔫的茄子也有开花的时候,“今儿晚上,我自己找地儿睡去,总行了吧?”
“你说谁男人婆?”郝小梵不乐意听了,“信不信我揍你!”
“哎呀,你们看看,这啥都没找到呢,就闹分歧啦,不应该,不应该……”邵人建摇头晃脑的,可是也不过来劝。
“说走就走!”风向东把自己的背包往肩上一扛,挥挥手,“明儿一早,锡伯家庙门口见。”
“向东!小梵跟你说着玩儿呢,怎么能犯孩子脾气?”王涵这回可是真心,为什么?风向东的背包里有六兽铜匣。
“拉倒吧。”风向东撇了撇嘴,“王涵,明儿早我一准儿去锡伯家庙,甭担心。这个……”他把六兽铜匣掏出来,塞给王涵,“你拿着,这下放心了吧?”
“不是……我……我不是这意思……”王涵脸“刷”一下红了,踢了郝小梵一脚。
郝小梵“哼”了一声,“你踹我干吗?他要去就去嘛。”
“向东,你看你,绅士一点儿嘛。”林咏裳从王涵手里抢过六兽铜匣,塞还给向东。
“哎,我今儿还就较劲啦!走啦!”风向东谁的面子也不给,扭头沿着人行道向南走了。
邵人建摇摇头,“这小子可够倔的,得啦,我跟着他,明儿一准儿保证聚齐。”
2007年5月18日雨沈阳中心医院
雨,染了傍晚街灯的黄,丝丝缕缕地撞在本已经模糊不清的廊窗玻璃上。街上忧郁的人被雨灌醉了,晃着朦胧的步子,抱着朦胧的幻想去奔向那朦胧的前途……
“你怎么知道貉子到了沈阳?”苏沫颜躺在床上,脚上裹着布,葱白一般的双腿上布满了划痕。
苏木尔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出一条短信举到苏沫颜面前:“这是你们在火车上的时候,貉子发给我的吧。”
苏沫颜接过手机,见上面的信息是:已经过沈阳市界,锡伯族家庙会合。
苏木尔说,他赶到锡伯族家庙太平寺的时候,正好发现了貉子被抬到地下暗室,当即意识到了事情有变,就打算先救出貉子,谁知道没等他到暗室,貉子他们居然跑进了死亡地穴通道。
“我本来打算去侧室里找你们,但是……看到了地下通道远处的一点光,感觉那是你们的对头追来了,所以一开始并没有露面。”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