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涵咳嗽一声,“小苏,锡伯人家里,在门口脱鞋是特别不礼貌的,你注意点儿。”
苏木尔笑道:“啊呀,我哪儿那么多规矩啊,脱吧脱吧,拖鞋就在鞋柜第一层。”
“哎!风向东呢?”林咏裳朝门外看了看。
只听二楼楼道里,一声门响,然后是一阵零碎的高跟鞋声音。
“I wanna suck your sweet hole!”风向东的声音。
“啪——”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
“fuck out!”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然后,是高跟鞋“嗒、嗒、嗒”远去的声音。
风向东终于捂着脸进了屋。
苏木尔一瞧这个,敲着桌子乐起来,“忘了跟你说,我楼下住的俄罗斯娘们儿,可别随便招惹啊。”
风向东嘴里不知道嘟囔了几句什么,坐到了沙发上,顺手把苏木尔的一条牛仔裤扔在了靠背上。
王涵站在林咏裳身前,指着风向东一个劲儿地挖苦,“你小子,天生就这德行,什么时候正经过?连外国人都不放过。”
“咱这叫品位。”
林咏裳自然看不惯这样乱的屋子,号召大家动手收拾。但是响应的,却只有王涵。
“锡伯人的屋子,别乱动,有讲究的。”貉子跷着脚坐在沙发上,去啃那蔫了的苹果。
林咏裳皱着眉,把桌上的几个油乎乎的盘子用纸巾捏着端进厨房:“没听说过锡伯族吃了饭不刷碗吧?”
苏沫颜和郝小梵挺对脾气,两人早就跑进卧室,一人一条被子,拉开了躺下,嘻嘻哈哈地占领了最舒服的地儿。
天擦黑儿了,风向东和苏木尔、李鹤卿不爱看电视,跑到外面的天台上抽烟。
风向东说:电视上的妞儿越来越俗。
苏木尔说:实在受不了广告那一惊一乍的折磨。
李鹤卿说:电视上的中国人有车有房,他看了羡慕嫉妒恨。
其实屋里的王涵,若不是为了陪着林咏裳看韩国片抹泪儿,也早滚出来了。
“哎,向东啊,听着,苏木尔,这不是外人,你告诉我,先前在医院里你念的那几句咒语,究竟是哪儿学来的?”
“貉子啊!”风向东把烟灰弹了弹,“我不是早说过吗?那是胡乱念出来的。”
“别他妈跟我这扯淡,随便念念,那蛇就听你的话啊?”貉子显然是不信。
风向东望着李鹤卿,“兄弟……你也得跟我说实话。你去找黄金森林的真正目的,和我们不一样吧?”
“这个……我现在真的没法回答你。”
“那么,我也没法回答你……哈哈哈!”
“你别给我这装蛋,跟我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风向东瞅了一眼苏木尔,“哎!不跟你逗啦,那什么,我原先上学那会,不是总不上课,跑别的班勾引小姑娘吗?这两句话是去民族学院人家课堂上学来的。不知道怎么就阴差阳错地用上了。”
貉子琢磨琢磨,“这逻辑也说得过去,但是你怎么就知道把盒子倒过来按在地上啊?”
“切,你这么问不是钻牛角尖儿吗?那时候盒子没盖儿,我寻思那么按着,不就等于盖上盖儿了吗?”风向东忽然严肃起来,“我感觉,六兽铜匣能召唤那些毒虫猛兽,肯定是有某种磁场在里面。”
“有时候,一些解不开的谜团,干脆就别去解。”苏木尔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用袖子抹抹嘴,“世界上不明的事儿多了去了,你解得过来啊……”
李鹤卿不再问了,抹了一把脸,“多好的春夜啊……聊夜月,思如涛。愁中多涩涩,一任寂浓敲。枝头双燕成别绪,布上鸳鸯红泪浇。”
“呵呵,想杨梓慧啦?”苏木尔对李鹤卿是了解得底儿掉。
“唉,只是感慨一下啊。”貉子抓抓头皮,“其实当初我如果跟着杨梓慧去了美国,今天还说不准啥样子。”
“你忘不了她?”苏木尔盯着貉子的眼睛。
“扯淡,老子早就另有新欢啦。”貉子往屋里指了指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苏沫颜。